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其实独孤安乐那傻妞也挺不错的,至少她是真的爱你。”阿玉走至厅门前,瞧了眼坐在椅子上怒气难消的逍无忌,故而开口劝慰道。
“闭嘴,她再好,终究不是我要的。”逍无忌冷冷的道。
阿玉被逍无忌吼得愣了一瞬,扯了扯嘴角,她漫步随意的坐到逍无忌的身旁。其实逍无忌所说的她何尝不知道,人啊,就是奇怪,爱的人不在自己,爱自己的,却视而不见的避开,或许就像那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
罢了,依逍无忌现在这不比以前的脾性,她还是少说少错好,否则倒霉的还是自己。
“太子殿下,殿外有人求见,自称能解皇上身上的蛊毒。”
闻言,逍无忌与阿玉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能解父皇身上的蛊毒?可父皇中蛊之事一直都未向外透露过,又哪里来的人知道父皇身中蛊毒了呢?
“让他进来。”逍无忌面无表情的沉声道,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是。”
“哥,你说这个人怎么知道父皇中了蛊毒?”关键是还能解,他们寻遍了南疆都未找到破解之法,来的这个人却说能解?难不成便是此人给父皇下的蛊?不对,不对,若真是他下的,有何必多此一举的来给父皇解毒呢?
“我也好奇得很。”逍无忌意味深长的道,微眯的眸光中满是危险的暗光。
须臾,侍卫带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那人的面容几乎被斗篷遮住了,只露出一张略微苍白的唇,不过看身形高度倒像是个女子。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公主。”
喑哑而无力的声音,就像从喉咙里憋出来的一样,仿似受过什么折磨,叫人听着也不怎么舒服。
逍无忌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微微伏头的人,不咸不淡的道:“听闻你能解蛊?”
“回殿下,是的。”
“怎么个解法?”逍无忌眉头一皱,问道,若是这人胆敢糊弄他,他定然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万蛊之王。”那人淡淡的道。
闻言,逍无忌心下一转,眸光一凝,似想到了什么。
“将你的斗篷摘了。”
“是。”那人愣了一下,随即便应声,紧接着便将黑色斗篷拿了下来,由此便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李氏?”逍无忌眯眼打量着眼前面色形容枯槁的人,试探却又肯定的道。
“正是。”李氏抬起一双空洞无神却满是阴翳的眸子看向逍无忌应道。
彼时,大燕,公主府。
“公主穿上这嫁衣定然是这天下间最美的新娘。”
闻言,独孤安乐眉眼浮笑,她抬手一寸一寸的轻抚着那大红灼目万分的嫁衣。
“绿衣,你说无忌哥哥会喜欢吗?”她痴痴的笑着,手抚在那精巧的绣花之上,心中想着的却是明日就能见到无忌哥哥,成为无忌哥哥的妻子,她这一辈子的执念,明日总算要实现了。
“公主生的便是如此的国色天香,穿上这独一无二的嫁衣更是美得倾国倾城,逍太子一定会被公主迷的神魂颠倒的。”绿衣掩嘴偷笑道。
“就你嘴甜。”独孤安乐嗔道,娇笑的瞪了绿衣一眼,心下却想的只望是如此。
“左相,你来了。”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道声音,原本巧笑倩兮,娇容痴嗔的独孤安乐脸色一僵,眉目之间顷刻便覆满了冷意。心想她来做什么?
“公主呢?”阮无双不知道自己遭人厌恶到这个地步了,可不论如何,有些话她都想跟独孤安乐说清楚。
“在殿中。”
“嗯。”阮无双点了点头,便信步走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
岂知方才踏进去,便听到独孤安乐冷冷的声音传来,比起这数九寒冬还冷上几分。
阮无双抿了抿唇,便不以为然的走了进来,她抬眸与独孤安乐那覆满敌意的眸子对视。
“明日便是和亲之日了,你真的想清楚了?”阮无双淡声问道,逍无忌不是她的良人,她嫁过去便是将自己陷入了痛苦的沼泽,她初听独孤连城说她自请和亲时,心中惊讶却又是在意料之中。
此刻若是独孤安乐有丝毫的后悔,她便是想法设法也会将这和亲取消,作为那曾经的怀念,她只希望独孤安乐能幸福罢了。
“呵呵?与你何干?该不会你还对无忌哥哥念念不忘吧。”独孤安乐冷冷的道,话落,似不愿在看她一眼,便转过了身子背对她而站。
“你想清楚便成,那边不比这边,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阮无双一字一句的道。
“你不用如此惺惺作态,你走,这里不欢迎你。”独孤安乐蓦然喝道,她不需要,她嫁过去一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就算无忌哥哥现在不能接纳自己,可她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
闻言,阮无双深深地看了眼情绪激动的独孤安乐,便转身走了出去。
“阮无双,我独孤安乐此生最后悔的便是认识你,从今以后,我们便当从未认识过。”
方走出三尺有余,身后便传来了独孤安乐决然冷厉的声音,她的脚步下意识的顿了一下,随即便不再做停留的走了出去。
翌日,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去的和亲队伍。
“希望逍无忌能看在往日情分之上对她好些。”阮无双低语道。往日情分,回眸之时,却早已面目全非,他们都变了……
独孤连城敛眸看了一眼她面上的惆怅担忧,淡淡的道:“这是安乐自己选择的路,既然选择了,什么后果都是她自己的承担。”他知道她定是因逍无忌之事而觉得愧对安乐,可事实她并没有什么愧对的。
闻言,阮无双蓦然抬眸看向独孤连城,随即勾了勾嘴角。
独孤安乐端坐在新房之中,手紧紧的攥住衣角,心中忍不住的乐雀与紧张。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无忌哥哥。红色盖头之下嘴角不知不觉间渐渐扬起。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逍无忌还是丝毫不见踪影,渐渐地心中的乐雀与紧张变成了苦涩与落寞,她心灰意冷的扯下头上的大红盖头。
空荡荡的寝殿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看着并不像大婚的新房,倒像是平常歇息的地方,独孤安乐的嘴角扯起一抹苦涩,原来无忌哥哥如此的厌恶自己吗?她望着那仅有一点像婚房布置的灼了个大红喜字的蜡烛。
眼泪直直的自眼眶落下砸落在手背之上,她委屈的想要放声哭出来,可这里不是大燕,是明祈,在这里恐怕她除了无忌哥哥与阿玉,便谁都不认识?而阿玉不在这里,无忌哥哥不会在乎她,就算她哭得如何撕心裂肺都不会有一个人为她心疼。
“太子殿下。”
闻声,独孤安乐心中一喜,是无忌哥哥来了吗?思及此,她抬手急忙擦掉眼角残留的眼泪,将盖头又盖到了头上。
紧接着便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这一刻独孤安乐的心不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望着走至眼前的一双褐色靴子,她嘴角扯起一抹娇羞的笑意。
“无忌哥……”似察觉到自己该改口了,便又急忙唤道:“夫君。”话落之时,面上已然满是红霞娇艳。
逍无忌下意识的眉头一皱,并未应她,一抬手便将她头上的大红盖头揭了下来。将盖头随意一扔,他转身便要走。
在揭下盖头之时娇羞紧张的独孤安乐在看到逍无忌转身便要走时,脸色瞬间煞白不已。
“无忌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安乐真的很爱你。”独孤安乐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身,满是泪痕的小脸伏在他宽厚的背上,此刻她才发现他竟是连喜服都未穿。
闻言,逍无忌的面上掠过一抹阴翳之色。他生硬的将她的手自他的腰身上剥离。
“那又如何?”他厉声喝道,本来他对她尚有愧疚,当知道是她自请和亲时,所有的愧疚皆变成了厌恶,深深地厌恶。
独孤安乐被逍无忌吼得一愣,随即眼泪便似那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一又一颗的落下,她独孤安乐何其可悲可笑,费劲心思爱的人,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这样一个结果。
是啊!那又如何?在他心里,她永远比不上阮无双。
“逍无忌,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一次吗?阮无双那贱人有什么好的。”独孤安乐撕心裂肺的吼道。
“贱人?”逍无忌青筋暴跳的抬手掐在她的脖颈之上。
“对,她就是个贱人。”独孤安乐痴狂的大笑道,覆满痛苦与痴怨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逍无忌,眼泪却似玉珠般落下。
“找死。”逍无忌面色一狠,似被独孤安乐的话给激怒。
他的手渐渐地收紧,她的呼吸越发的困难,紧皱的眉头,带笑落泪的看着他,能死在他的手上,便也够了。
蓦然,逍无忌突然回过神来,见独孤安乐惨败的脸色,瞬间便放开了手,而她便如破布娃娃一般跌坐到了地上。
望着咳嗽不停的她,他眸光一沉。突然抬手将她扯起来,一把便扔到了床榻之上。
他的力气之大,她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下意识的揉了揉被掐疼的手臂,岂知下一刻他便欺身上来。
“你干什么?”她惊慌失措的望着面容阴狠冷厉的他,心底满是恐惧。
“既然你那么想成我的人,那我便成全你。”逍无忌冷冷一语,话却如刀刃将那颗爱他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的衣衫被他一点一点撕扯掉,他更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攻略她的城池,她只觉得疼的仿似被撕裂了一般,屈辱的紧咬牙关,承受着他不怜香惜玉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