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贞被告说得哑口无言,末了,她道:“皇上,此乃关乎前朝之事,臣妾作为后宫之人不便多言。只是方才见惠嫔得知胤褆将要被送往阿哥所之时的眼神,让臣妾好生心痛。”
“朕知道。”康熙道,“朕八岁丧父,十岁丧母,幼时在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不过,正因如此,朕无论在后宫还是在前朝,都能独挡一面,即便是在昔日鳌拜专权时,朕也没有被告困难吓倒。”
紫贞不无佩服:“皇上的英明睿智非一般人所能匹敌,臣妾拜服。”
康熙拉着紫贞的手道:“皇后,你能想到为朕为忧,朕很欣慰,能想到嫔妃作为皇子的母亲在遭到母子分离的痛楚,朕更欣慰,朕没有挑错人。”
“能得皇上如此信任,臣妾也心满意足了。”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跪下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康熙吓了一跳,扶起她道:“何事如此惊慌,好生坐下慢慢说便是。”
得到康熙首肯,紫贞没有起身,道:“皇上,昔日臣妾能得以入宫为妃,是因家父为辅政大臣之故。可是后来家父获罪,皇上非但未曾处罚臣妾,还在先皇后薨逝之后让臣妾执掌凤印,代行中宫之责,如今又封臣妾为皇后,臣妾感激之余,誓将兢兢业业替皇上打理好后宫,让皇上在下朝之后能有个舒适的休憩之港湾。”
康熙静静地听着,喝了口参汤,继续聆听。
紫贞道:“臣妾能有今日之权势和地位,全都倚仗皇上。只是如今,臣妾虽贵为皇后,仍不忘臣妾自己乃是钮祜禄家族,是遏必隆的女儿,臣妾能得今日之地位,与父亲之教养不无关系。”
听到这里,康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消失。
紫贞注意到康熙脸上的这些细微变化,继续道:“皇上,臣妾的父亲如今虽是罪臣,但却为了我大清的安定殚精竭虑,不敢说家父是忠臣,但对于皇上、对于大清,绝对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妾今日斗胆恳请皇上,可否为家父建立家庙,好让臣妾尽到一个女儿应尽的孝道?”
康熙听完,沉思片刻道:“你能如此想,确实是体现了你为人子女的孝道,可朕是一国之君,当日你父亲可是与鳌拜一起力阻朕亲政,你父亲明知鳌拜行事不端,御前不敬,居然还护恶不阻,致使朕不得不处罚于他。如今,你却向朕提出建立家庙之请求,朕如何能恩准?!”
“臣妾知道家父乃是罪臣,但可否请皇上看在臣妾的家父为大清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的份上,允了臣妾的奏请,一旦皇上恩准,不仅是替臣妾了了一桩心愿,更是赐钮祜禄全族一个恩典。”紫贞恳求道。
康熙思索着,好半天,他终于点点头:“好!朕准了!看在你的一片孝心,朕准了!”
紫贞感激涕零:“臣妾替家父、替钮祜禄全族,谢过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泪流满面的紫贞重重地向康熙磕了三个响头。
康熙心疼地扶起她,拍拍她的肩道:“有妻如你,朕便也无后顾之忧了。”
紫贞怔怔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康熙。
康熙道:“你能如此孝顺,打理后宫朕便也放心了,皇祖母和皇额娘也能安心了。”
紫贞也笑了:“能得皇祖母和皇额娘欢心,又有皇上庇佑,臣妾也便了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