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遇凡百子
马脸老者说着便虚空一踏冲着林渊袭来，他从白色长袍中抽出一把木剑，剑尖直指林渊心脏所在之处，林渊瞧着架势，这马脸老头什么路子，怎么一上来就打架，但他仗着那件来历不明的皮甲的强大防御力，倒也不怕什么，看准时机便是一个侧身，躲过了马脸老者的突然一击。
哪知峰回路转，老者见此击失效，凌空便是一个反手，将剑尖再次对准林渊，势要斩杀林渊。
林渊见老者这般果决，来不及得意刚才的化险为夷，在剑尖即将碰触到自己的一刹，双脚原地蹬起，右手顺势按在从自己胯部飞驰而过的剑柄之上，一个借力，便从马脸老者头顶翻过，稳稳落到了老者背后，大声喧闹到：“你怎么回事？为老不尊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何故一上来便......”
这话还没说完，林渊大张着的嘴便被马脸老者塞入了一颗不知名的丹药。老者的动作十分健壮有力，他的手几乎是深入至林渊的喉咙之中，林渊毫无招架抵抗之机，便被老者这般轻轻松松的下药了。
林渊伸手去掏嗓子眼，企图将丹药干呕出来，但明显是徒劳。
马脸老者此时已站定在林渊对面，叶炯也快步走到其身旁，嘘寒问暖。
这时林渊才瞧清了老者的真正长相，一身白色道袍及地，其上以一阴阳图所装饰，肩膀之上似是无意为之的两道玄清色曲线，给人以仙风道骨之感，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张同马脸等长的面庞。
他将木剑收回了衣袖之中，又拍了拍两袖，冲着林渊喊话道：“小友，快过来，刚才多有冒犯了。”
林渊还在竭尽全力想方设法取出丹药，但无奈他的道行太低，无法将丹药强制排除体外。但老者的话却是触怒了他：“谁跟你是小友，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
“你现在感觉如何，”老者的嘴角微微上扬，连带着他的眼角，以及整张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嘲笑林渊一般，“我刚刚给你所吃之药，也非什么毒药，只是老夫今日新炼制的一炉丹药中的残次品，也就是药渣。但你放心，就算是药渣，这对于你来说也应当是大补的，这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吧。”
林渊听到这话当即脸都青了，自己竟成了他人处理残渣剩药之所，这无论于情于理都让林渊难以接受。
他正要发作质问老者时，叶炯却抢先一步道：“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别人可是把你刚刚吃的那颗残丹当成宝啊，更何况你刚刚服下的那颗的块头那么大，而其内里成分又是珍贵无比，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渊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用几近咆哮的语气说道：“那你又为何一上来便攻击我，还有那张黄纸又是何物？”
叶炯正欲回答，老者却是伸手将他拦下，不徐不疾道：“小友抱歉，方才多有冒犯，老夫还未自我介绍吧。老夫道号凡白子，一介炼丹修士罢了。”
一听到“凡白子”的名字，周遭霎时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争相想一睹这位炼丹大师的风采，“刚才攻击小友，一是为了测试一下小友的灵敏度，这二呢，却是是想喂小友服下那丹药。至于那黄纸，叶炯想必也同小友讲了，是老夫用来寻求弟子的，既然小友有缘将其拦下，不如到我门下学习炼丹如何？”
此话一出，周遭群众顿时一片哗然，大家都为林渊这绝世好运而感到羡慕与嫉妒。
林渊倒是平静得很，毕竟于这修仙界中行事，一切都还是以安全第一为好，林渊学着自己那位在朝为官的父亲平时说话时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原来是凡白子前辈啊，小辈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当不起前辈这般盛情，至于前辈的那颗丹药，小辈在此谢过了，告辞。”
林渊提着心说完了这番话，随后笔直转身，挤过了议论纷纷的人群，扬长而去。若是此时有人摸一下他的额头，定会有种倾盆大雨只落于己手之感，满头的汗水体现了他内心无比的紧张，万一自己的那番话激怒了凡白子，怕是今天便要横尸于金元坊市了。
就在林渊担心自己是否会被凡白子怒杀时，人群那头传来了凡白子不响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下月十五，我凡白子公开招取一名内门弟子，过时不候！”这声音如一杆银枪重击于林渊心中......
林渊不禁傻站在原地，虽知凡百子这是在故意激他，并且自己实在是无意炼丹，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还不是滋味的。
半个时辰过后，待周遭聚在一起的人群的散得七七八八了，林渊方才离去。而他早已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尽早在金元坊市里找到一处居所，毕竟自己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
但是他对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实在是不熟悉，若向他独自一人的在这坊市间行走，恐怕多少要吃一点亏的。
“不如找个人同行吧”林渊这般在心里暗想着，可片刻之后便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抛开自己修仙者的身份不谈，他仍是一个从朝廷监狱中逃出的犯人，若是不幸遇见了居心叵测之人，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保自己相安无事的。
就在林渊暗自思索之时，一名精瘦的鼠目男子一脸贼笑地搭了搭林渊的肩，用尖细的嗓音说道“我看这位小友好面生啊，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呀，若真是这样，那么小友遇见了我可真是运气不错。我赵五自幼在这金元坊市长大，对它熟悉得简直像自己家一样。”
“掮客！”林渊一开始还一头雾水，可心念急转之下很快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一番思忖过后，他转身到鼠目男子面前，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朴渊，刚到这坊市没几日。在下正准备在此处找一处居所长住的，不知前辈是否可以为在下找到一幽静之处？”林渊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面露呆滞地这般说着。
“安静的洞府？现在是金元坊市最热闹的时季，要找到一处空置洞府谈何容易的。”鼠目男子故意皱了皱眉头，略带不甘地说到。
林渊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神色不变，随即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块低阶灵石随手甩给男子。
男子不慌不忙的接下灵石，随即嘿嘿一笑地对林渊说道“当然，我赵五正巧知道一处符合道友要求，道友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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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过后，林渊跟着那掮客来到一处四面环林的小院落旁，他稍一感受周围的天地元气，又看着位于院落中央的几个洞府，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板，我赵五又给你带生意来了！”赵五这样吼了一句。随即，一个身材肥胖，一脸横肉的胖子一脸堆笑的走了出来“就是这位道友要租赁洞府？”
林渊稍一点头。
“唉呀，道友可真是有眼光，我这东霞院可是这金元坊市里最安静的一块地了，虽说离坊市中心远了点，但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道友在这里所做的任何行为都不用忌惮任何人的。至于价格嘛，好说。租赁洞府一年两百灵石如何？”
林渊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会儿，这个价格相比其他地方确实低了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对此地的洞府动心了。于是他向赵五那掮客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再把价格压下几分。
赵五也是机灵，在看到林渊的眼神后立刻对那胖子说“这位朴道友可是新来的，你这两百灵石虽说便宜，可总得再来点优惠吧？”
胖子想了想，最后阴晴不定地用手指比划了个五“那就一年一百五十灵石，不能再低了。”
林渊听了，点了点头，抛给胖子一袋灵石，胖子稍一清点，便把林渊和赵五带到了一个洞府前，交给林渊一块灰色的令牌“道友记好，这是你的三号洞府。租期为一年。”林渊又点了点头，向胖子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即，林渊稍一触发体内法力到令牌上，令牌便激起一阵灰蒙蒙的光，一道光束射到洞府上，打开了一道半丈大的门。
林渊与赵五走了进去，只见洞府内部被分割成了几个功能不同的房间，最后方还有一个小型的草药圆。林渊感受着充沛的木元力，满意的笑了笑。
随即，他转过头去问赵五“这附近有没有低品阶的廉价灵器出售？”赵五稍一思索，说“如果我没有记错，隔壁的地灵居昨天刚炼出一把灵剑。不过听说炼制出了差错，最后的成品是只有一重禁制的低阶灵器，这类对炼气士来说有些鸡肋的东西，售价应该不会太高。”林渊眼神一亮，就催着那赵五带他去那地灵居，心里不知盘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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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天后，林渊一脸喜色的回来的。只见他腰间的钱袋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手上一把青色长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