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除了不在京都的大姐叶昭,叶府全家人都早早的起来了。
叶简看着面前双目通红的母亲,有些担忧的叶灵儿,甚至父亲叶重神色也颇为凝重,因为这一趟出使北齐危险太大,而且叶简完成北齐之事后,还要去其他地方。
叶简心中感到温暖,母亲担心的模样,让叶简也很揪心,于是叶简走到二老身边低声说:“父亲,母亲,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现在我已经是九品高手了,天下能杀我的不多了。”
“九品?!”叶重满脸震惊之色,出声低喊道。
叶简微微一笑:“嗯。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而且我不会离开太久的,我会尽快回来的。”
叶简转头看向叶灵儿,揉揉她的脑袋,温和的说道:“灵儿,你也长大了,等我外出之后你要在家好好照顾父母,替他们分忧。知道吗?”
叶灵儿眼睛一红:“知道了。二哥。”
叶灵儿还单纯的以为,叶简只是出使北齐,可惜她没想为何叶简出使北齐,母亲却忍不住流下泪水。
叶简突然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去:“孩儿不孝,不能陪伴父亲母亲左右,请父亲母亲原谅。”
随后便是说了些道别的话,让后在家人的含泪的目光之下,叶简强忍着泪水快步离开了叶府。
叶简没带护卫,只是将紫霞神功传给了二人,让他们保护好叶府。
来到北城门前,正好看到范闲和费介在城楼下说着什么。
叶简朝着费介一抱拳,笑着说道:“费老。”
费介应了一声,继续对范闲说:“北齐国的小皇帝刚刚亲政,太后不肯放权,帝后之争已现端倪。”
范闲一副了然的模样:“明白,母子相争这种局面最适合从中得利。”
费介没好气的说:“我是想让你趁乱赶紧逃命,怎么着,北齐国的朝政你想参一腿啊。”
范闲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就随后一说。”
“行了,走了,告诉你啊,你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啊,要不我亲自去北齐国都,让一京城的人给你陪葬。”说完,费介转身离去,留给二人一个孤独的背影。
“老师放心,我一定活着回来。”范闲看着费介的身影高声喊到。
叶简笑呵呵地看着范闲,开口说:“别担心,有我在没意外,我偷偷告诉你一个事情。”
叶简有些神秘的凑到范闲身边,低声说道:“我前几天破境了,现在已经九品下了,全力出手不弱于一般的九品上。”
范闲惊讶的高声喊到:“什么?!九品?”
叶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面对着范闲羡慕嫉妒的眼神,叶简心里飘飘然,感觉贼开心。
范闲刚欲转身离去,叶简拉住了他,指了指他右侧。
顺着叶简指的方向,范闲看到了穿着米白色衣裙的若若和棕红色衣衫的范思辙,随后便朝他们走了去。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在家里都道过别了吗?”范闲有些疑惑的说道。
范若若面带笑意的看着范思辙,结果范思辙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只是让范闲多写书,这让范若若有些生气。叶简还没和若若说几句话,范建就来送些护卫给范闲。
一出京,日头便黯淡了下去,车队过离亭而不驻,在官道离别杨柳的目送下缓缓向北。
巡城司官兵护送使团出京十八里地便折回,将一应沿途看防的任务,交给了京都守备师。
使团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连绵拉了十余辆,除了载人之外,更多的空间是留给了此次北行所需要的礼仪所备,当然那些护卫,使团之人大多是骑得马。
肖恩撩铐未去,被关押在第二辆马车之上,车中还有一位监察院的官吏负责照管生活起居。
王启年最后还是被派到肖恩的马车内,原本叶简自愿前往,但为了后来的“上杉虎劫人计划”,叶简并不能让肖恩知道他的实力。
王启年端着水盆,让人打开了关押肖恩的囚车,战战兢兢地爬了上去,拿出一个一尺多长,前头绑了棉花和布的木棍,表示要给肖恩洗脸。
就在王启年缓慢将准备好的特质擦脸工具伸到肖恩面前,肖恩猛然出手,伴随着一阵铁链的声响,他抓住了棍子。
“如果我抓住你,用你威胁那个姓范的年轻人,会不会有效果?”肖恩苍老的声音的车厢里响了起来,只是话语中自然流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感觉,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王启年脸上写满了害怕,笑容僵硬,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肖先生,既然能派我来,这就说明,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吧?院里的那些大人们怎么会管我的死活呢。”
肖恩呵呵的笑了起来,突然将手里的棍子一松,闭上了双眼。
“那我给您擦擦脸?”王启年小心翼翼的问道。
“会按摩吗?”
“还按摩呀?”
在王启年小心翼翼的按摩的时候,肖恩面带微笑,开口说:“你不怕我吗?”
“肖先生威名远扬,我自然是怕的。”
“我若把你杀了呢?”
肖恩在几十年前就是天下有数的九品高手,如果不是这二十年间一直被关在监察院,被院中的毒药折损着躯体和精神,世人们猜测他应该早就应该晋入大宗师的境界。
饶是如此,他出狱之时监察院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有他身上那股子天然流露出的威势,便可以知道这位老人依然拥有着可怕的实力。
这句话吓得王启年赶紧往车角躲了躲,还急忙晃晃车窗,希望能有一丝希望,可以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