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婷的爹沉默了一阵,最后说:“我看你先不要动这笔钱,到时候是退还了是捐款再说吧。”
“好的,谢谢爸爸。”欧阳春婷讲。
钱的本身是物质财富的替换物,无所谓干净不干净,只是用什么手段去拥有它却有讲究了。若是用非法手段去拥有它,那么容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不但容易朝得夕失,而且还容易使自己身陷囹圄,甚至使自己走上刑场。
欧阳春婷的父亲见女儿“赌赢”了,怕女儿因此尝到甜头后继续去“赌拳”,最终“身败名裂”的。
可是,这毕竟是天赋过人的女儿勤学苦练十几年的“战果”,甚至可以说这笔收入是“灰色收入”,是“合情不合法”的收入,所以他得顾及女儿的感受。
欧阳春婷和陈沫婷盛情邀请姚春华住她们的宿舍,于是三人很快成了课余之后的形影不离的闺蜜。
吴庸在周六大伙都没课这天,请三位大美女去吃火锅自助餐。
大伙在店里边吃边聊,谈兴正浓时,吴庸的妈发微信来了,是视频通话的。
他想妈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都是先语音通话,征得他同意后才发视频通话的。
他有些惊讶,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了。
这一接,他大吃一惊,妈的两边脸都青肿了,嘴角在淌血,一只眼睛也青肿得快睁不开了……
“妈!”他惊叫:“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对你儿子说你是怎么了!你用着老子的钱,却背着老子去偷汉子,今天终于被老子逮住了!”一个壮汉不露脸,用一只手揪住她的秀发,使她仰面对着镜头,另一只手拿手机的。
“你这个臭婊子,也该给你儿子看看你是个怎样的臭女人!”那男子听声音有五六十岁,他两条胳膊比较粗壮,两前臂都有四五个疑似香烟烫过的疤痕,抓头发的左手靠近虎口的手背上有纹了个翘起尾巴的蝎子的。
“不要……报警”她妈刚吐出这四个字,视频便被挂断了。
吴庸哭了,三位大美女也“偷看”了手机,也很生气的。
吴庸发视频过去,打电话过去,对方却是关机!
报警?
妈在哪里?总不能让警察去大海捞针吧?
他打电话给爹,爹沉默了一阵,还是说:“我们都帮不了她!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随她去吧,你的妈早已经死了!”
“我真没用!我的母亲被人打成那样,我却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欧阳春婷着急地问,陈沫婷在掉眼泪。
吴庸说了。
吴庸的妈何兰芳,身高一米六五,肤白貌美,是某镇中心小学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她现在近五十了,可看去至少年轻十岁,腰肢还是那么纤细,挎个小包在街上走,回头率超高!
十年前,她在初中同学会上虽然还是成为众人赞美的焦点,她还是当之无愧的班花,但她见几位当年的“班草”穿金戴银,开批发部,开酒楼,开豪车,住大房,送子女出国留学什么,脸上虽是笑,心里的酸却是泼洒出来了。
那些“班草”凑一块,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显摆”,接打电话时“豪气冲天”,动聊几万几十万……
她一年到头的工资也就几万,不够“校草”们一个月赚的。是的,她年年是学校公认的先进,是学生及家长们心目中的好教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工作是可以投入无限多的时间与精力,但收入却总是那么一点。
“校草”们工作时间看去是她的两倍,实际上她下班后,要批改作业,要与学生的家长们沟通,要自己给自己充电……夜里12点左右睡了,却往往又在半夜惊醒,内容杂乱,但几乎都与学生有关——梦见学生考砸了,梦见同事议论自己“不会教”了,梦见学生打架了,梦见校长找自己谈话了……
“她们一个劲地问我身材是如何保养的?我对她们说我是累的,她们哈哈笑,讲当老师的每周有双休日,每年有三个月假期……在她们眼里,老师是天底下最舒服的职业!她们哪里知道我常常愁得失眠?哪里知道我常常忙得晚上十点才洗衣服?忙得连儿子的功课都顾不上关注?我的丈夫,一个村校的小学校长,也是同我差不多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以后她工作认真之时,多了个“赚钱”的心眼。
这天傍晚她见在村校当小学校长的丈夫吴牧迟迟未归,便打电话询问,电话通了,里面有个男子在骂骂咧咧的。丈夫压低声音说在劝架,估计还要拖一二个小时到家。
晚上八点,丈夫回到家了。
他说学校的村聘王老师,不知怎么的就迷上**彩了,输了很多钱。家里丈夫是个勤劳能干的农民,农闲时便四处打工。家里在盖房子,她竟是将盖第三层的钱从银行取来输了,而且盖一二层的不少工钱她也输了,瞒着他的。他气得不行,赶到学校,正好放学,他便对她又骂又打……
吴牧岂能不劝架?这一劝便劝迟了,劝了二三个小时的。
“什么**彩?”她无意中上街时,有听人议论过。
“香港**彩根据12生肖,有1至49个号码,每期**只有一个号码。本地庄家让人买那49个号码,买中**了,则买一赔四十的。看去买中一块钱能得到四十块钱,挺赚的,其实庄家真正的赔率按概率算是49:40,占不少优势,若能长期坐庄,几乎可以说是稳赢的。”
“哦——”妻子听懂了。她听清了“1赔40”,却没将丈夫的后面的话听进去的。
学校有个别同事买**彩了,她知道了,买了。开始只是很小心地根据“内部资料”买了几个码,还真的运气好,她连买连中!
“唉!我太胆小了,买10块钱中1块钱,才赚30块!”
“唉!我这次选四个码就买中**了,可惜每个号码才放五块钱!本来想放五十块钱的!要是放五十块钱就好了,那就是两个月的工资了!”
“唉,这冲没买中!我本来是买中**的,向庄家报码时临时改变主意了……”
她买了两年,赌注越下越大,开始以各种借口去向亲友借钱。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竟然花二千元买一个码,而且开出来这个码就是**!
第二天大清早,她找到庄家,庄家却是大门紧锁。庄家跑外面“躲赌债”去了。门外陆续来了不少“中奖”的,也就只能在门外骂骂娘,发泄一下心里的怒气了。
“这**彩不能再买了,本来买家就吃亏,好不容易中一次大奖,庄家却跑路了,摆明了黑吃黑呀!”何兰芳下定决心戒了**彩。
何兰芳又想:“我输了几年的工资,那可是不吃不喝的纯工资呀!我不服呀!我能不能赢回来呢?去赌什么安全又可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