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没说一句话,司徒泓羽脸上的表情就难看几分,一会红,一会白再到现在的一脸黑。
“该死的司徒天静,你是故意的吗!”司徒泓羽凑上前,明知道这是她的伤疤,还硬生生撕开。
她真的很该死……
司徒天静故意听不出她的意思,一脸无辜的说道:“大姐,你说什么,我哪里故意了!”
难道你没有成为京城的笑话吗?
“难道你不是故意的吗?你明知道我介意。”司徒泓羽眼底一片殷红,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是要把她给吞下肚。
“大姐,你介意什么?”
语不惊人死不休,司徒天静继续挑战着她的极限。
“我当然是介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司徒泓羽抓狂了,同时也因为自己的话,让坐在车厢内的云裳笑了出来而感到愤怒。
“不就是勾引未来妹夫不成反落水吗,值得大姐你这么小题大做吗?”司徒天静说的风淡云轻,可却让司徒泓羽所有的理智都为之崩溃。
只见司徒泓羽抬起手臂,在众人来不及阻止的时候——落下。
‘砰’的一声,一阵碎裂的声音,顿时让马车内的人愣在原地。
原本以为会打在司徒天静脸上的巴掌,却打落了她手上很重要的东西。
“天哪,这……这……”云裳指着地上的碎片,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这白玉观音是假的!”
事先在碧水阁对好戏,云裳演起来格外的顺畅。
司徒天静满意的看着云裳,不愧是她的贴身婢女,演戏演得很不错。
“云裳,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司徒天静瞥了眼云裳,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也站了起来。
不过看到地上一层质地低劣的白色粉末时,她的脸也变得灰白起来。
“大姐……你……”
司徒泓羽还不知道怎么了,可顺着她们俩的眼神低下头,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原本打在司徒天静脸上的一巴掌,居然华丽丽的打落了她手上的木匣子,秘密即将曝光。
“云裳,让马车停下来,赶紧通知父亲和母亲。”司徒天静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表明还是装出一副慌张模样。
“不行,不能通知父亲!”司徒泓羽急忙出声,要是让父亲知道了,那还得了。
“你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不理会司徒泓羽,司徒天静递给云裳一个眼神。
下一刻,一阵嘶鸣声划破天际,她们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其他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听过云裳的话,司徒泰平急忙忙的来到马车前,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曲珂颜。
此时,司徒天静他们都已经下了马车,就连在马车上睡觉的司徒玖珂也因为动静,下了马车。
“大姐,小妹,出了什么事情!”司徒玖珂有些粗线条,没有察觉他们的气氛有些诡异。
“小妹,大姐把白玉观音打碎了!”司徒天静一脸无辜的看着司徒泰平,眼底却观察着曲珂颜的表情。
谎言即将被拆穿,她不可能会实话实说。
司徒泰平转眼就瞪着大女儿,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却非常的犀利。
司徒泓羽顿时慌了,连连摆手解释道:“爹,不是我打碎的,是小妹自己不小心摔碎的。”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云裳和芙蕖都在马车上,她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这尊白玉观音是假的。”司徒天静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指着已经摔碎的木匣子。
“什么?白玉观音是假的!”司徒泰平惊叹一声,转瞬间扭头看着身后的曲珂颜。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已经败露,可曲珂颜却没打算实话实说,直接推给了司徒天静。
“老爷,您可是亲眼看着我把白玉观音交给天静的,我怎么知道这白玉观音是假的?”
一听曲珂颜在推脱,司徒天静立刻说道:“这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大娘,静儿虽然傻,可也知道‘白玉’自然就是玉质的东西,可马车上却是一堆粉末,一块碎玉片都没有。若真是白玉观音,恐怕一个晚上不知道能够做多少出来。”
“夫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司徒泰平虽然是一介武夫,可以一双眼睛却犀利的吓人。
看着眼神恍惚的妻子,他冷声道:“白玉观音一直都在你手上,昨日你才交予静儿,难道一个晚上静儿就能造一尊假的出来吗?”
当然可以!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出来的事。
司徒天静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眼睛来回的看着司徒泰平和曲珂颜。
本以为她还需要费力的解释一番,没想到司徒泰平也有明智的时候。
“爹,娘怎么可能会给小妹一尊假的白玉观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司徒泓羽上前,本来想说这是不是司徒天静的诡计。
不过,看到父亲脸上一脸愤怒的样子,最后还是改了口。
司徒天静冷冷一笑,随即又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抽泣道:“爹,静儿虽然不知道大娘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幸好发现是假的,不然真送到了太后那里,可就是欺君的罪名。”
悄悄地睇了眼曲珂颜脸上的表情,司徒天静继续说道:“要真的让太后知道,静儿担当不起欺君的罪名,爹爹您的仕途恐怕也……”
她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就是让司徒泰平自己想后果,这样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要更有效一些。
除了面子,司徒泰平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官位,没有了官位,他就失去了一切保障。
果然,她的话音落下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司徒泰平的脸色冷的似深冬的寒霜。
“夫人,为了区区一尊白玉观音,你居然拿为夫的仕途开玩笑。你真的是让为夫太失望了。”司徒泰平扫了眼面色苍白的曲珂颜,当下就更信小女儿的话。
多年夫妻,曲珂颜在丈夫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不,相公,事情不是这样的!”曲珂颜急于解释,却有欲盖弥彰之效。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司徒泰平失望的摇着头,幸好发现得早,若真的到了太后手里,那他们可就说不清了。
司徒天静平静的看着曲珂颜,她焦虑的模样,确实让她心里畅快不少。
想置她与死地,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我没想着拿相公您的前途当笑话。”我只是想除掉司徒天静。
曲珂颜眉头紧蹙,往日的端庄,因为司徒泰平脸上的嫌弃,而抛之脑后。
她紧紧地拽着司徒泰平的衣袖,决堤的泪水早已经晕开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那为什么白玉观音是假的。”司徒泰平很失望,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居然是个目光短浅的肤浅女子。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曲珂颜无奈之下道出实情。“白玉观音被偷,我担心被老爷责罚,便找人做了一尊假的。”
“你……”司徒泰平气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是愤愤的瞪了眼曲珂颜。“打道回府!”
白玉观音是假的,那就连开光都省了。
司徒泰平恼怒的甩了下袖子,铁青着脸上了自己的马车。
经过这件事情,司徒泓羽自然是不可能跟司徒天静同坐一辆马车,于是上了妹妹司徒玖珂的马车,而曲珂颜也一同上去。
因为白玉观音的事情,司徒泰平强制命令曲珂颜交出手上的大权,并交付给自己信任的小妾代为打理。
司徒泰平却没有料到,自己的一个决定,破坏了本就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假象。
而曲珂颜,司徒泰平念着夫妻多年的情分上,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府里。
一旦失势,在有身份的人,都连平民百姓不如,曲珂颜也不利为。
虽然依旧是将军府的正宫,可是曾经受过她挤压的小妾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为自己出气了。
花园里,司徒天静正在另一处小憩,一阵尖锐的声音,打破了难得的安宁。
“哟,这不是大姐吗,也对,除了赏花,恐怕也没什么事情可干了。”开口的是司徒泰平的第四房小妾,平日里可没少受曲珂颜的欺凌。
不过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淡蓝色的罗裙,衬得她原本细嫩的肌肤更加白皙。
柳眉凤眼樱桃嘴,就连花园的花,见了她都会不好意思,真可谓是人比花娇……
曲珂颜只是偏过头看了眼女子,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回去,看似一副不在意,心里却已经大骂了她千百会。
臭女人,一朝得势就无法无天,看她以后怎么整治她。
看着无动于衷的曲珂颜,女子变本加厉的继续说道:“可怜我呀,府里那么多事都要我去操心,都快累死了。”
“四妹!”旁边的女子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过,女子大权在手,又怎么会听一个懦弱之人的话。“三姐,你怕她,我可不怕她。拔了牙的老虎,充其量也就是一只猫。这么多年她处处欺压着我们,难道你不想教训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