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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位白须老将正引领着一支劲旅风尘仆仆地赶来,却不知这支军队即将陷入死地。

“怎么回事,大军怎下来了!速速诏前锋将军来,弄清楚情况!”老将对一旁的副将喝道。副将不敢抬头直视将军,被刚刚这一喝便觉心惊肉跳!虽说老将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但却是声如响雷、气势如虹!这不是何人,正是蒙都。

未过多久,一骑飞奔而来。

“何故使得大军停滞不前,战机难觅,若耽误了时机,就算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前锋将军刚至马前便被一顿乱吼,弄得他是大气都不敢出,马上翻身下马跪在地上。

“前方乃是岔口,且两路皆通牛山,却疑似伏兵,恳请将军定夺!”

蒙都微微皱眉往前方去。等蒙都走后,前锋将军才起身上起马跟了上去。其实这所谓前锋将军不过一千夫长,平时都只是听命办事,几时又像现在这般担起那前军大梁!

蒙都自飞至军前。“将军请看!”蒙都刚刚勒住缰绳,他的心腹王副将便开始介绍起来了:“自此北去分为两条路,为大道与小道,大道地势平坦开阔,过二王山直达牛山,然二王山地势却是十分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而且大道之上有多处白烟,特别是二王山这段必经之路上,似有伏兵;小道地势崎岖,过平岭绕道牛山,平岭岭上平坦,然林深树密,易藏伏兵,而且过平岭绕道牛山却比大道多出了近百里路程。平岭之上平静异常,据探马来报,平岭之上连飞鸟都没有飞起过!”

“汝以为当走那条道!”蒙都望着前方两道若有所思地问着王副将。

王副将沉吟了一下,抱拳说道:“启禀将军,末将以为大道之上烟雾摇曳,且有二王山天险,二王山入口处窄,而腹部宽,在大军面前虽是平地,但对于我们小股军队,完全可以吞下。敌人若伏兵二王山,我军休矣。反观平岭,虽是林深树密,道路崎岖,乃是兵家速胜之禁地,想毕我军知道,敌军也必然知道。虽说平岭之上易设伏兵,但也容易四散突围。末将以因当走平岭!虽说走平岭会多担隔半天的路程,但我军中全是轻骑,想追上敌军,不过弹指一瞬。”这王副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事情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都分析得头头是道。

蒙都理了理花白的胡须,嘴角微微勾起,轻轻啍了一声说道:“你太过于警小慎微了,你跟了我也有好几年了吧。”王

副将抱拳说道:“自入伍便一直追随将军,末将已过三十,追随将军已有十余年了!”

蒙都接着问道:“你在战场之上冲锋陷阵,勇不可挡!你同营兄弟许多都当上将军,而且多数都已拜将封候,而我却留你在身边只作个副将,而且有许多升迁的机会老夫都给了别人却未留给你,可知为何?”

蒙都此话正中王副将痛处,这十余年来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高升,自己却一直都是个副将,他的心中无不是羡慕。凭什么自己立功比别人多,打仗比别人不怕死,无论是干什么都是冲在最前面,然而功立了不少,论功行赏的时候却没他什么事了。他虽是有千言万语,无数怨言,却也只能留在心底。上头有个蒙都老将压着他,他就算想翻身也是不可能的。,他虽是积怨蒙都却也不敢明面上来。如今蒙都将这个话题挑明了,但却摸不准蒙都究竟是何竟,故而只能装傻不知。

蒙都也不恼,必竟他耽搁了人家十余年时间,有点怨言也是正常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将材,而且是难得的将材,你的智谋才略与毅儿不相上下,在诸多轻年将领中唯独看好你。如今虽是天下将乱,但却还没有大乱!如今还不是出山的时候,天下大乱之日,也是英雄辈起之时。我主想在那乱世之中立足,或是欲制霸天下,一统四方,必须要靠你们年轻一辈的轻年将领!你留在老夫身边日久,虽是耳濡目染,却始终还是差些火候,性子还是需要更加地磨练,方能担起大任。”王副将此时的表情由最初的怨恨、讥笑变得敬仰、感激起来,似乎觉得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传令下去,大军大道全速前进,不与残敌任何喘息之机!”王副将虽是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当中,却也并不糊涂。对于主将下的命令他保持高度不解,这明知不可违而为之,此并非用兵久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更不是一个将领应该的。

“将军!”王副将一脸紧张、迷茫地盯着蒙都,做为一个下属、一个睌辈,如此犯上地盯着老前辈,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可不幸的是他却这样做了。既然做都做了,再悔也是无用。蒙都嘴角上扬,扯起个小小的弧度,轻啍了声,对于王副将反常的举动置若罔闻。不但如此,蒙都不但不怒,反而觉得有些得意。

本来王副将还要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解蒙都,让他重新选择的,可尚未开口便被蒙都制止了。他摆了摆手说道:“老夫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明白你想说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确非兵家之道。但兵家还讲究出奇制胜!‘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因地制宜,知‘鸟起者,伏也!’却不知鸟不起者,亦伏也!纵观平岭,不觉得太过于平静了么?既没有鸟飞起,也没有鸟停歇,不觉得更加反常么?而且平岭树深林密,我军若是被伏击很容易四散突围。同样,敌军若是拿不下我们亦容易快速撤退。故平岭才是最不能伏兵也最善伏兵之地!反而大道之上却是沉烟滚滚,敌人在远处便知晓了道上的情况,若在这路上伏兵还有何意义!而且宋家那几个小辈只不过带二三残兵北遁,经之前路上劫杀,如今能战之士不过千余。而且她欲吃我这三千军士,少了七千她跟本拿不下。就算二王山天堑,少了四千军士也罔然!大道的烟火就是为了逼迫我军走小道,由此可见宋家小辈多半伏于平岭,想利用复杂的地行来消灭我军。这只是其中一种猜想,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跟本没有伏兵!敌人作的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用来迷惑我军,以达到托延时间,为他们逃窜争取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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