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盾形成瞬间从云层激射出一股惊人的威能，而后重重撞在护盾上，令其发出“嗡嗡”的鸣声。
同时李轻水的身体不由自主被推开十数丈，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向老者望去。
她一身灵丹巅峰的实力在荒轩也是屈指可数，至于超越灵丹境的强者除过申屠浩，据她所知也绝不会超过三位，而且都是两百年前的老怪物，如今生死还犹未可知。
可刚刚一番交手，李轻水可以肯定眼前素未谋面的老者竟然也拥有着申屠浩那个层次的修为。
这如何不能让她震惊！
荒轩什么时候涌现出这么多超绝强者？！
“你不是荒轩中人？”
李轻水面色阴晴不定起来，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道。
老者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仍是一脸淡然，眼里满是戏谑，笑道。
“玄门大长老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在我全力一指下毫发无损，啧啧，厉害！”
李轻水见老者挑衅的看着自己，倒没有再出手，李轻水知道即便自己全力出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既然如此何必自找没趣，旋即淡声道。
“阁下好歹也是修灵有成的大能，何必用如此不入流的言语相激，岂不是落了下乘？”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该怎么办呢？”老者脸色一塌，顿时苦恼起来，似乎在思考该用什么方式，然而下一句话瞬间令李轻水面容骤变。
“不过对你这种老妖婆就得用这种方法！”
就算李轻水有着百多年的涵养，却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暴怒，只见她发丝无风而动，眼中的杀意快要凝成实质。
“唳！”
“嗷！”
正在此时，玄鹰两道声音先后传来，后面的叫声夹杂着惊恐之意，令李轻水面色陡变。
玄鹰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即便是她在面对玄鹰全力爆发时都得退避三舍，可此刻竟然发出这慌乱的叫声。
李轻水气机死死锁定着老者，见他没任何动作，便身影一动从天而降来到玄鹰身边。
玄鹰此时再也不复之前霸气态势，只见它羽翼不停的扇动，硕大的瞳孔里满是慌乱。
李轻水抚住它的羽翼，让它情绪慢慢安静下来，而她的目光却停在玄鹰的颈部。
玄鹰的颈部是浑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也是它最为重视的地方，即便是李轻水，如果没再它允许的情况下**它的颈部都会令它变得狂暴不已。
可如今在其上却明晃晃印着一掌印！
没错，就是掌印！
能在玄鹰毫无察觉下接近它并且在其颈部留下痕迹，想来如果要取它性命也在反手之间。
想到这，李轻水不寒而栗，她看向上方的老者不由深深的忌惮起来。
忽然，她眉头皱起，灵念一动扫过全场，却不见了叶诗晓的踪迹。
而后，她突然冲天而起向老者冲去，面对李轻水的突然袭击老者不闪不避，似乎没有察觉。
李轻水一掌打在老者的后心处，将他心脉摧毁，然而很快她便发现不对，随即她化掌为爪狠狠向下抓去。
“噗！”
李轻水轻而易举穿透老者的身体，然而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
随后，老者的身躯变作无数光办缓缓消散。
李轻水见此，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她死死盯着老者站立的地方，从牙齿中吐道。
“分身术！”
片刻后，一道暴啸声响彻云霄。
…………
阎云扬此刻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识海里仿佛有两个“自己”在打架，令他晕头转脑，难以自持。
最令他感到惊悚的是那古怪声音貌似占了上风，阎云扬明知道那是荒谬的言论，然而却丝毫提不起与之对抗的力气。
或许在他潜意识中也认为古怪声音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很快古怪声音愈发响亮，桀桀的笑声充斥着他的脑海，而本该占据主位的意念却被压制在一个角落里。
“来啊，和我融合吧，我们联手杀尽这天下的虚伪无耻之人，给我们自己讨一个公道！”
古怪声音幽幽回荡起来，阎云扬似乎能看见一个浑身弥漫着黑气的“自己”在脑海的另一端，脸上带着魅笑看着他。
“别抗拒了，不要做无用功，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
立于碧落空间中的阎云扬此时已经是浑身黑气缭绕，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一抹邪魅笑容。
逍遥也睁开眼紧张的看着他。
逍遥也没想到阎云扬反应能这么大，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阎云扬是有了心魔产生，这也是他给阎云扬设置的小小“考验”。
连他也没想到阎云扬会被心魔逼到如此程度，如此下去，恐怕不用一时三刻就会被心魔彻底淹没，再也找不回本心。
“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逍遥自然是有办法令阎云扬恢复，但这种方法对他识海有损事小，关键是经此一役他会对心魔生出畏惧之意，如果他朝真到了修炼关头，心魔作祟，恐怕瞬间会令他身死道消。
阎云扬浑身上下黑气愈发变得浓郁，逍遥知道如果此时再不出手恐怕“阎云扬”就回不来了。
逍遥脸上惋惜之色一闪而逝，微微叹息一声，右掌缓缓抬起，旋即从四肢百骸间向其涌去数量惊人的光团。
几个呼吸后逍遥的右掌便化作炙目的光团，他嘴里吐出一连串法咒，同时右掌向阎云扬头顶按去。
然而当其掌心距阎云扬的头顶不足三寸时，阎云扬不知为何竟然口中发出一低不可闻的呢喃声。
逍遥一愣，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幻听，自打他来到碧落空间就没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所以，这只能是阎云扬发出的！
逍遥目光一闪，右掌悬停在阎云扬的头顶，眼睛却紧紧盯着阎云扬通红的双眸。
逍遥可以清晰的看到阎云扬的眼底深处多了一丝清明，同时他的身体更为剧烈的颤抖起来。
“小子，坚持住啊！”
就连见贯风雨的逍遥也不禁为阎云扬捏把汗，暗道。
似是逍遥的话起了作用，在接下来约莫一盏茶内，阎云扬眼中的通红渐渐褪去，黑气也缓缓消退直至消失不见。
“呼！”
阎云扬眼里精光一闪，再度掌控身体的意念，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逍遥欣慰的笑容。
“你很不错，我差点以为你要撑不下去了。”
逍遥夸赞道。
阎云扬却连称侥幸，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的情形有多么凶险，如果他心神稍有不坚定，怕是已经被心魔钻了空子，丧失自我。
说来倒真是幸运，那心魔本来已经占据九成的识海，谁料“他”为了彻底吞噬“阎云扬”竟提起叶诗晓。
“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点反而让阎云扬脑海一震，进而涌现出让心魔目瞪口呆的力量，随后一点点扳回劣势，最后将其消灭。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消灭掉心魔了？”
好像看出阎云扬心中所想，逍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阎云扬闻言心中微动，赶忙请教逍遥。
逍遥也没卖关子，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轻声道。
“修灵者从来都是逆天而行，练气、灵漩、灵动、灵丹、灵玄，乃至更高的境界无一不是夺天地造化成就己身。”
当阎云扬听到“灵玄”二字时，眉角轻跳，这是他第一次听闻灵丹之上的境界。
并且阎云扬有注意到当逍遥说出这两字时一派淡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早就对逍遥生前的实力有所猜测，由此可见，逍遥曾经至少是灵玄期的修为，甚至更高。
阎云扬心里这样想，却丝毫没有影响他聚精会神听逍遥讲话。
“然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万物皆有其属定的规律，正所谓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
逍遥正说着，却忽然发现阎云扬额头上拉下三条黑线，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满是不解，旋即他话意转变道。
“简单来说，这天地的能量是有限的，因此所能容纳的修灵者也是有数量限制的，更是对修为越强大哦修灵者有着更严厉的限制，心魔便是因此而产生。”
阎云扬先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道。
“心魔不是由修灵者相由心生，为什么你说是天地而生呢？”
逍遥微微一笑，对阎云扬提的问题很满意。
“你提的这个问题很有价值。曾有很多人和你是持有相同的观点，认为相由心生，心魔是修灵者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然而曾有一位修为通天彻底的大能者经过上千年的研究，终是窥得了心魔的种种奥妙，他由此写出流传千古的《心魔策》，里面详细介绍心魔的起源，产生，壮大，甚至它为何存在，又怎么影响修灵者。”
“而其中最为经典，也是在高阶修灵者间流传最广的便是心魔起源于天地，是应运而生。”
说到这，逍遥微微停顿，继续道。
“至于原因，你便无需明白，你你只要记住心魔是不会消失的，它会追随你一辈子，你生它生，你亡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