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香定定地望着梦萸和离跞,脸上似被火烧一般地红了起来。
“尘香,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打算祝福我一下吗?”梦萸笑意微微的望着尘香,晃动着手中的杯子说道。
“我,我当然是要祝福你的。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尘香僵硬的站起身,执着空杯说完,便仰起了脖子,杯子里却是一滴酒也没有,尘香尴尬地看着三个惊诧望着自己的人。
“我都说过了,你要感谢我有的是办法,没必要陪着我这个酒鬼乱喝,瞧,现在醉了吧。”秦炜边说,边拿过一瓶酒,为尘香倒上了满满一杯。
尘香当然知道秦炜这是在替自己解围,她看向秦炜微笑点头以示感谢。
四个人举杯,杯影交错,发出清脆的响声,合着祝福,杯中酒被几人悉数喝尽。尘香抬头,却触到了离跞灼热的目光,尘香一阵心悸,立即转移视线,看向了梦萸,梦萸却是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尘香心中暗自放心,还好,梦萸没有发现自己这些卑劣的小心思。
四个人各怀心思,碰了杯,喝过酒,除了祝福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梦萸想转身离开,离跞却定定地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尘香的电话适时地响了起来。
“青、青青,你、你们选、选好地方再告诉我,我这会有点事,完、完了马了过去。”尘香拿出电话,口齿不清地说道。
“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我是晓彤你都听不出来了吗,你这是又喝了多少酒啊?”对方不满地说道。
“喝、喝了那么一点点。青青没告诉你晚上出去吃吗?”尘香满脸笑意地说道。
“喝一点?喝一点也话说话这么不利索?”晓彤明显不相信尘香的话。
“好吧,一时高兴是多喝了几杯。”尘香心虚地说道。
“高兴?我就该想到的,今日不该让你去婚庆公司的,你又想起离跞那个混蛋了吧?都说过多少次了,像他那么薄情寡义,朝三暮四的男人啊,你还难过ndingn点n小n说,.︾.o√s=“arn:2p02p0“srpp=“/aasrp“s_;/srp/什么呀……”
晓彤正骂得悲愤,尘香便立即告饶道:“好吧,我已经喝多了,好晓彤你就饶过我吧,你联系一下青青,你们先去吃着,要不我就不去了,放我先回去休息吧。”
“你难道不要命了?你要是不想活了,也想想辛辛苦苦救了你的貊大哥吧!”青青的声音气愤地响起来。
“对,还有我这个医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她的。”秦炜在一旁不嫌事大地说道。
尘香听到秦炜的声音,忙看了看电话,才意识到自己是开了外音,她忙关了外音说道:“好了,我的主治医生就在我边上,你们要是再说下去,他可是更会教训我的,帮我跟大家解释下吧,你们出去吃得开心,我挂了。”
尘香也不管电话里还在生气的青青,说完径直挂了电话,可是当她抬起头时,整个人顿时感到被石化了。
她不确定梦萸和离跞听清了多少晓彤和青青讲的内容,但是仅凭梦萸一脸的难堪和周遭鄙夷的目光,尘香知道那些她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心事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梦、梦萸、”尘香惶恐地看着梦萸,想要解释些什么,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尘香,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秦炜及时开口解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还、”尘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她极力忍住洗手间奔去。
当尘香在一阵翻江倒海地呕吐之后,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突然感觉今晚的一切恍然梦境,她不相信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可以支撑到现在,她也不相信离跞和梦萸真真切切地结婚了……
尘香一个人摇摇晃晃出了酒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她突然无比地怀念远之,如果远之在的话,他一定会说:“尘香,你还有我。”
只要一句话,自己就感觉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也会给生活莫大的勇气。
尘香也不知道一个人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又困,又饿,她望见路边有一家烧烤店。
一大堆烧烤,几瓶啤酒。尘香一个人毫无形象的吃喝起来,几瓶啤酒下去,尘香拿着一串羊肉,竟莫名其妙的伏在桌上哭了起来,惹得旁边的人莫名其妙。
“这姑娘喝多了吧,要不要帮她打个电话通知下她的家人啊?”老板走过来向一旁的老板娘询问道。
“我看啊,这是遇着什么事了吧。老板你就让她在这发泄一下也就好了。”旁边的一位女孩大大咧咧地说道。
“老板,结帐。”尘香突然举着手中的羊肉串嚷道。
“好的,姑娘,你还是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她们来接你吧,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喝醉了,很不安全的。”老板走到尘香的面前好言劝道。
“家、家人?我没有,再、再说了,我也没醉啊。”尘香口上虽逞着强,可是话语说出来却是吞吞吐吐,口齿不清的。
“唉,人都醉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醉。”老板摇摇头说道。
尘香笑了笑,没再反驳,她哆嗦着手想要拿钱,却发现刚刚在酒店去洗手间时根本没有带包,而去了洗手间之后自己则直接出来了。
“呵、呵呵,老板,我、”尘香笑着想要解释下,可是脑袋一阵昏沉,整个人直往地上倒去。
老板正要伸手扶住尘香,却看到尘香倒在了一个身穿礼服的高大男子手臂里。
“远、远之,我,我就知道,全世界抛下我,你依然还会要我的。”尘香星眸迷离,望着眼前渐渐模糊的人影,微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先生,你是?”为了安全,老板明明感觉尘香认识眼前的男人,还是多此一举问道。
“没听到她刚刚叫我吗?放心吧,我是她的家人。”离跞看了眼已闭眼睡去的尘香,不耐地说道。
老板识相地闭了嘴,离跞眉头紧皱,他拿出钱包,替尘香付了帐,抱着她离去。
离跞没有直接送尘香回去,他将尘香抱上了车,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尘香的身上,驱车往缙云山开去,离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缙云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弃了梦萸,一直尾随着尘香。梦萸的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丢下宾客,丢下梦萸,不顾一切的跟来就是要质问尘香,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要反过来骂自己薄情寡义?他还想质问她口口声声地说从未爱过自己,她只爱貊远之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自己的婚礼上悲痛失措呢?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来质问她,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而已。
可是看到她一个人在街上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到她在烧烤店喝闷酒,悲声痛哭的时候,他将梦萸和一切质问都忘在了脑后,他只知道,她的心痛,他只会更痛。
到了缙云山脚,离跞将车停好,自己也做到了后座,他伸出手,抚上尘香的脸。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端详过她了?离跞的手滑过尘香的脸颊,她丰腴了不少,看来貊远之将她照顾得还不错。可是为什么她的眉头紧蹙,一片清愁似永挂眉间。
他埋头,唇轻轻印在了她的额间眉上。
她动了动身子,离跞似做贼般地快速抬起了头。
尘香醒来时,头有些疼,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在车里,心中一惊,想起来自己先前吃烧烤好像还未付款,不会是自己没钱付款被老板给绑起来了吧?她害怕引起注意,便动作轻缓地抬起了头,想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透过车窗看到繁星淡去,月色朦胧,四周一片朦朦胧胧的灰暗,看来自己是在户外,天也快要亮了。尘香轻轻地动了下手脚,还好手脚没有被束缚着,看来并不是被人绑了。
尘香动了下~身子,盖在身上的衣服滑到了车上,尘香拾起来,一股熟悉的爱玛仕大地的香味。
尘香的心中一惊,却又立刻叹息自言自语地否认道:“只怕他现在娇妻在怀,好梦正酣呢。”
尘香坐起了身子,发现车里就自己一个人,并且这车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尘香一时愣住,心中千百种念头闪过。
不管是怎么一会事,都是要先了解了情况,才能再做打算的,良久后,尘香轻轻打开了车门。
天已微微泛了白,尘香一下车便完全能确定自己刚刚是睡在离跞的车里的。她感到阵阵凉气,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环抱起了双臂。
尘香找了好一瞬,才远远地看到一棵槐花下隐隐地坐着一个人影,尘香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人影走去,心中有期盼,有抗拒……
近了,人影轮廓渐显,再近些,虽然侧着身,可眉眼鼻唇却是记忆中从未忘记的容颜,再近些,尘香看到地上满是烟头,他就那样侧身闭眼靠在槐树上,头上,肩上,满是白色的槐花花瓣,她伸出手,想抚上他憔悴的面容,可是手还在半空中,他突然睁开眼,两个人四目相投,都是一阵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