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颜锦呲牙咧嘴地摇了摇头,“冰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哈哈!”秦毕成拉起她的手,“走吧。老肖,去哪儿吃。”
老肖一挑眉道:“客随主便。”
这意思是让秦毕成请客了。秦毕成听了只吆喝道:“走咧!”
“吃什么?”颜锦拉了拉大衣领。
“吃火锅去吧,这一片的鱼丸不错。”
“行啊。”
几人上了车,出了门又开了小十分钟,就来到一排吃鱼丸的餐馆门口。还没上菜之前,颜锦就问秦毕成:“明天你们怎么安排?”
家芳道:“你明天不是要去协和吗,我们一起过江吧,你去看你大妈,我们去国际广场逛街等你。中午你大哥不会留你吃饭吧?”
“算了吧,我大哥他们一家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的,哪里还有心情留我吃饭。”颜锦摇了摇头。
“怎么会得这个病啊……”家芳皱着眉头。
“可能是家族遗传吧。我妈说,我大妈姊妹几个身体都不大好。遗传真的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那是。”
聊了一会儿,菜上来了,两人就坐在一边接着聊。秦毕成和老肖也在聊别的事。
只听老肖道:“听我表姐说,德飞的万总助出事啦?”德飞电子正是秦毕成父亲所在的公司。
秦毕成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哎,你没问问你爸,领导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儿啊?”老肖说起这事儿,一脸的兴奋。
“还用问我爸?”秦毕成拿着勺子舀了几个鱼丸放到颜锦面前的小碗里,“堂堂总经理助理,竟然在上班时间非礼车间女工,真是丢人丢到火星去了。经常到河边偷鱼,这次把裤子打湿了吧。”
颜锦和家芳一听这话,都竖着耳朵听了起来。颜锦夹了一只鱼丸喂到嘴里,“哎哟”一声又吐了出来,原来她只顾听八卦,忘了这鱼丸还很烫。
“笨啊!”秦毕成忙扭头拍了拍她,“慢点吃。”
“知道了,你继续……”颜锦忙端起水喝了一口。
笑了一声,秦毕成接着道:“谁知道他们男盗女娼在仓库玩了几次,这回人家老公打上门来,只怕是之前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没兑现。”
“不能吧?”老肖提出质疑,“谁家老公能受得了这个?肯定是玩过火了,被人回家告老公了。”
“不能?”秦毕成夹了个鱼丸吹了吹喂到颜锦面前,颜锦想听他讲下文,连忙一伸嘴接了过来嚼啊嚼。
见她乖乖吃下鱼丸,秦毕成接着对老肖道:“他仗着自己分管生产,把生产线上能欺负的漂亮姑娘差不多都欺负了,反正仓库又多,材料库、半成品库都是他办事儿的好地方,呵,这次他看上的是个管仓库的,你知道吗,人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老公在别的子公司车间,你想想,两口子分别在集团下面的子公司,这是一般的工人吗?”
“那他还敢玩火?”老肖兴灾乐祸。
“那么多工人,他未必个个都清楚底细。”秦毕成又夹了一个鱼丸吹气,颜锦一看连忙张嘴凑了过来,吃完好让他接着说。
笑着喂到她嘴里,秦毕成自己也吃了一个,然后才斯条慢理地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你想,如果他仅仅是非礼了别人一下,人家老公能闹到公司来?这后面的事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呵呵,胆儿真肥。”老肖摇了摇头。
颜锦和家芳听得半懂半不懂的,最后家芳凑到老肖耳边道:“怎么回事?强奸?”
“应该是通奸。”老肖抬头不屑地一笑。
“没错。”秦毕成点了点头,“你情我愿的事儿,肯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人家现在一口咬定是非礼,上面现在都知道了,看最后怎么收场。”
老肖笑道:“她不要脸,万总助还要脸呢;就算万总助不要脸,宏德集团还要脸呢。这事儿只怕有点儿意思。”
这时秦毕成举起左手的五根手指头道:“据说是这个数。”
“五万啊?”老肖一乐。
“公司出。”秦毕成轻描淡写地吐了一句。
“唉哟喂,脸挺大的!”老肖乐不可支,“这都能报销啊,牛逼!”
颜锦和家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她们眼里,这种事情应该是自己掏钱吧,毕竟自己拉的屎,还能让别人帮着铲不成。
“哼,人家正要提副总呢,这事儿不摆平怎么行?”秦毕成伸手去夹远处的锅包肉,颜锦连忙帮他夹了一块。
秦毕成笑笑接着道:“为什么让他做总助?就是为了这一天啊,怎么能功亏一篑,绝对不可以。”
这时颜锦皱眉道:“出了这种事,公司居然不处罚,还要帮他善后?这……这什么世道!真让人拍案惊奇。”
老肖呵呵笑道:“刑不上五常,礼不下黑叔听过吧。再怎么着,人家也是总经理助理,在公司是绝对的重量级人物。再说那事儿又没有证据,就凭两片嘴皮子自己说,也实在是站不住脚;如果还想把人家拉下来,这是更不可能的事了。那女的肯定留不得了,拿了钱麻溜儿滚蛋的下场。”
秦毕成听了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道:“还有一种说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怎么?”老肖看着他。
“罗副总不是一直跟总经理不对路吗,据说他被架空之后,心里头很是不服,然后就各种蠢蠢欲动,这次事件中的那个女工,她上面的人有可能就是他的人,是用来专门对付万总助的。”秦毕成也是听来的小道消息,事情一出来,各种说法都有,真真假假,谁又在乎呢,事不关己,大家都是看笑话而已。
老肖嘿嘿笑了两声道:“听我表姐说,那个万总助在公司能量很大啊,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动得了的。”
“说实话,这个也是不争的事实,这树大根深的,也确实不好挖。想动他的人,那就是想当鸡头的人。那女的老公来闹,基本上就算是摆明了态度,她也不想想,你一个小老百姓,是当个鸡毛好啊,还是当个凤毛好,拿自己做饵,这回真是掉的大。”
“话不能这么说吧,最起码先落个五万再说。”老肖笑得肆无忌惮。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话说。”秦毕成挑了挑眉。
“你是不把这五万放眼里了,可是人家乐意着呢……”
秦毕成笑得很肉麻:“我倒是也想要这五万块,可是没人给我呀!”
老肖笑得更厉害了:“你这家伙,还要不要脸?”
哪知秦毕成却来拉颜锦的手:“沅沅,你说我这脸还要不?”
颜锦想也没想笑道:“你不要脸,我不要你。”
老肖哈哈大笑,家芳也在一旁抿着唇乐。秦毕成一副死脸地凑过来小声道:“还是我家沅沅三观正。”
寒冷的冬夜,大家围着暖烘烘的火锅吃着笑着,对火一锅,人生几何。
吃完秦毕成主动请缨开车,老肖也乐得轻闲,于是抢先拉着家芳坐后面去了。颜锦只好坐在前面,刚吃饱,车里温暖如春,她一路竟打起了瞌睡。
老肖和家芳一路喁喁细语,秦毕成一路无话,因为颜锦坐那儿竟然一歪脑袋睡着了。
直接把几个人拉到自己家,下车的时候秦毕成示意后面两人轻点关车门,省得吵醒颜锦。他把她轻轻抱起,领着老肖两人上了电梯。到了门口,老肖在秦毕成的示意下从他身上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路无话。
一进去秦毕成就对老肖小声道:“壁柜里有毛巾牙刷,自己去拿。还有红包别忘了给我。”
老肖嘿嘿一笑道:“忘了弄红包。”说完掏出两张红票子塞到他口袋里低声笑道,“借贵宝地,大吉大利。”
秦毕成没理他,直接抱颜锦进了自己房间,老肖则拉着家芳去洗漱。
轻轻帮她脱掉外面的大衣和羊绒衫,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打底衫,再脱去加绒小脚裤,两条修长的**便露了出来。秦毕成忙将蚕丝被给她搭上,一边还自言自语道:“都不穿秋裤的?”
伸头瞧了瞧她,不像是在装睡,秦毕成摇了摇头道:“睡吧睡吧。”
出去看那两人还有什么需求,结果人家并没有,老肖跟在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洗完澡就让家芳裹着浴袍先进了房,他自己则把脏衣服全扔进洗衣机,然后烘干明天继续穿。
秦毕成脱掉外套,把出差回来的包包整理了一下,老肖还没有忙活完,他只好先去刷牙,两人也没啥话好说,便各自忙碌着。
等秦毕成洗好忙完,一看表都十一点多了。上床躺下,凑近颜锦瞧了瞧,她正睡得不知道有多香。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无奈将她往怀里一搂,发现她文胸还没解,想了想,戴着这个睡肯定很不舒服,于是搓热手掌,伸手去帮她解开。刚一解开,她就动了动,以为她要惊得坐起来,于是忙小声哄道:“沅沅,去洗了再来睡。”
颜锦一僵,然后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去了。他轻拍了拍她,她一动也不动,凑过去亲了亲,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秦毕成抿了抿唇,了然地看了她一眼,只好把灯关了睡下。
如此一夜,竟然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