胡理呼出一口气,一双眼睛盯着向垣的眼睛,“谢谢你顺便关心我。”
向垣侧头看向岚安分在病床上睡觉,点滴还有一大半,伸手捏捏胡理的脸,“姑奶奶,是你把我赶出来了好吗?”
“向岚这是怎么了?”
单人病房,设施齐全,向垣把胡理请到椅子上坐着,“还不是为肖成南那小子闹的。我就不明白了,横竖看那小子也不过是一个小白脸,又不体贴又不温柔又不会宠人,满身的心眼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向岚追着他到处跑,掏心掏肺的,硬是没换回来一个笑脸,我见这样也不行,就给爸妈说了。”
“你好多事。”胡理笑,“真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向垣似笑非笑看胡理,继续道,“爸爸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介绍了几个朋友家的小孩子,说大家一起玩。两句话没说对,她就往外跑,还一个人都不带,胆儿是真肥了。”向垣又吸一口气,意有所指道,“你看,太宠女孩子了,她就不拿你当回事。”
“悟了三十年,就这?”
“还没通透,心里接受不了呢!”向垣道,“你说,外面的男人就那么好?比父母兄弟都要好?”
“这话我也正想问问你呢?”胡理笑眯眯,姿态优雅打了个哈欠,“哎,可困死我了,我真得走了。”
“你再等下。”向垣握住胡理的手。
“你真黏人!”
两人又说了一些杂事,双方都有意停战,也就避开那些容易起争议的话题,谈了约莫有半个小时,有敲门声响起。
向垣起身,却是一个中年妇女冲进来,细细的声音道,“向垣,岚岚这是怎么了啊?”
胡理抬眼看去,却是一个头发盘得整整齐齐,描着淡妆,穿着套裙的妇人,妇人保养得特别好,皮肤白皙细嫩,少点光泽和弹性,但却另有一种养尊处优的雍容。
“妈,你来,我给你介绍下。”向垣牵起胡理,“这是我朋友,胡理。胡理,这是我妈妈,你叫刘阿姨就好了。”
“刘阿姨好。”胡理笑一笑。
“今天多亏胡理了,硬把岚岚从南城那边带回来了。岚岚没带人,可能是误喝了加料的酒水,第一次药性又太猛了,身体反应激烈了点。医生那边检查了,说是连输几天液也就没事了,你别着急。”向垣拥着妈妈,“李阿姨呢,没有来?”
“哎呀,你爸着急得很啊,派了老马先接我过来了,我就让李阿姨在家里收拾东西,老马等下就送她过来。”刘泽文拍拍向垣的手,转向胡理,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小胡,真是太谢谢你了。”
“刘阿姨,您太客气了。”
“妈,我给你说啊!”向垣冲胡理笑一笑,指向输液的药水包,“麻烦你先在这边看一下,等这药水快完了就按键找护士小姐来帮换。按键在这里,如果按了三次还没有来,你出门右手走十米的地方就是服务台,去服务台找也是一样的。”
刘泽文略微有点紧张,“是这样吗?”
向垣肯定地点头,“胡理累了,现在又是深夜,不好打车,我得先送她回家。等下我来换你。”
刘泽文忙点头,“哎呀,是的呀,我疏忽了,该让老马等你的。向垣,那你赶紧去,我这边就不要操心了,我会看好岚岚的。”
胡理道,“刘阿姨,不用的,我自己打车回去也是一样。”
刘泽文忙摇头,“这可不行啊,外面多危险啊,你看岚岚就出去一下午就这样,我不放心。向垣快去快去。”
向垣不和胡理讲道理,拉和她就下楼,医院半夜也是如夜市一般热闹,生老病死集中在此处发生,穿越其间仿佛跨越了生死。
两人上车,车缓缓向外开,胡理这才道,“今天那个,是高中同学,我们都叫他猴子来的,大名——”胡理想了半晌,敲敲脑袋,“哎,我居然忘记他大名了,真是——”
“你们去南城干嘛?”
“有个好朋友,失联了几年,他说在那边见过他,我们一时兴起就说去看看能不能遇上。”
“男的?”向垣声音略提高了一点。
“嗯!”
“初恋吗?”
胡理侧头看向垣,向垣回她一个笑,“我还是挺了解女人的。”
胡理细软的手落在向垣大腿上,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抚摸,向垣看一眼胡理,胡理冲他笑一笑。向垣转头认真开车,并不去管胡理慢慢爬上去的手以及自己鼓起来的腿间,胡理揉搓着,车的速度越变越快,冲过一个无人路口的红灯,被拍了违章记录。
胡理浅浅呼出一口气,“呀,看前面的路啊,别闯红灯,被拍下来多难看啊。”
向垣脸色越变越难看,胡理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干脆拉下了他的拉链。
胡理把玩了几分钟,那物越来越控制不住的趋势,这是收回手,拉回拉链,拍拍向垣的裆部,“你看,你还不够了解女人吧!”
向垣瞟一眼胡理,细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有点冷,又有点狠,还有点诱惑。
车很快到了胡理家楼下,向垣把车停在街角阴暗的位置,路灯照不到,阴影将之掩盖,胡理开车门,打不开。
向垣呵呵一笑,“你撩了骚,就想跑?”
“禽兽,你妹妹还在医院躺着呢。”
“不差这十几二十分钟。”向垣突然放下椅子,将胡理躺平,整个人就按了上去,胡理浅浅地尖叫一声,象征性挣扎了几下,被向垣扒掉了内裤后就极其配合了。
向垣仿佛刚出笼的兽一般,尖牙扎着母兽的的颈项动脉,身体将母兽钉死,只有欲|望趋势其动作,无可抗拒。
胡理激烈喘息,不仅仅是身体被刺穿,没有保护措施的性|爱让她更直接接触这个男人的身体,水|乳|交融。
“这就受不了了啊?”向垣啃咬着胡理的颈项,感受胡理比丝绒更光滑柔韧温暖的身体,她在无法抑制的颤抖,洪水凶猛,猛然加快动作,胡理哑声,张口咬上向垣的手腕不放。向垣吸气,又是痛又是爽,来不及拔|出便泄了,沙哑的声音带着深重的情|欲,“你是狗啊?”
胡理躺着喘息,向垣翻身休整自己,伸手拉出湿巾纸帮胡理清理,胡理享受这难得静谧的温馨,“我现在危险期呢。”
向垣手僵了一下,胡理呵呵,“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在外面遗落私生子什么的。”
向垣看一眼胡理,眼内有极其难解的光,道,“我一直都用套的。”
“骗你的,看你那傻样。”胡理穿衣扣扣子,整理头发,拿了包包下车。
向垣按了一下车喇叭,胡理扭身,向垣倾过去道,“改天请你那个老同学一起吃饭,好好谢谢你们。”
“成,我给约时间。”
向垣看胡理身影消失在小区大门,又仰头看她房间的位置,几分钟后亮起灯光,他才放心启动汽车。
向垣确实有点被自己和胡理吓到了,他知道自己不怎么检点,一直以来比较注意个人卫生、安全、以及不留后患,但这些东西在碰到胡理以后似乎都被自动瓦解了。胡理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气场,让他莫名地信任她,认为她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自然而然的,一切底线在她均烟消云散。
向垣摸出手机,找到妈妈的电话,刚按下去还未及接通,向垣便感觉身体连受撞击,他本能地踩死刹车,头侧向车窗,耳中一声响亮的碰撞声,眼角余光只见前方两束刺眼的车灯光芒。气囊从方向盘中喷出,挤压向垣的胸膛,挣扎不得,他抓紧手机,大口喘气,待车完全停下来才将手机放下,拉起了手刹。
对面车门大开,两个男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极高的从驾驶座出来,缓步从容走向向垣。
向垣关闭气囊,活动一下身体,拿手机看了一下,利落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兄弟,怎么样?”男子站在车窗外,下巴支了一下,“还能动不?”
向垣扭扭脖子,扬扬手里接通的电话,“还行。”说完,向垣低声对电话里的人说了自己的地址以及事故缘由。
男子抽出一根烟叼在口中,点燃,长长吐出一口,见向垣挂了电话,道,“抽一根?”
“不,谢谢了。”
男子绕着相撞的两车绕了一圈,又站在向垣窗侧,“还成,问题不是很大。”
向垣看一下完全皱在一起的车盖,瞟一眼男子,男子浓眉大眼,寸短的头发,拿烟的姿势自有一股磊落。
“怎么样?下车来聊聊?等那帮警察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应该挺快的,我联系的专管这事的一朋友。”向垣坐在车上,暗自活动全身,也不下车,反而拿了电话拨打,片刻通了道,“小吴,我在胡理小区门口这边出了个小车祸,已经通知沈川那边了,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车坏了,你帮我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顺便再帮我换个车。”
小吴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向垣道,“不用麻烦了,我这边自己处理就好。”
向垣通完电话,开门下车,头不晕眼不花,确认没问题,也绕着车转了一圈,看向男子,“兄弟,怎么称呼?你这车,开得够野的啊?”
“我姓余,余永鑫,你呢?”视线扫过向垣。
“向,向垣。”向垣放下挽起的衬衫,遮掩身上的痕迹。
“这个点儿了,哪里料得到从街角出来一个车呢?”余永鑫笑,“我着急赶事儿,兄弟,要不私了?”
“怎么了?”
“你这车大修费算我的。”余永鑫叼着烟,从屁股后面摸出一个薄薄的名片夹,食指中指夹出一张递到向垣面前,“哪,我名片。”
向垣接了名片,天堂会所经理,向垣自然是知道天堂的大名,甚至他自己也是那边的常客,不过这经理面够生的,“你去忙你的事儿,留个人在这边和警察交涉,定了责后,该怎么算我再联系你。”
余永鑫露出一个笑,白牙在黑夜中闪光,“哥们,大气,那我就先走了。”
“再见。”向垣点头,看余永鑫走向另一个男子,两人说了些甚么,另一个转头看向垣,一边向那男子点头,似乎是下属。
向垣被那狼一样掂量的视线看得极不舒服,低头看路面上被路上拉得长长的人影和车痕,车痕几乎呈直线跨越白线,这得多瞎才能把车开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