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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埋了烟火,抹去了痕迹,然后启程。
孙裳经过鸡腿打人之后,对王炜的态度明显好多了,早上见面时还给他露了一个笑容。直把王炜惊吓得以为是笑里藏刀。
一路风尘,张靖却再也没有看到天上雄鹰,张靖只好自嘲认为自己是神经过于紧张。
从夏口到建业,除了顺江而下之外,山路小径就是最快的选择,一路上经九江彭泽、过湖口之后就是一片莽莽原始森林,刚开始时王炜还以为孙裳会禁不住叫苦,但风餐露宿孙裳却比众人来得更加适应。
铁鹰八位虽然训练精良,但毕竟没有经过如此强度的翻山越野,幸好三大神医之后随声相伴八人才没有出什么大事,但身体却略显虚弱。
马老九从牢房里出来之后就谨慎纳言,知道自己虽承家传绝学但无论经验又或许技巧都不够,只是一路苦练就连张靖看在眼里也不禁起爱才之心,但最后却发现穴道太小,若休息内门武艺想必也没有多大效果,但随时指点也令其受益匪浅。
自此以后,马老九渐渐悟性大增,不再以往般混混沌沌,改名马鸿,以智勇立于世。此乃后话略过不提。
将近五天强度极大行军,众人终于来到了虎林地区。一路荒山野岭,到了虎林地区却恍如隔世,松柏茂密,山谷中泉水遍布,白鸟争鸣,野兽争先奔跑,虽是隆冬,但山间暖意洋洋,甚至小花也点缀期间。
日至中午时分,众人来到一处大峡谷前。寻得一处开阔之地,孙裳皱着眉头走到跟前,用手试探了一下,道:“想不到隆冬还是不能让这水结冰,水非常冷,看来我们要准备木筏才能度过。”
王炜最喜欢看着孙裳眉头紧皱的样子,闻言也走上前,用手探了探水温,果然发现是异常刺骨,看看天恐怕等这木筏扎起来之时,日落已黄昏,还不如就在这暖意洋洋的峡谷安营扎寨。
张靖忧虑的看着天空,这些天他心里总有几分担忧,无意义的担忧从脑髓里头窜出来,常常蔓延道身边。
孙裳点头,这几天风餐露宿的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累得脸色苍白,令人怜爱纵使是如此艰苦,孙裳不但没有喊苦,且还常常插歪打诨惹得众人笑意。
先把营寨安排好,然后王炜领得马鸿及铁鹰八卫才准备寻找圆木。
转眼望去莫非高大之树,自然非找木筏之财。众人沿山而上,隐约看到一条小径通向山坳之处,王炜觉得奇怪,于是和马鸿等人拾径而上,不一会竟然远远看到一间茅屋。
众人好几天风餐露宿没见人家,现在突然在山坳之中见到茅屋自然心喜,还是马鸿说道:“这荒山野岭中有人家隐居,自然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们现在冒然拜访,不知是否妥当?”
众人想也是,但毕竟长时间没有见到生人,心里像小猫一般。孤独乡提议道:“我们也不用打扰,就远远经过看看究竟何等人也好?”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于是也满意孤独乡找到的借口,向茅屋靠近。
茅屋为三间茅房,茅房例外一片宁静,王炜故意惊醒一些小动物,或敲打一些树木也不见茅房里有所动静。
心里觉得奇怪,孤独乡又给他们找到了借口:“或许茅屋的人早已经搬走了,不妨我们进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用之物?”
众人走得虽然不算匆忙,但说携带之物不多,很多东西也早已用光,心里听着也就接受了孤独乡的意见。
等众人彻底来到茅屋前,只看到茅屋里一桌几张椅子,仅此而已。想生活也过得艰苦,这隐居并不是每个人都来得适应。
王炜看几明窗亮,想应该有人居住,但既然已经来到门口也只好唤道:“请问有人吗?”
请唤了几声,也不见声息,王炜心里疑问起来。若说家主出去,也不见把门拴好,虽说没有山贼但至少野兽之类也会光临骚扰。
俯身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众人散客。王炜和马鸿猫着身体,从茅屋两侧往茅房里头靠过去,先是丢了几块石头,见没有反应才走进大厅。
突然马鸿反身一扑,把王炜扑到在地上。随后只听见一丛弩箭落在两人站立之处。随后两人向后一滚已经来到门口,但埋伏之人反应也不必他们快,看到弩箭落后王炜和马鸿已经落到门外,也破窗而出。
但铁鹰八卫已经弩箭对准了他们,王炜抬头看起,只见四个彪型大汉手执窄长利剑,见到铁鹰八卫弩箭正对准他们,还没有等铁鹰八卫开口,长剑随手而脱向八人扔去。
身影如灵猴一般随剑而向八人扑过去,众人哪里见过如此凶狠之人,不由心慌,弩箭也失去了准头。
还没有等八卫重新瞄准,四个彪型大汉已经来身旁,拳打脚踢竟然犹如无所不在。八卫竟然不能抵御。
等王炜和马鸿赶到,八卫已经有几人受伤倒地,两人大惊,知道八卫不是对手,就算是自己也只能拼死抵抗,彪型大汉拳风凌厉,拳头扫过脑门之时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拳头的热气。
转眼间,铁鹰八卫竟然都被打到在地,幸好是拳脚之功,要不然恐怕生命危险。这样等四人都围困上来时,王炜和马鸿的压力更加大了。
其中一个彪型大汉嗷嗷道:“好小子破坏我们的好事,就要以命相陪!”
王炜心里懊悔,但一面拼死抵抗一面却悄悄寻找机会,想手中子母弩是唯一的机会,拳脚之间更加谨慎了。
幸好五禽戏略有所成,灵猿变也颇为熟捻,所以纵使落下下风也能保生命安全;随着身体内门武艺热气不断运转,仿佛源源不绝的力量充斥到王炜的手脚上,这样一来招式之间偶尔也能占点便宜。
领头大汉“咦”的一声,仿佛为自己还没有撂倒王炜与马鸿觉得奇怪,呵呵笑道:“想不到手上功夫还挺硬朗,兄弟们加把劲。”
说话间,四人略微停顿了一会,然后又重新围了上来,再次围困上来已经和刚才的攻击完全不一样了,王炜只觉得对方四人却如一人一般,招式连绵不断,拳头掌风仿佛就在他面前一刻没有离开。王炜心里大急,想对方是利用了某种阵势以产生这种感觉。
自己虽然有热气支持,但如此下去自己非被累死不可,马鸿已经处于挨打的样子,自己一旦松懈,恐怕众人就命丧此地。
手脚上越来越吃力,体内热气仿佛蒸汽一般散奔腾,大脑仿佛烧焦了一般逐渐迷茫,正当王炜力不及待之时,突然间一把长叉直刺彪形大汉,四人正被王炜疯狂的打法缠住了手脚,其中一人竟然不备被刺中腰间。
长叉迅速刺透大汉腰间,血从透过腰间的长叉喷涌而出,持叉之人仿佛疯狂一般丢弃手中长叉竟然合身向四人扑去。
“三弟,”领头大汉凄声呼叫,剩余三人竟然舍弃王炜向持叉大汉扑去,眼看四人将要混战一起,王炜略微喘气,子母弩破空而出,其中一个彪型大汉留下了一声惨叫,然后从空中掉了下来。
血从后脑扑通扑通的涌出来,迅速在地上画出一个腥狞的符号。
剩余彪型大汉惊呆,其中一人完全不顾生死转身扑向王炜,领头大汉则向持叉人扑去,四人扑在一起倒在地上。
持叉人武艺显然和领头大汉伯仲之间,但其疯狂的气势却在第一时间占据了上风,领头大汉一个不备竟然被持叉人撂倒了地上。
王炜面对一个大汉显然比较轻松,经过刚才生死相交,体内的热气更加顺畅起来,大脑也前所未有的灵活起来。灵猿跳在大汉面前占尽了上风,大汉纵使是嗷嗷大叫,但却已经不能与王炜相触。
突然一声惨叫,王炜转身看去持叉人仿如野兽一般张口要在领头大汉的喉咙上,血不停涌出来,涌进持叉人喉咙里头,持叉人喉咙抖动竟然在猛喝领头大汉涌出来的血。领头大汉虽然猛烈挣扎,无奈持叉人紧紧困住了他的手脚。
一阵腥味涌进王炜心里,“哇”的一声王炜忍不住吐了出来,对面的大汉仿佛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以至于领头大汉停住了挣扎也没有发现。
持叉人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疯狂,因为他已经如疯狂一般,看到惊呆的大汉,狠狠的扑了过来。
此刻的持叉人犹如魔鬼一般,嘴巴里、脸上、手上、身上都沾满了湿淋淋的鲜血,大汉竟然来不及奔跑。持叉人缠住大汉手脚,张口朝着大汉喉咙咬去。
“啊”一声,持叉人闷哼了一声竟然软软的倒地,王炜看到张靖已经来到了持叉人身后,轻轻在持叉人头颅上拍了一下。
随后皱着眉头把持叉人拖到一旁,王炜只闻到一阵恶臭,剩余的大汉竟然被吓破了胆。
“先看一下众人伤势!”张靖看着口瞪目呆的王炜,走上前在他人中穴轻轻按了一下,王炜只觉得一阵刺激从脑壳里头发出,全身一震从中完全清醒过来。
铁鹰八卫和马鸿虽然伤势颇重,但幸好不是刀伤,三大神医之后自然不把这些伤势放在眼里,特别是董奉和张靖两人在众人手中按了几处穴道之后,众人虽然还需调养,但已经无碍。
王炜到现在才发现,茅屋里有一年轻少妇已经倒在血泊里,死前显然受到多种虐待,持叉人想必是少妇之夫,打猎回来见到惨象才拼死相搏。
然后董奉等人没有等到王炜的消息,隐约间又听到呼叫和惨叫,觉得不妙才寻声而至,刚好看到持叉人要咬大汉喉咙,张靖知道这样对持叉人以后影响慎重,才把他打晕了过去。
于是众人把持叉人清理了一下,要不让他醒来知道自己如此想必以后将很难面对。随后在远处挖了一个大坑把四名大汉埋了进去,然后在茅屋院子前挖了一个大坑,才把持叉人唤醒。
持叉人茫然的看着王炜等人,然后走进茅屋里头,涛声大哭,哭声凄切。孙裳虽然任性,但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敢出声,及听到持叉人哭声之后,也跟着稀稀拉拉的掉起眼泪。
夜幕将至,众人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持叉人出来,还是张靖走了进去,众人随后听到叫声走了进去,然来大汉又被张靖打晕在地。
张靖淡淡说道:“伤心过度,将会使人至疯,恐怕此人以后将毁。”
众人醒悟,然后齐心把少妇安葬好,立了一个无字碑。才把持叉人唤醒,持叉人当然免不了哭泣,只是没有之前不知所措,取来长叉卸下枪头,在无字碑上刻下几个大字:
爱妻张氏。
夫吕方立。
写上年月日。才默然而至。
众人看着吕方,孙裳倒是心肠软,在墓前哭了一把伤心泪,众人虽然也是感到凄然,但毕竟没有想孙裳般女孩子随意。
夜幕之下,王炜看吕方已经略见平静,才道:“吕兄若无所托,不妨随在下到外走走。人生一世物长一时,吕兄还望折哀顺变,想夫人也希望吕兄如此。”
吕方默然点了点头,返回茅屋收拾了一个小包,然后再次来到石碑前,咬破手指,血缓缓滴在石碑上:“铃儿,我等隐居虎林多年,若无指使虎林四毒是绝对不会如此,今为夫暂时离开你,等寻得仇人之头颅回来陪你。”
说完猛然转过头来跟着王炜离开茅屋。
再次来到营寨,等吕方平静下来,才知道吕方乃东吴吕蒙①吕氏之后,吕蒙先期乃一个武夫,未及成年便已虽姐夫邓当从军,后从孙权之意读书,日积月累,读过的书甚至超过了宿儒耆旧,最终成为文武双全的将才。
吕蒙早年果敢有胆,后来折节读书,识见精博,渐能克己让人,有国士之风。吕蒙死后,其长子吕霸袭爵,但次子吕欣离家出走,隐居虎林地区。
原吕蒙部下成当感吕蒙栽培之恩,从吕欣走,隐居虎林。
后来成当之后落草为寇,不再以当年始祖为荣,但对吕欣之后却尊重有加,相安无事。直到成当后人所生,四人同母,号称虎林四毒,过往商队、脚夫无所不劫,吕方也几次告诫,四人虽然略微收敛,但却不以为然。
但戒于祖训,四毒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吕方做出过分之举,想必肯定是外力所致。
虽然吕家在朝廷依然能呼风唤雨,但吕方终究不肯违背祖训离开虎林,且年疏久远,吕家是否还会把当日离家出走之后惦记在心也很难说。
张氏本是大家闺秀随家人经过虎林之时被四毒掠夺上山,吕方知道之后责令四毒放人。四毒没有办法,愤愤不平虽把人放了,但从此却记恨在心。
待得吕方把人送回张家,张家却不肯再次收留张氏,还说其玷污了祖家之地,张氏没有办法只好跟从吕方再次回到虎林,后来吕方听到四毒怨言甚多,害怕再次伤害张氏,两人指天为媒同结姻缘。
众人不禁凄然,即为这段浪漫的姻缘,又为两人遭遇。王炜也略略把自己身世说了一个大概,倒把孙裳听得心花怒放。想不到王炜竟然如此多彩。
忽然,张靖打断了众人说话,王炜只听见远处一阵轻微的吵杂,疑惑的看着张靖。
张靖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不是野兽走动的声音,恐怕有人?”
注①吕蒙勇而有谋,断识军计,谲郝普,禽关羽,最其妙者。初虽轻果妄杀,终于克己,有国士之量,岂徒武将而已乎!孙权之论,优劣允当,故载录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