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重歌见她前襟凌乱,肌肤如雪透着最诱人的红,一双俏眸似怒非怒瞪人,更似在勾人。
君重歌忍着各种火,担心真把凌霜吓到了,又不甘心道:“乱七八糟?”
凌霜没好气道:“在皇城内行车太引人注目了,我才让你找个偏僻地方停下,我们直接下车走。”
君重歌愕然。
凌霜道:“你以为我在生什么气。”
君重歌说不出,太丢人了。
他从没这样失态过,仿佛平日里的聪敏才智,一到凌霜的面前就全消失,只剩下毛躁。
凌霜不傻,多少猜到君重歌的心思,所以被对方强行又搂又亲,也没办法真正生气。
两人相对沉默了半晌,凌霜道:“还停不停车?”
君重歌道:“不停。”
凌霜瞪他,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怎么还闹小脾气。
此时君重歌已经恢复平日模样,伸手握住了凌霜的手,定定看着凌霜道:“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要一直藏着掩着。”
“我知道霜霜你的宏愿,凭你目前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足够出色了,何况我相信你日后只会更出色。”
君重歌凝视着凌霜,向来邪气凛然的凤眼,竟然也能清澈坚毅给人堂堂正正之感,他低沉而轻柔道:“无论是凌氏、还是其他想要对付霜霜你的人,让我帮你处理如何?让我做霜霜你的靠山,让世人知道你我不是生来相克的仇敌,而是天生一对。待日后霜霜成长到我一样的境界,也
做我的靠山,帮我解决麻烦,岂不快哉。”
凌霜愣愣看着君重歌,脑子里被他所说的话,搅成了乱麻。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自立自强。
前世就高人一等的智商和天赋,造成凌霜无法合群,注定是站在顶端的那一层人。
这样的人,很容易给人一种强悍的直观。因此没有人想过凌霜需要照顾,从来都是她去照顾帮助别人。
哪怕是前世凌霜唯一的亲人,她的亲奶奶也多是被凌霜照顾,而不是照顾凌霜。这一世受到凌不欺夫妇的照顾,凌霜一开始都不习惯,却轻易被这份真情给打开了心怀,把他们放在心上之后,所想的就是该怎么保护他们,给凌不欺他们更多的回报,让他们的生活过得更好,让他
们感到开心和为自己骄傲。
无论遇到什么磨难,凌霜都会越挫越勇,死不认输的性子。
因为一直以来的生活经历,都让凌霜本能的认为遇到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一旦她自己倒下了,她的背后没有人能帮助她。
她倒了,就输了。
一旦输了,日子将会天翻地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直以来凌霜都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同。
今天,君重歌却跟她说,让他成为她的靠山,让他帮她处理掉道路上这些碍眼的麻烦。
凌霜眨了眨眼,鼻子忽然有点酸涩,回神过来后有点无法直视君重歌凝视自己的视线。
对了……
她想起来了,现在她在世人眼里的靠山是雷惊禅。
雷惊禅却也是君重歌给她找来的。
如果君重歌不这样做的话,大概现在她的处境会更麻烦,一堆人都在更嚣张的打压她。
凌霜自认接受雷惊禅这个靠山,接受得很良好,也很高兴有雷惊禅做靠山,给自己挡了大部分的麻烦,让她有更多自由时间做更有意义的事。
只是为什么能接受雷惊禅,却要君重歌藏着,不准他出面挑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想与他并肩,凭自己的努力,让世人看到,也让他看到,我配得上他!
凌霜恍然大悟,在初恋面前,她失措了。
“霜霜?”君重歌喊道。
凌霜垂着眼皮望着地面深思了几秒,然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对上君重歌的视线。
“对不起。”
“嗯?”君重歌愕然,“霜霜道什么歉?”
凌霜摇摇头,“是我自私了,光想着自己,却忘记了问你是什么感受。”
君重歌哭笑不得,“不是……”
凌霜认真道:“你不喜欢看我和别的男子相处亲密,不喜欢听别人谈论我和其他男人的暧昧对吗。”
君重歌笑容渐消,无声的默认了。
凌霜却展颜笑道:“我也不喜欢,不喜欢看你和别的女人亲密,不喜欢听别人说你和凌凰飞怎么样。”
君重歌闻言又忍不住露出笑容,凤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一眼就看的出来他的愉快。
凌霜将他的神态都看在眼里,一想到这个令外人闻风丧胆的邪君,情绪却随自己一言一语变换,心中更安定又甜蜜。
“我光想你来迁就我,却没顾忌到你的感受。”凌霜反握住君重歌的手,“那就按你说的不藏了,以后有什么麻烦,我们一起面对,凭你我两人的本事,我不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这回反倒是君重歌陷入愣然中。
视线中,少女信誓旦旦,笑颜如花的跟他说,日后有什么难关,他们一起度过。
这分明就是表白,表白了一辈子!
君重歌心软成一滩春水,菱形的薄唇不知觉浅浅上扬,勾起一抹能吓掉所有皇城人的温柔如水的笑。
正如凌霜习惯一切自己扛一样,君重歌的人生也习惯了唯舞独尊,除了君云流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说过要护着他、与他共患难的话。这不是认为他是弱者,只是发自内心的想去爱护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