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没关系!
俗话说的好,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所以秦湛并不担心不能给苗定乾解恨!
什么?
一码归一码?
报仇诛首恶?
这些个专案组成员,只不过是推到台面上的小鬼儿罢了?
当然,这或许是事实,可秦湛却不会这么想!
因为在秦湛看来,物以类聚、人就是以群分,就这样,即使都是一样的人,就算是有可能是被当枪使了,秦湛还是决定一个也不过……放过!
“咳!”张厅长满脸的尴尬,无疑,他哪里看不出秦湛那玩味的眼神儿就是看透他的意思?
秦湛说道:“张厅长,想来您听过我的名字吧?”
张厅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秦湛也点头了,继而又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张厅长这回犹豫了,是了,他倒是知道秦湛是个睚眦必报的货,而睚眦必报的那种人,貌似就叫做小人了,于是乎,他若是点了这个头,岂不是等于骂了秦湛?
张厅长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向秦湛,眼神中,无不是流露着哀求的意思。
秦湛却是不肯放过,眯起了眼睛,说道:“当然,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我秦湛的名声并不多,这一点,谁都知道的!”
然后呢?
张厅长更关心下文!
“唉,其实啊,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有时候呢,就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是你们……
说道这里,秦湛特意顿了一下,说道:“明明有时候也想清正廉明的做个好官儿,可就是因为不同流合污就肯定要遭殃,于是,不得不昧着良心做坏事,是吧?”
张厅长彻底蒙圈了。
好吧,听不明白了啊!
要知道,就算秦湛此刻撸起袖子对他拳打脚踢的话,他都可以完全的接受,因为在他的了解中,所谓的斯文,那都是电视剧中的白痴的桥段,而他呢,见过的斯文人无数,可背后里呢,个顶个的斯文败类,一旦怒了,能动手的直接动手,不敢动手的那就动嘴,真个是各种骂娘呢!
秦湛觉得自己的关子卖的差不多了,这便说道:“行了,张厅长是吧?那啥,我估摸着你也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张厅长连连点头。
“那就成!”秦湛说道:“相信你也了解我的脾气,我这人呢,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所以呢,我岳父大人蒙受不白之冤,我这做女婿的,怎会不给他报仇呢?就这样,你们……
“啊,秦少!”张厅长急了,说道:“我错了,刚才审……啊不对,是逼着苗部长认罪的十个人中虽然有我,可我那也是被逼无奈不是?您看,能不能,咱,咱一码归一码?”
秦湛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行!”
真的就没商量了?
张厅长不是官宦世家出身,能一步一个脚印的以四十岁出头的年纪混到正厅的级别,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而混在官场的人都知道,在咱们国家,想要在官场中混的好,首要的或许不是政绩,那眼力见却极有可能是一条件的。
就这样,张厅长或许不是那种有大本事的好官,但绝对是那种极有眼力见的官儿油子!
所以他是看出来了,秦湛之所以浪费时间说了那么一通子废话,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一个“点”字。
张厅长顷刻间便想通了,但又犹豫不决了……
是的,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秦湛这番表现,说的好听是在提点他,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说的不好听呢,就是逼着他当一个卖友求荣的叛徒!
叛徒?
好吧,这种生物一向是不遭人待见的,而在官场中呢,少不得拉帮结派,大家同属一个阵营,一起发财……
嗯,那自然是挺好的!
可若是因为一些原因出卖了曾经同一战壕的战友,说不得就臭名昭著、再不容于任何一个阵营了。
如是,有道是势单力薄,上面有人好办事,上面没人那就啥事儿也办不成,他若是向秦湛妥协了,就算是事后不被曾经的战友报复,那今后想要在进一步的话,说不得那也是天方夜谭了。
当然,张厅长的心里不好受,不断的挣扎挣扎、再挣扎,求各种神仙赐予他灵光乍现想出一个很具有说服力的“拒绝”蒙混过关后,可就是想不出来!
偏偏,就在张厅长的脸色已经难看如猪肝的时候,秦湛又加火了……
“张厅长,你家孩子不小了吧?”秦湛突然问。
张厅长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
无疑,这尼玛可不就是光溜溜的威胁么?
于是,张厅长想到了自家那正上高中的儿子,又想到那操蛋的亲儿子依仗着他的权势没少在学校里欺男霸女,一下子,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便被彻底击碎了。
“秦少!”张厅长吐出一口浊气,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您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只要我老张能做到,绝对不会拒绝!”
秦湛笑了,他的笑容中透着满足,说道:“好,咱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呢,在我看来就是俊杰无疑了!”
说着话的同时,秦湛指了指桌面上那个本子,说道:“把专案组成员的名字都写下来,还有……一人一页,剩下的空地儿把和他们交好官员的名字也写清楚,好不好?”
最后,他居然用上了很温柔的那种“商量”的口吻。
张厅长一听,登时便是睁大了眼睛,同时,他也是彻底明白了,心里倒抽凉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着,这个小阎王是要斩草除根啊?
是的,秦湛太狠了!
狠的甚至都不可理喻了。
要知道,报仇什么的无可厚非,那你直接向得罪你的人报仇不就得了?
而就因为跟得罪你的人关系不错,就要因此而被株连?
张厅长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摇了摇头,是了,有些事情看不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左右什么,不过,张厅长作为“戴罪立功”的好同志,自然认为自己还是能说上一点话的,这便试着问道:“秦少,那,那我呢?”
无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再者自己都要戴罪立功了,难不成也要遭殃不成?
秦湛笑着说道:“你不一样,最起码在我看来你是个好人!”
好人?
张厅长的老脸一下子就红到底儿,可不是嘛,他虽然没利用权利欺男霸女什么的,可昧着良心收黑钱的事儿他可是着实没少干。
……
出了华纪委的大门,秦湛一脸的惬意!
连带着苗定乾的心情也不错!
苗定乾时不时看向秦湛手里那个不足三寸后的小本本,心里兴奋的想着,麻痹的,让你们欺负老子,这下子好了吧?不但自己完犊子了,连带着与你们交好的狗屁朋友也倒了霉、遭了殃!
“苗叔叔,放心吧,最多三天,我就会让某些人对于您的不敬而付出惨重的代价!”秦湛自然看出了苗定乾的兴奋,微笑道:“还有,想来黄局长一定会非常感激您的。”
“黄为民?”苗定乾愣愣的问道:“他干嘛感激我?”
秦湛故作神秘的挤了挤眼睛,说道:“我可是知道的……在华夏的官场历史上,特别是做刑法这块儿,基本上都是踩着别人上位的呢!”
苗定乾登时恍然大悟。
可不是嘛,黄为民那可是“反贪先锋”、今年连连在各大媒体上出现在“真正的为民做主的公仆”,而他上位之所以能这般出名,其原因就是不管是谁,不管官儿有多大,落到他手里,那就毫无商量的法办!
肆无忌惮?勇往直前?一心……为民?
得了吧!
苗定乾却是知道,黄为民之所以能这么牛,其原因就是背后靠着秦家……哦不,是身为秦湛的爪牙。
当然了,话得说回来,若是腚干净的话,人家也不好无中生有的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不是?
只是,明白归明白,苗定乾还是忍俊不禁的兴奋,笑道:“对对,黄局一定会和我成为好朋友的!”
刚刚才西南黄为民没来由的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嘴里骂着有人叨咕他,却不知,这并非是有人在骂他,而是要给他送喜儿了!
秦湛把那个小本本递给了苗定乾。
苗定乾倒也明白秦湛的意思是让他亲手交给黄为民。
而至于“证据”什么的,他倒是不担心,毕竟,他相信只要秦湛有那个心,总能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证据凑齐的。
至于在深层的意思,他也明白,想来,与黄为民交好后,凭着黄为民在司法机构的关系人脉,若是再出这么一码子事儿的话,也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第一时间通过各种渠道通知于他,便也不至于再来一次措不及防了。
当然,多个朋友多条路确实值得开心,但苗定乾最开心的还是有秦湛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婿。
想到这里,苗定乾非常的得意,是了,都说是养儿防老,可若是生了一个好闺女,好闺女又给老爹找了一个可倚重的好女婿,那是不是就叫做完美呢?
“小湛啊!”苗定乾说道:“菲菲估计今天也能赶回来,你明天跟菲菲回家里吃个团圆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