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言询问兰秀的具体位置,让对方不要乱走,他们立刻过去找她,电话里,没有当面说的清楚。
开的外放,所以沈明善全部都听到了,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还是和沈则言快步出了门。
开着车,不多时就找到了还脸色发白站在路边的兰秀。
双胞胎没有下车,而是让兰秀到车上。
之后汽车开离繁华的都市,开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段。
沈则言走出车,兰秀在车里局促不安地坐着,隐约感知到双胞胎情绪都不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下了车。
还没有完全站稳,啪一声,兜头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将兰秀给打得身体趔趄,摔倒在车门上,车门被撞得哐一声关上,发出道巨响。
“你昨天做了什么?离开时邹宁都好好的,他怎么就忽然变卦?”
兰秀捂着肿痛的脸颊,眼里瞬间聚集起眼泪。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宁少昨天送我回去,我……我什么都没说,他当时好像神色就有点不对劲,真的不关我的事,今天他也是直接到我学校外,没有提前联系我,我们到校外一家餐馆准备吃饭,菜还没有端上来,他就让我不用再配合他演戏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兰秀身体都因惧怕而发着抖,站她对面的沈则言,整个人此时都散发着一种毒蛇一样危险的气息,狠毒的目光让兰秀心脏都紧缩起来。
沈则言拧着眉打量兰秀,看她哆嗦着,的确不像是会乱做什么的人,随即挪开视线,瞧着从车里下来,靠站在车身边,暂时沉默着的双胞胎哥哥。
“……你怎么看?”沈则言下颚抬了点起来。
沈明善寡言,思维却比沈则言活络许多,他凝思了片刻:“应该五爷发现了什么。”
沈则言声音一冷:“他能发现什么,我们做的这么隐秘。”
“隐秘?”沈明善皮笑肉不笑,“邹宁和兰秀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半个月时间都没有,以前他带过人到五爷面前没有?”
沈则言回忆了一番,的确,哪怕是之前那个被祁遥捧在掌心宠的小明星,祁遥也没有带到五爷那里去过。
所以,是他们太急功近利了,也根本就是低估了沈轶的忍耐力,他不会容忍祁遥离开他,更是同其他的人生活在一起。
那么祁遥那里又是什么情况?听兰秀的意思,祁遥似乎已经确认五爷喜欢他,被一个养育自己十多年的长辈喜欢,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抵触和反感的心。
还是他们一开始就弄错了。
那两个人,根本就是……
互相喜欢着的。
那他们两做这些,意义有在哪里,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则言心里想不过去,堵着一口气,他拨通了祁遥的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就被人给接通了。
“……这事到这里为止,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你们来的。”声线平稳,没有任何波动。
沈则言手指捏紧电话:“我问一句。”
“什么?”
清冷含着点疏离的意味,隔着听筒,沈则言都觉得听出来了。
“你、根本就是喜欢他的。”
“对。”电话那头的人竟是丝毫不加掩饰,直接承认了。
“邹宁,你们这是乱.伦。”沈则言语气里怒意渐生。
耳边一道轻轻的笑声:“乱.伦?沈则言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姓沈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这样吧,以后少联系。”
嘟嘟嘟,一阵冰冷的忙音蹿进沈则言耳朵里,他猛地放下手臂,咬着牙齿,几乎想将手里的电话给砸到地上。
“……耍我们,邹宁你好样的。”
祁遥同兰秀分开后,就转道去了东源,在公司呆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去。
心中还没有想好具体要怎么面对沈轶,已经摊开了,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像以前那样。
小黑屋的数值在霎那间飙升到了100,因为他将兰秀带去见沈轶,还因为他可能要离开沈家。
如果他直接向沈轶表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沈家,离开沈轶,小黑屋数值会不会直接降到零?
这次数值的剧烈变化,让祁遥意识到,小黑屋数值是升或者是降,根本的缘由,极有可能是在他这里,而不是沈轶那里。
祁遥揣着一个决定,回到沈家。
沈轶离开了,暂时还没有回来,祁遥在外面吃过晚饭,同秦叔打过招呼,便上楼到自己房间,去浴室洗过澡,换上舒适柔軟的睡衣。
靠坐在床头假寐,竟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祁遥忽的从睡梦中醒过来,手臂往床头伸,拿起手机看了眼,这一觉睡到了快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也许沈轶已经睡了,祁遥犹豫了一会,还是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小黑屋数值满值,让祁遥心里极度不安稳,担心下一刻也许沈轶就会把他给禁.锢人身自由,祁遥不希望发生那样的状况,他拉开门走出去。
迎面就看到秦叔走来,手里端着一个汤碗。
“秦叔。”祁遥低声道。
秦叔抬头看向祁遥,目光柔和:“还没睡吗?”
祁遥视线落汤碗上:“这是……”
“给五爷的解酒汤。”
“五爷喝酒了?”祁遥惊问。
“似乎喝了不少。”
祁遥往前走,然后两手伸出去,拿走了汤碗:“给我吧,我端给五爷,秦叔你下去早点睡。”
转过身,祁遥朝沈轶的卧室方向走,走到门后,扬起右臂,叩响了门扉。
屋里安静,没有声音,祁遥嘴唇微微蠕動,握上门把,将门往里轻轻推开。
床头没有人,目光左移,看到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拿手撑着头的男人。
缓提了一口气,祁遥走进了屋。
“五爷,喝点醒酒的汤。”祁遥站在沈轶面前,声音放得较轻。
沈轶虽闭着眼,但没有真的睡着,本来以为进屋来的是秦叔,谁知竟是祁遥,他猛一抬头,看着祁遥,祁遥被沈轶像是刚刚苏醒的野兽一般犀利幽冷的目光一盯,直接震了一震,他控制着没有被慑得往后退,反而往前又近了一步,把碗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