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公主,太后寿诞,你都不为太后准备一件贺礼么?不如拿出来,也让众人瞧瞧!”
原本还是热闹非凡的大殿,却是因为一道听似温婉,然实则却是暗含讽刺的女音骤然息静了下来,所有的人,是循声望向说话之人,却不想正是太后身后站着的,很是娇美的女子说话。
这女子是何身份,大家并不知晓,只是觉着她与一般的宫女是有些不同的,可是却又不是坐着,而是立在一旁,这就让众位大臣就更为不解了,心里是纷纷好奇,这说话的女子是谁,如何有这胆量说倾城公主。
听到女子的话音,安沂源和蓝若水是明显的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料想到女子要说话,当下脸上神色就变得有些不对,似是有些恼怒,也有些担忧,反正情绪是复杂的很,而后两人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宫惊羽,似乎是想看宫惊羽的神是否有不妥之处。
而宫惊羽是缓缓的将目光转向蓝若水身后的女子,眼底是闪过一丝不屑,嘴角更是勾起一抹极为嘲讽的弧度,定定的看着那少女,并不说话!
然而,就是宫惊羽这般平静无波的眼神,却是让那女子只觉毛骨悚然,心底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心里暗恼自己为何沉不住气,要去招惹宫惊羽。
宫惊羽这是一言不发,便将那女子的心理防线给快速击破了。感觉到女子心里产生的畏惧,宫惊羽嘴角的弧度是越来越大,这是让一旁紧紧关注着她的众大臣是疑惑不已,心里暗自猜测着,这倾城公主是即不说话,又无动作,究竟是在想什么?为何又笑得那般讽刺?
“呵呵......”忽而,大殿是传来宫惊羽低低的轻笑声,只见她缓缓站起,漫步来到大殿中央,一双清亮却又带着几分凌厉的眼眸盯着女子道,“太后寿诞,身为晚辈,自然是准备了贺礼的。”
“只是,在献上贺礼之前,本宫是实在好奇姑娘是何人?宫女?话说这宫里的宫女,嬷嬷们都是精心*的,不懂尊卑的都是入不得大殿的啊!莫不是哪一府的千金?可是本宫最近也没听说有哪一府的千金像姑娘这般放诞无礼的。”
“哦......对了,半年前本宫倒是有修理过帝都一大纨绔之女安赫兰,姑娘倒是与她有几分神色,只是她被本宫送进了感恩寺,若不是因为姑娘与她长的不相像,本宫还以为是安赫兰从感恩寺跑了出来!”
“说了这么多,本宫还是没猜出姑娘是何人,不若姑娘跟本宫说说,让本宫也知道,继本宫和安赫兰之后,是何人在将这纨绔之风在发扬光大!”
站于大殿中央,宫惊羽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那女子,话里话外无不是透着讽刺的意味,一个连宫女都不及的人,竟然也敢在这大殿之上,公然叫板倾城公主,这除了嫌自己命太长,还有什么?
宫惊羽的一番话说下来是让女子面红耳赤的,不知该如何回话。而底下的众大臣和家眷,听到宫惊羽那明显讽刺意味的话,心里是觉忍俊不禁,心里暗道这倾城公主是讽刺人越来越不带脏字了,甚至是连带着将安沂源都讽刺了进去,当真是有些大快人心。
一些老官员还好,而那些新晋官员,在听到宫惊羽这一番夹棍带棒讽刺的话语之后后,心里是没少对宫惊羽大赞,这说话的水准真不是一般的,他们也终于可以想象先前宫惊羽是如何激辩安沂源将他赶出朝堂那大快人心的场景了。
“怎么,姑娘该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那可就有问题了,咱凤天国的百姓无论是谁都有着户籍的,姑娘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岂不是黑户了,这黑户胆敢出现在皇宫可就是罪该万死了!”
见女子不吱声,宫惊羽是巧笑说道,声音倒是随意的很,然而随着话越往后说,宫惊羽的声音就变得越为严肃了,尤其是说到罪该万死之时,声音是陡然提高,周身的皇族贵气是陡然放出,凌厉的气势是周围的人瞬间心里一惊,是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声。
宫惊羽双目冷冽的射向女子,声音变得极为冷酷,“大胆女子,瑶光殿上,本宫问话,不行礼不叩首不作答,放诞无礼,目无尊卑,藐视皇族,实属死罪,该处极刑!”
宫惊羽突然冷喝,是让所有人都身形一颤,那女子更是因为惊恐的双膝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往的记忆还是历历在目,女子对宫惊羽的手段是早已见识过,故而此时只是一声冷喝便是将她吓的魂飞魄散,生怕宫惊羽接下来的一句话便是将她拖出去斩了。
“宫惊羽!”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是在大殿骤然响起,只见蓝若水是猛然从凤位站起,满面怒容,看着宫惊羽的眼神是充满了怒意,厉声道。
“宫惊羽,今晚哀家的寿宴,你如何敢这般大胆,搅了哀家的兴致,你还知不知道,哀家才是这后宫之主,这宫里的女子均为哀家所管!”
“哦......太后,大喜之日何必动怒呢?本宫也只是想为太后分忧而已!这女子竟是连自己的出处都说不出来,本宫自是有理由怀疑她别有用心了!”
对于蓝若水的怒意,宫惊羽是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如常,只是此时语气里却又是多了几分轻挑和纨绔的意味,其言行是哪里有将蓝若水放在眼里。
“她是哀家一远房的侄女,哀家身边缺了个贴己之人,便是将她接到了宫里,想让她陪哀家说说话罢了,你现在可还有疑问?嗯?”
虽然蓝若水是明知宫惊羽是在找茬,但是不想让宫惊羽破了这宴会,蓝若水是不得不解释着,只是她的解释明显太过无力了些,也许除了她自己,在场是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谁不知道蓝若水所在家族,就她一支,又何来其他之人。当年若非蓝若水将太皇太后哄得服服帖帖的,她又岂能坐上那皇后之位?
“太后既然都这样说了,本宫自然是没什么怀疑的!”心里冷然一笑,宫惊羽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
将目光转向跪于地上的女子,宫惊羽声音放的很是轻柔,“既然姑娘是太后的侄女,说来与本宫倒是有几分关系!事情弄清楚了,姑娘就不必再跪在地上了,免得让众人说本宫欺负了自家人去。”
“蓝姑娘请起吧!”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此时的宫惊羽哪有先前的那股气势凌人,反而却是多了几分女儿家该有的温婉,这是让众大臣看的一愣一愣的,尤其受安沂源等人,心里觉着宫惊羽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怪异了。
而那原本跪着的女子,在看到宫惊羽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变,一时竟是有些不适,这样的宫惊羽是让她更觉不安了。
“蓝姑娘,刚刚你不是想瞧瞧本宫为太后准备的贺礼么?刚好,本宫要将这礼物献出还需要一位帮手,不若蓝姑娘下来帮本宫如何?”
轻柔的话语,盈盈的笑意,再是看着女子时那友善的眼神,此时的宫惊羽就好像是一个寻常家的少女,正在请一位朋友帮自己的忙一样,随意而诚恳。
这样的宫惊羽,让那女子神情有了片刻的愣怔,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帮她那个忙,一时也是忘了回应宫惊羽。
“怎么,你不愿意?”见女子不吱声,宫惊羽语气里是带着几分不悦了。
听出宫惊羽的不愿,女子是紧忙来到大殿中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愿道,“倾城公主吩咐,臣女自是愿意!”
看着站于自己面前的女子,宫惊羽的嘴角,此时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是毫不掩饰的展露在众人面前,声音冷冷的说道,“太后,本宫今晚送你的贺礼便是金秋圆月满殿红!”
说罢,宫惊羽是猛然旋身而起,虚影飘逝,众人晃眼,一窜红色长影是抛洒半空,只听咕噜一声,似是有什么突然瘫倒在地,顿时一股铁锈般的腥味是瞬间充斥所有人的鼻尖。
“啊......”忽而,一声女子的尖叫是让整个大殿都混乱了起来,所有的人回过神,只见宫惊羽是神色淡然的立于大殿之上,而大殿中央却是被鲜血浸染,一个没了头的女子的尸身是直直的躺在了大殿之上,而在那尸身的不远处,却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在光滑的大殿之上骨碌碌的转着,骤然紧缩的瞳孔,里面的惊恐是一览无余,这是让众人看的是触目惊心。
在场的官员家眷都是鲜少有杀过人的,此时看到这番景象,谁不是吓的魂飞魄散?
“宫惊羽,你放肆!”
“宫惊羽......”
两道震怒的声音是在大殿咆哮了起来,一个是此时一脸震怒的蓝若水,而另一个则是坐于右列神情悲愤的安沂源。此时,两人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愤怒,而安沂源则更显心胆俱裂般的疼痛,看着宫惊羽的眼神就恍若淬毒一般,阴冷可怕至极。
“宫惊羽,你大胆,大殿之上,满殿文武大臣家眷,你竟敢肆意妄为,随意杀人,你是将国法置于何地?将哀家至于何地?将凤天国百姓至于何地?”
蓝若水厉声呵斥,语调尖锐的就好似大街之上的一个泼妇,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雍容华贵,满面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