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说什么窃听器?咋回事?”江小六有些没明白,发动车子朝着盘山公路驶去,行到一个岔路口,张肖指了指另一条路,让他沿着那条路走,并没有按照苗家男子的指示一直沿着盘山公路行驶。
“这一路一直有车跟着我们。”张肖将安置在车身后的监控连接到手机,甘洛凑上前,从阳河开始,三辆车呈接力式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下高速路时,后面紧跟着的车没有停下,一直朝前行驶看不出异样,但是之前落后的倒数第二辆车却重新跟了上来。
“所以,你留下窃听器是为了打探跟过来的人消息?”甘洛想起那个黑黑的大门牙的孩子。
“嗯。”张肖摸了摸甘洛的头发,“丫头一摸那糖就知道有问题?”
她点了点头,“我将糖放在孩子衣服的夹层里,他父母一时半会儿应该发现不了。”
“嗯。看见了。”张肖看着甘洛的目光既温和,又带一丝探寻,她既不说怎么知道,他便没有问。
张肖所用的窃听器,是军方特制,她从爸爸的抽屉里翻出来过,虽然在外面裹了一层软胶,但是她一摸那轮廓就能想起来。
想起那个妩媚的蜜色妇人,甘洛眉头微拧,“那个小男孩儿的母亲,不像是山里常年劳作的人。”
她将自己的手心摊开,“我平时做的家务活不是很多,偶尔农忙时帮帮妈妈的忙,手心也会起一层薄薄的茧子,可她的手,很细腻光滑。”
“还细腻光滑?”江小六追问,“你摸过?”
“嗯。”甘洛点了点头,“接碗时我故意碰了她的手。”
“那你知不知道那妇人是个练家子?”
甘洛看向张肖,噘嘴道:“我又没练武,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她腰细丰臀,妩媚动人,勾人的很。”
虽不知道那妇人是个练家子,但是她落脚无声,她是留意了的,抱着小玍时脚下也是踩的很轻,她缓缓道:“在敲门之前,她应该很早就到了门边。”
张肖看了甘洛一眼,嘴角微翘。
“前面有一条岔路口,走左边那条路,去就近的火车站。”
张肖听到一声诡异的咕噜声,余光瞥见甘洛尴尬的脸,拍了拍江小六的后座椅,“如果记得不错,再走三里路,那里有一处草滩,午饭在那里解决。”
张肖扯开袋子,撕开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递给甘洛,“先吃块儿糖。”
“好。”甘洛拿过含在嘴里,腮帮子鼓起,偏头看着他,“刚才不吃饭,是怕那女人毒死咱们?”
“毒死不至于。”刚才那女人看甘洛的眼神他是瞧的清楚,江小六继续道,“顶多是那种把你迷晕,然后会让人发狂的药。”
“什么发狂的药?”甘洛纳闷。
张肖冷脸,抬手敲了两声窗边的玻璃,“闭嘴。”
“怎么能闭嘴,小洛还小,得知道社会险恶……咳咳咳,总之,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以后别去陌生人家里做客,你那张脸招贼惦记。”
“记住了。”甘洛大概明白了江小六的意思,那三口之家,也就小娃娃看她的眼神单纯。
正值豆蔻年华,如果卖,得卖不少钱。
“小六哥说的挺对的,你干嘛叫他闭嘴?”甘洛凑近他,唇角开合轻声说着,他能闻着淡淡的奶糖香。
张肖看着窗外,车窗打开,山风卷带着草木清香,“他太聒噪。”
“哦。”甘洛点了点头,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想起那个老人对她做的口型,“那个赶牛的老人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张肖挪回视线看向她,眉头微微蹙着。
“他只是做了几下口型,我有些猜不准,但是每个口型都记下了,你看看是什么意思。”甘洛坐端正,唇口微动:小丫头一路小心。
甘洛有些纳闷,对方是老人,落了些牙齿,口型和一般的青年人还是有些差别。
“他原话应该是,小丫头一路小心。”张肖解释,摸了摸她的头,“那个老人应该是认识那个带路人。他在提醒你小心提防。”
“你认识他?”甘洛看了一眼张肖,她当时见他朝着老人点了点头。
“他给你做口型提醒时,我也瞧见了。”
……
周家。
后院翠竹下,摆着一张桌子,郝旻百无聊赖的翻开一本书,桌子上堆着一堆高中的教材,前院传来琴声袅袅,是周璟睿练琴的时间。
案首放着的手机响动,郝旻接起,“跟到哪儿了?”
“他们进了苗家寨子。”
“苗家寨子?”郝旻有些纳闷,苗家寨子可不在去s城的路上,这群蠢货被发现了还不自知,“你和大为去寨子里查探,小柳和老王先去s城,盯紧点。”
“天哥,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一伙人跟着,暂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他们抢先一步进了寨子。”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粗嘎,“要不要查查那伙人的底细?”
郝旻犹豫片刻,桃花眼尾微眯,“暂时不用。”
“告诉老王他俩,到了s城直接去南湾,将那老头儿看住,等甘洛一行人到了s城,挑她落单的时候动手。”
“天哥,张肖一天天的跟着,那丫头怎么落单啊?”说话的男人拍了同伴大为的肩膀一下,示意他给自己开瓶啤酒,见门口进来的蜜色妩媚妇人,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两下。
“没有机会你们不会制造机会啊!”郝旻手里拿着的高中语文书朝着地上摔去,“照着剧本也能给我演砸的话……”
“大哥这脸色可够吓人的。”妇人端过一盘牛肉放在桌上,正拿起子开啤酒盖,微微俯身,男人瞧见,一眼波澜风光无限。
“麻的,你还有时间逛窑子!”听着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柔柔的女声,郝旻一脚踹翻桌案,王佐给他找的什么下三滥玩意儿!
“哎呦,天天天哥冤枉,说话的是接待过那三个人的一个骚气婆娘,已经问清楚了,他们朝着盘山公路走的,我和大为能撵的上。”
见女人要敬酒,男人一抬手揭翻,“……给我起开!”
“大为,走!擦擦你的鼻血!感觉滚出来!”
“二麻子等等。”大为见二麻子摔门就走,拿了一只鸡腿赶紧跟上,末了还不忘扭头看什么妇人一眼,鼻血淌流,真想掐一把。
“呸!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