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才会格外留心的吧?”
钟狸在一旁没好气地打断他。
唐兴来脸一红,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开始向马看山解释起这个女孩的身份来。
“她叫花野千夏,是倭国最大的中药连锁品牌家族的幼女,据说在中医药上很有天赋,这次也是代表了整个家族集团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听说她才二十二岁,怎么,马同学你对她有兴趣?”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
“唐主任,时候也不早了,你整天那么多事,还是快回去吧!”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直都气不顺的钟狸在一旁提醒道。
听了她的这句话,唐兴的眼神一阵涣散,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疲惫道:“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困得不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也辛苦了。”
说着,竟然自顾自地回到了车上,绝尘而去,反倒把马看山三人扔在了这里。
马看山有些无奈地看了钟狸一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使用你的幻术,你怎么老是不听呢。”
钟狸噘着嘴道:“谁用幻术了,我要是真用了,他还能开车?是他自己抵抗力不行,你到来怪我。”
说着,小嘴一瘪,眼眶眼看着就通红了起来。
马看山不禁暗叹一声,这小丫头的本体是只九尾白狐,天生就具有魅惑能力,即便是不用幻术,也足够迷惑大多数心术不正的男人了。
他只好安慰道:“好了好了,算我错怪你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不提三个人是怎么样一脚深一一脚浅的回到宿舍,在留学生宾馆的一扇窗户后面,一个人影躲在窗帘后目送着三个人离开。
这个人自然就是花野千夏。
只见她稍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快速的说了几句就挂上了。
然后她走到那摊画卷变为的黑灰旁边,双膝缓缓跪下,眼中露出悲伤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马看山早早地起了床,正在洗刷的时候,突然牛小海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胖子昨晚睡得太晚,今天是打算翘课补觉了。
他勉强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冲马看山的背影喊道:“看山哥,是我那便宜师父找你。”
马看山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孙一邈。
最近他也在担心孙一邈的处境,便刚忙擦了一把脸,接过了牛小海的电话。
“师兄,你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吧?”马看山当先问道。
电话的另一头,孙一邈的心情似乎不错:“当然顺利了,也不看看你师兄什么样的手段。”
听孙一邈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道一的事情处理的不错。
孙一邈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到是沾了你的光?”
“我的光?”
马看山有些不解。
孙一邈哈哈一笑,解释道:“这一次算是一个小型的道门公审,没想到我在这里遇上了一个你的老熟人,正是他仗义执言,道一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马看山在脑子里好好过了一遍,可除了师父马正阳真人意外,他再也想不出还有谁是能在这种层面上说上话的。
虽说他一直以来都被马正阳当做是茅山宗下任掌门来培养,但对同道中人结实的并不多,甚至是连茅山宗自己的外门长老也有很多从未见过面。
这也是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马看山这个年纪正是心思纯正的时期,最适合打基础,如果让他过早的接触到人情往来之事,到时候再被没头没脸的夸赞上几句,很难说会不会对他今后的成长产生影响。
所以一直以来,马看山的衣食起居基本上都是他师父一手操办,所以两个人说是师徒,但更像是父子的关系。
“你说的究竟是谁呀?”
马看山不解的问道。
孙一邈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谜底:“是青云子,青云子你还记得吗?”
马看山一愣,原来是他。
这个人他怎么会忘记呢,说起来他还曾救过自己一命,就连屡立战功的水火辨邪簪也是得自他手。
虽说如此,但实际上马看山对这人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这人自身修为不浅,但在红尘中同样也混得左右逢源,别的不说,白鹤观在他手中这几年,徒子徒孙在各大旅游景点都开设了道观。
据说他还甚至成立了一个旅游公司,完全是把宗门的产业当做是一门生意在经营。
而且当初还是马正阳真人点醒的他。
青云子送他那个法宝的最终目的,实际上是想从他师父马正阳那里得到关于修行方面的指点。
如果是普通意义上的对道教典籍、经书的解读也就罢了,无非是个同门切磋。
可他想要的却是关于道法修炼一途的答案。
白鹤观和茅山宗虽同属道教,但也有个全真教和上清流的区别,这种道法方面的请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大忌。
所以,青云子才会先赠与马看山一件本门极为珍贵的法器,然后再向马正阳请教,让他无法拒绝自己。
这其中用到的,实际上已经是他经商的那一套了。
只是重器既不可轻予,也不可轻受,马正阳是关心马看山,也念在青云子救了自己徒弟一命的份上,才会为他解疑释惑。
只是这样一来,弄得马看山心里老是疙疙瘩瘩的,很不舒服。
这次在师兄嘴里又听到这个名字,他没来由的生起了一股警惕之心。
于是他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把你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讲给我听,还一直夸你的少年英雄,道门未来的希望呢。”
马看山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他只说了这些?”
孙一邈似乎听出了马看山语气中的冷淡,缓了一缓又道:“倒是还有一件事,他托我跟你提一句。”
马看山心想,这才是正题呢,于是问:“什么事?”
孙一邈说:“他说,他的一个关系很好的佛门中人最近正好在滨医大讲学,而且还暂代海安寺主持一职。他好像是遇到麻烦了,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帮他一帮。”
马看山想都不想,直接答道:“不帮!”
孙一邈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师弟,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虽有些奇怪,但在电话里也不好细说,便又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在打电话的时候,李青原正好端着个脸盆从他身边经过,隐约听到了“海安寺”“观主”这几个字眼,便好奇地问道:“看山哥,你认识海安寺的观主呀?我爷爷早就想拜访他了,你能给联系一下吗?”
他这么一提醒,马看山倒也想起了海安寺似乎是个非常著名的寺庙,就在滨海市里,香火极旺。
于是他问李青原道:“海安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青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表情惊讶:“海安寺你都不知道,那是整个滨海地区年代最久的,规模最大的寺庙了。早在唐朝时期,这一代的渔民出海打渔经常会遇到风浪,为了祈求海面平安太平,才在这里修一座寺庙。”
马看山点点头,滨海市是一座东部沿海城市,即便是在现在,每年还会遭遇一两场台风,损失都是以十亿计,不难想象在古代会是一副什么景象。
那时的人们在海边修一座寺庙,倒也正常。
李青原又道:“而且呀,这海安寺还特别灵验,上次我姐出事,还有上上次我出事,都是去海安寺请的平安符。虽说没有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但当时都安全了几天。我估计是平安符法力消失后才又回复了原样。”
牛小海正在被他们吵得有些睡不着,听李青原这么一说,他强撑起半个身子:“那按你这么说,我们看山哥才是最灵验的,你以后也别去什么海安寺、山安寺的了,直接拜看山哥就行,香火钱我先收着。”
李青原知道牛小海就是图个嘴上痛快,并没有坏心眼,冲他笑了一下,又对马看山说:“哦对了,我听说海安寺现任的主持非常年轻,而且还是佛学博士,从去年开始就在我们学校讲学了。”
这一点,孙一邈也提到过,于是马看山问:“那他叫什么?”
李青原想了一下:“好像叫永什么,对了,就是叫永正!据说他上课的时候,过道里都站满了人。”
马看山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去年还真的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只不过他参的是佛,自己修的是道,并没有太关心。
只是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个念头:
一个全滨海地区都赫赫有名的寺庙主持,一个能在滨医大讲学一年的佛学博士,到底有什么事是他处理不了,还要自己帮忙的呢?
就算要帮忙,以他的身家势力,也应该找佛门中人才对,又是怎么会先经过青云子,然后通过孙一邈找到自己?
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了,马看山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