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淩潇一行自甘陵那一日,一路北上,在雨过天晴的泥泞路上所有人都显得精神倍增。门巅和韩慈走在前面,诺苏跟徐倪走在中间,飞淩潇自然是无精打采地趴在后面,因为他肩上还有一个琳儿,她现在好像很是兴奋,在飞淩潇肩上与他的头发玩耍,还好有寒青推着飞淩潇,不然琳儿早就掉下来了。
眼见一家茶棚,此时的飞淩潇比谁都跑得快,一阵烟的时间,便坐在了茶棚下。茶棚主人很高兴地为他们准备上来了上等的乌龙茶,茶香、青碧、浓郁而又舒心,淩潇陶醉的姿势,真是让人欠打。
一会儿,一伙穿着黑衣的人来到这家茶棚,带头的人,看得出来很是气愤。“不就是当了个门巅吗,有什么可神气的?”
另一个煽风点火道:“哎,谁让人家走了狗运,大师兄你就认了吧!”另一个又道:“大师兄,论地位,论派龄,你才是墨梅当之无愧的门巅,你说方林那小子凭什么有资格去掌管墨梅?”飞淩潇听见这种嘈杂的声音,睁开眼来,没想到是墨梅的独傲和冷水那一帮小儿,倒是他们还没注意到飞淩潇这边一伙人。独傲气得站起来用茶碗砸桌子,茶棚的所有人都看不惯他这种行为,他还不服气的大吼众人。
飞淩潇故意用石子弹翻了他的坐凳,正好他坐下来时摔了头朝天,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他非常的愤怒,注意到了飞淩潇这边,示意其他师兄弟们,便假仁假义走过来打招呼。“吆,这不是青竹派的承雄吗?听说你在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中幸存了下来,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独傲冷嘲热讽道。
承雄却似阿谀奉承道:“原来是墨梅的独傲兄啊,有幸有幸。
“呀,徐姑娘也在啊!”他高傲地假装向徐倪施了礼,看向飞淩潇,毒语道:“这位想必就是飞淩枫的儿子了?还和那小子长得挺像的啊。”看着他那一脸丑陋的恶笑,飞淩潇很是愤怒,没好话道:“谁家的狗在乱叫啊?好狗不挡道,恶狗不当风。”
独傲很是气,本想出手,反被他师弟冷心阻拦了下来,所谓蛇鼠一窝,冷心道:“小子,敢不敢赌一把?”
飞淩潇毫不在意道:“赌什么?”
冷心阴笑道:“三招之内你要是能赢我,你们所有的人的茶钱算我的,要是输了从我胯下钻过去。”
看着飞淩潇没反应的样子,独傲自当是他怕了,于是便推开冷心,自己上前道:“敢不敢?臭小子?”飞淩潇想了想,觉得这倒是有趣,赶紧起身来。“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也有我的规则,要是你们赢了,你们的茶钱我付,并从你们胯下钻过去,要是我赢了,茶钱外,你们还要学狗叫。”独傲想了想,量他这小子也没这能力。
冷笑大笑道:“这小东西还有点意思。”
飞淩潇道:“哦,还得将刚才这句加上。”
比式的规矩很简单,三局两胜制,第一局各自问一个问题,对方回答上来就算赢,独傲先问。“这世上一共有多少种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看他怎么回答。
飞淩潇道:“两种人啊,男人和女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是不是傻!”独傲顿时无语。飞淩潇问道:“我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徐倪和诺苏他们都听着难为情,独傲和冷心他们傻了眼,飞淩潇竟说可以猜三次,独傲也只得猜一下。“白色?”飞淩潇不答,“黑色?”飞淩潇亦不答,“蓝色?”飞淩潇都摇头,只见他拉一下裤子,作出一身清爽的表情,寒青难为情说道:“那小子根本不穿内裤!”徐倪的脸上一阵通红,所有人都傻了眼,甚是尴尬!
第二局是比式轻功,谁先在规定的时间里到达远处那颗树顶就算谁赢。飞淩潇更是胸有成竹,因为《青武全集》的内容早已熟记于心,对于“行无飞移”自然了于指掌,加上“连波步”,轻功的速度已达神的地步,所有人都为之大吃一惊,承雄更是没想到“行无飞移”他竟精深到这种程度!只是,飞淩潇大意,早早落在了规定的那棵树的旁边一棵树上,他还洋洋得意地高兴呢!
最后一场自然是实力间的比拼,飞淩潇自信的让他九根手指,独傲感觉他很是不知天高地厚,倒是毫不客气的拿起月牙剑刺向飞淩潇,打算一雪前耻,飞淩潇不急不忙,一个幻影飞身,巧妙地躲过那一剑,独傲挥剑侧臂,以极快的速度攻击飞淩潇头部,所有人为这一招吃了一身冷汗。飞淩潇很是镇静,利用“苍穹劲”的内力,腾身而起。独傲再次猛击,一招“独寒成霜”,飞淩潇立刻感觉全身动弹不得,月牙剑凶险地一步步逼近自己,就此,身受几处剑伤,这时才感觉到独傲是在动真格,当断之迹,使出一招“幻蝶五五掌”,招招毙命!只见双重的影子在飞淩潇之间转换,一时,独傲便已经口吐鲜血不止,令韩慈和承雄大吃一惊,独傲越战越上劲,过了头,一招墨梅“犹有花枝俏”必杀技飞身而起,一时风起,外揉内杀气地袭向正在喘气的飞淩潇!韩慈见情势不对,刚想动身去相救,飞淩潇却神速般飞身走影,徐倪一看,脑海中浮现“横折走刹法”,为此吓得说不出话来。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取人性命于无形,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飞淩潇的一根手指已经指在独傲脖子下,独傲的两腿在瑟瑟发抖。
飞淩潇走了开,刚想坐下去喝一口茶,独傲大声而起,“千丛点!”飞淩潇回头一看,独傲一脸阴暗的表情,掌下旋风而起,无数黑点凝聚着强大的力量,一时,强大的杀气逼了过来,令人窒息。
承雄口中愕然道:“这不是魔雨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又打住口。韩慈和寒青都在注意着飞淩潇这边,沉闷的气氛一时而起,还好飞淩潇反应及时,不然已成月牙剑下的刀下亡魂!却也身负重伤,一口浓烈的鲜血吐了出来,别说众人,就连墨梅一干师兄弟都被吓傻。见他还未来及反攻之际,飞淩潇趁势再次使出“幻蝶五五掌”,这次没再留情,一招招打出了独傲的疼痛声。
独傲最后跪了下来,这才清醒过来,飞淩潇吃力地爬向坐凳喝了一碗茶,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独傲一行,很是不满,却也学者狗趴着离开,口里喊叫道:“我是东西,我是东西.......。”
于是在刚刚惊险的一幕中,所有人故作镇定地笑出声来,寒青没想到不只是自己一直在努力,没想飞淩潇也有这般令他另眼相看的一面。短短数十日,飞淩潇学会了如此厉害的武功,虽然看得出来,此并不是青竹的武功,不过,打自心底,为之钦佩而又自豪,现在心中只有个念头,那就是一定更加努力,不能让这小子超越自己!
诺苏本想去问哪里学来的这样高深的武功,却见徐倪急忙着为他处理伤口,韩慈也很是吃惊,于是先言问道:“老夫平生也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武功,潇兄弟,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武学?”
飞淩潇又喝了口茶,才慢道:“哎,此事说来话长,说了也许你们不信......。”于是便将梦境之事说与了众人,所有人听着云里雾里,实在难以相信这种神话般的传说。
眼看夕阳西下,因为飞淩潇的伤势耽搁一阵,几人又即刻启程,今日他们要赶到明水镇,听韩慈讲,从明水镇而出,他们即将西北而上,而承雄等人便将直北而回青竹,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在天黑之前刚好赶到了明水镇,借此打店一晚。
时至三更,徐倪做了噩梦惊醒过来,新月和梦竹还在和琳儿熟睡中,诺苏似乎也在做梦,可能是好梦,笑得很甜蜜。徐倪起来穿了衣服,打开了楼层的窗户,爬上了楼瓦。望着月光,吹吹风,自己不知道两次故地重游是一种什么感觉?今日刚来到明水镇时,她还犹豫着怎么样迈出那一步,却还是来了,有一种说不如的寂寞感。看见万家灯火,加之泪眼惺忪,一时泪如雨下!
天一亮,飞淩潇便于承雄他们惜别。西北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冒险感油然而生。
行至半日,他们一行来到一处山间,那是一座座开满山遍野梅花的山峰。梅朵而枝嫩,树大而叶茂。诺苏和徐倪从没见过这样一树树漂亮的梅花,一时竟陶醉期间。没想到已经到了八月,这里还是初春人间天,连城百里,树树相应,开尽了人间花满天,香遍了天上萦绕!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看来梅花也没那么寂寞嘛。”诺苏赞叹道。
徐倪道:“寂寞的不是梅花,而是看花人的心。”诺苏笑了笑,也道是。
他们越网深处走去,越感觉到花香强烈,就当众人还在花香间陶醉时,一人从梅树深处突然窜出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偷花!”
飞淩潇一看,一身黑衣,一看即是墨梅派的人,不过扮相却很是滑稽,两头插满了鸟羽,身上还随处挂了些兽皮,拿着月牙剑大喊道:“速速报上名来!”
飞淩潇答道:“吾辈来自于据此千万里的的埁部外世望燕国。”
墨梅的人打量一番,继续道:“既然是世外高人,来此何事?”
飞淩潇继续杜撰道:“吾辈本去万里外的南廆修道,不远千里,闻见此山花香甚浓,为得逍遥,于是下来观赏一番。”
那人心想,既然是高人,肯定有什么厉害的法术和高深的武艺,于是自我举荐道:“哦,这样,此处乃梅花山,归属江湖中六大门之一的墨梅派,小的小小鸟,既然各位是世外高人,那可有什么厉害的武功教小人一点?”
飞淩潇道:“正好,在下有五十二门“般若神功”,还怕后继无人,你小子遇见我们,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分,你有没有兴趣想学?”
那人很是高兴,竟激动地跑了上来,没想到他身后还有一群手下,个个都看着傻里傻气的。徐倪和其他人都是看傻了眼,看他们年龄也算成年人了!为了以示敬意,他们想请他们去派中招呼,飞淩潇本不想去墨梅派拜访,但是这些可爱的家伙们硬是将他们拉了去。
想不到墨梅如此宏伟,各色房屋错落有致,以墨云殿为首,每相隔十米一处建筑,一室,一阁,一廊,一院绵长到一树树的梅树深处,徐倪仔细打量周围,清理得是那般整洁,茶几,棋桌,石饰别样生动!
他们随小小鸟一同向墨云殿走来,在众多的房舍间饶了无数回,一路走来,见得所有的墨梅弟子都在刻苦地习武,墨云殿上上下下都井条有序。小小鸟将他们带到大殿前,下去通报墨梅门巅,不多时,便见一位很有喜面的人走了出来,年龄约莫和雨江伯父相差不多。
“真是稀客,早上我见墨梅的梅花开得甚是鲜艳,没想到今日果有贵客来访!快请,快请。”没想到方林门巅诸般客气,他们一下便熟悉起来。之后,方林又带他们到处去参观,并且盛情款待,没有人会觉得他会像一位很威严的门巅。
韩慈得知独傲那一伙还没回来,这才放心下来,不然会怎么尴尬,于是众人便在墨梅派安顿了下来,倾情地呼吸着花间阵阵的香味,甚至有种醉生梦死。
好聚好散,第二日一早,众人告别方林,便又启程,小小鸟很是失望,因为飞淩潇那小子大胆地骗了自己。
每朵花都留在了他们脑海中,每阵花香都一直萦绕在他们心田,他们鼓足了勇气,充满信念,充满希望,甜美地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