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长生大帝与东方青华大帝到得紫微正殿,见平素清冷的紫微帝座,潋滟的桃花眼里是少见的迷惘,不由一怔。
黄衣的长生大帝向来是有一说一,他故作调侃道:“怎不过数月,我们九重云霄红尘不扰烟火不侵的紫微帝座,也开始有了凡尘的七情六欲?”
闻言,本是失神的紫微帝座倏地回神,眸间不合时宜的迷惘悉数散去,只余一片无尽的幽沉,他长眉斜斜一挑,不紧不慢道:“长生,数月不见,却未见你有半分的长进,嘴欠的毛病倒是更甚。”
好吧,见某人似是隐怒,万年受气包的长生大帝赶紧闭嘴,他比之出颜上神聪明的地方就在于,知道适可而止。
每每想起出颜上神在某人面前打不过且说不过关键还风骚不过的憋一脸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感叹:卿本上神,奈何作死。
指尖摩挲着血红的同心结,一身月白锦袍的紫微帝座当先走进庄重古朴的紫微正殿,步履从容间,衣摆处隐约浮现着半开半合的紫薇花,浸染开馥郁的冷香,透着月华般清浅的优雅。
在黑檀木的雕花画案前坐下,他潋滟的桃花眼看向下方在坐的长生大帝与青华大帝,冷声道:“本座回宫不过半个时辰,你们消息倒是及时。”
闻声,下方两位先天大帝只觉一阵几乎碾碎虚空的杀气袭面而来,后背都是一阵寒凉,不觉往椅背靠了靠,长生大帝故作镇静道:“数月不见,不过知你回宫,便过来看看。”
丫他怎么有脸说自己是普度众生百万载的先天太极界尊神,这一脸恨不得捏死他的杀气哪里有一分慈悲为怀的样子?
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他那一柄不逆阴阳镜还被那厮无耻地拿去撩妹至今未还!敢不敢有一丝欠债的觉悟?
对于长生大帝一脸苦逼不得说的尴尬,紫微帝座自是视而不见,他慢条斯理地把指尖的同心结放回到怀里,眸色一敛,不紧不慢道:“青华,最近,诸天魔界可有动静?”
再一次,长生大帝禁不住暗骂:丫的难道他这个金灿灿的南方长生大帝是给他无视的么?懂不懂同僚之间最基本的尊重?他要求与青华那厮同等的待遇!
青华大帝略一摇头,温声道:“不曾,原本,魔祖青冥的回归,魔界本是蠢蠢欲动,可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魔界驻扎在极西无妄海之上的魔军都退守到诸天魔界以内。”
闻言,紫微帝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桌案上无声敲了敲,他冷声道:“天帝那边,是什么打算?”
青华眸色一僵,似是斟酌再三,尔后试探性开口:“天帝的意思,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不过,对于先天五灵以绘封魔阵这一点,态度很是坚决。”
此话一落,沉寂的紫微正殿,上方玄奥的万星图似是有所感,蓦地变幻开莫测的千机,而静坐一边的紫微帝座,潋滟的桃花眼里也是漫开嗜血的幽沉,似是哑声一笑,他略显阴寒道:“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本座不愿呢?不过诸天魔界,就算倾巢而出,本座也可让他有来无回。”
知他此话不假,太古洪荒杀神殿之威,无人敢冒犯,而他一剑斩天的杀神殿殿主,更是绝对倾覆六界颠倒山河的存在,深,不可测。
但是,如今百万载的沧桑巨变,六界已经沉淀到纷繁,再动干戈,必是血染轮回,魂归天地,是真正的大浩劫。
深吸一口气,青华大帝温声道:“你让他有来无回,他也会让你伤筋动骨,若是天地震荡,你觉得,会死多少无辜之人?”
时隔百万载,已经安逸的六界,再经不起一次血雨腥风的征伐,那将会是彻底的毁灭。
“无辜之人?怎么,本座就不无辜?本座的央儿怎么办?”他似是嗤笑一声,话里,不甘中带着凌厉的狠绝。
这近乎于示弱的感慨,其间却是不掩的孤血绝杀之气,青华大帝蓦地便有些不忍,他倏地浅叹一气,看着上方一身月白锦袍风华万千的男子,温声道:“你该知道,从你选择上清的那一天起,一切便在宿世之始早早地注定,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难道,你要在一手捧起这九重云阙之后,又将其狠狠摧毁么?那无异于叛神,而你,终将会受到天地规则的惩罚。”
“天地规则的惩罚?你以为,这世间有规则能够制约本座么?青华,本座告诉你,但凡本座想做的事,无人可以置喙!”这一刻,九重谪仙,邪肆如魔,眸间,是几欲碾碎虚空的凛然。
意料之中,对于紫微帝座这般的绝然,青华大帝亦是无法,喟然一叹,他无奈道:“紫微,你想过,她会答应么?神的本能,是不会违逆天道规则,以护卫苍生福祉为己任,换一句话说,我不认为,你家木姑娘会答应你,颠覆上清仙境。”
闻言,紫微帝座眸间的冷光倏地一凝,看了看外间高广明丽的天光,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害怕,即便他愿意倾覆所有,可是,若她不愿,根本不需要,又当如何?
也不知是说与自己听,还是说与青华听,他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不定的飘忽:“可是,我只想让她活着,活在我身边。”
青华不知道,他的执念已经如此之深,或许,在刻骨的缠绵之后,已经化作宿命一般的欲念,深深烙在心魂之上,剜不掉,剐不净,只能任其肆掠,一片荒凉。
可是,如他所说,在紫微选择上清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写就在宿世的命轮之上,而他们,只能由着既定的轨迹,经历这注定的屠戮磨折。
或许,这一切的开始,只是一个姑娘再是平凡不过的上神梦,所以寻觅在凡尘,但是,上天却赋予她固有的职责,去守卫她所坚持的六界正道。
谁会想到,她,才是封魔的关键所在,先天木灵之体,如紫微所说,神的阴谋,连他们也不能避过,创世之祖,从来下得一手好棋。
庄重的紫微正殿一下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连一贯作的长生大帝,都难得正襟危坐,就怕自己一个非正常频率的呼吸,惹到某个明显处于暴怒边缘的杀神。
此间诡谲,不远处的天枢宫,又是另一番光景。
摇光星使再一次因为偷吃葵瓜子被黑衣冷厉的天枢一脚踹出花田之际,他求饶的说辞终是换了一句:“天枢你丫能不能大方得像个男人?你这样让我跟木丫头叙旧的时候很是为难。”
从来都是杀伐果决的天枢星使,第一次,手下的剑有了迟疑。
见他眸色不明,无耻如摇光星使再接再厉:“天枢,如你这般口拙之人,如何能讨好木丫头,可我就不同,我的智商仅仅在帝座大人之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可以分分钟在木丫头面前把你塑造成一个完美的男人形象,当然,仅次于帝座大人,不过,这是基于你对我足够大方的份上。”
无耻得如此理直气壮,若是木姑娘在场,一定会厚颜地感慨一句:“未来的木上神,连她不矜持的品格,也被众卿追捧,一直被模仿,从未被雷同。”
天枢深深看一眼摇光,手中长剑一转,面无表情地离开,也算是默认了某人所谓的大方。
见此,摇光故作老成地摇摇头,尔后一本正经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少年情怀总是诗。”
淡漠如天枢,肖想谁不好,去跟帝座大人争,感觉这比睡了天后娘娘还要找虐!
诚然,同为男人,摇光星使很不能理解,木央那个死丫头要身材没相貌三围都是一个尺度,关键她不矜持得让无耻如他都只能跪服!
所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家红尘不扰烟火不侵的帝座大人如此眼瞎?为什么连帝座大人的低配版天枢也队列式眼瞎?
姻缘,果然是作孽!
他想,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天宫众神的颜值被月老一人拉低,很明显,拉红线做的阴损事太多,累积的业障太过深重,所以,只能用辟邪的一张脸来稍稍降低被雷劈的风险。
此时,灵犀宫正绑着红线的月老,蓦地一个冷颤,他不觉捋了捋雪色的胡须,疑惑道:是谁又在嫉妒我超出九重云霄的逆世容颜?
庄重古朴的紫微正殿,似是终于受不了这般诡谲的死寂,青华大帝浅叹一气,温声开口:“如今,既然是回天,那么,你究竟作何打算?”
紫微帝座潋滟的桃花眼稍稍一敛,似是漫不经心道:“我若作何打算,你会支持?”
青华大帝第一次发现,嘴欠是一种病,且传染,他究竟是怎么想不开问出如此一个有辱他先天太极界尊神传说级智商的问题?
鼻尖嗅着空气中陡然馥郁的冷香,他不着痕迹地往乖宝宝长生大帝那里靠了靠,尔后一本正经道:“五行之灵虽为天地初始的神物,但终究为天地所创,也不是不可替代。”
话落,他顿了顿,继而开口:“早前与天皇大帝论道,他曾言,西方王母昆仑殿里,供奉着一颗建木之心。”
所以,我风华万千颜倾六界的帝座大人,不要吝惜地施展你的美男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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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简介:
她是木逆言,披着软萌外衣打着女王旗号的无耻女巫小姐。
他是宣锦宁,九州地府银行的霸道行长,幽冥操盘手,游走阴阳,神级开撩。
当木逆言遇上宣锦宁,右手天神权杖,左手霸道行长,大杀四方,王者之路不要太嚣张。
木逆言:行长大人你不是人民币我为什么要仰慕你?
宣锦宁:人民币不行,冥币倒是可以。
木逆言:你要是冥币我以后跟你睡!每天!
宣锦宁:十八狱主听令,三日之内,回收九州大陆鬼界所有冥币,告诉老尊主,新一版样币,用本尊的头像。
木逆言:软萌的少女心粉碎性夭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