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衡恨恨到。
当大金的东青公主被人迎进程时,一路上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几乎都要将她给吃了。可是东青公主却神态自若的欣赏着边城里边的人和物。
“大耳,他们不怎么友好。”东青公主对着自己的侍人说。
方头大耳的侍人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百姓和将士,“公主,大乾昨日还和大金打着仗。”
“可今日不是已经不打了吗?”东青公主颇为烦恼到。
“大乾不是我们草原上的部落,今日打完仗明日就能一块饮酒。他们是一个很特别的民族,有的仇恨甚至能记住一辈子。”大耳铜铃般的眼睛里布满了疑惑。
“确实是一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民族。”东青公主下结论到。
“东青公主,到了。”方耳。
军营外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士兵一看到独属大金的标志,他们眼珠子都红了。若不是顾忌还躺在床上的诸葛苍,他们绝对拼死将东青公主就这么埋葬在军营的门口。
“大金的东青公主?”玉衡出现在了军营大门前。
“你这汉子到挺好看的,就是太白了,一点儿都不像我们草原的儿郎。”东青公主在看到玉衡的时候眼睛一亮。
“听闻公主带了一位神医来,不知神医在何处?”玉衡面无表情到。
“大耳。”看到玉衡对她的长相没有反应,东青公主颇为无趣嘟着嘴。
“属下在。”大耳上前,然后对着玉衡抱拳到,“我隶属东青公主麾下,是公主的首席医师。”
“你?”玉衡眉峰紧拢,看着眼前方头大耳、铜铃眼、樱桃唇的大汉,刚想发火,但是想到诸葛苍院子里那一堆捂手无策的庸医们,他压了压心底的火气,“进来吧。”
东青公主微微诧异的看着玉衡,这才开始认真的打量了玉衡两眼。
玉衡宛若未觉的在前头带路。
“这一边。”玉衡抬手示意大耳进入院子,“大耳医师,请,我主子就在里边,有劳了。”
在东青公主对院子里的神情各异的大夫感兴趣的时候,大耳目不斜视的紧随着玉衡。
玉衡见此,心头悬着的心微微落下了不少,至少这粗狂的汉子看着比东青公主靠谱一些。
大耳对着玉衡点了一下就进了屋。
东青公主察觉了,急忙也跟在身后想进屋里,但被玉衡拦下了,“还请公主在外边等候。”转头对着一旁的侍卫开口到,“为东青公主端上一份茶点。”
“诺!”侍卫俯身抱拳即刻就去了。
“本公主不要呆在外边,本公主也要进屋。”东青公主不乐意了。
玉衡皱眉:“在我们大乾,男子的卧室,女子不得擅入。”
东青公主满脸的不悦:“什么破规矩,本公主又不是你们大乾的人,不受此规矩的吧。”
“公主既然来了大乾就要遵守大乾的规矩。”玉衡的声音很冷硬。
“你们就不怕本公主不治了吗?”东青公主突然间发起了火来。
玉衡冷眼看着东青公主,眸色一动不动。
东青公主咬牙恼怒的妥协:“算了本公主才不上你的当呢。本公主是要来见一见令我大王兄钦佩不已的大乾的擎王诸葛苍的。”
“绿松,玛瑙,你们去给本公主找桌子椅子来,没见着本公主累了吗?”东青公主甩了甩手头上的马鞭子道。
“诺!”
“大人。”绿松和玛瑙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玉衡。
玉衡脸上的肌肉紧绷:“带着两位姑娘下去。”
“诺!”
冷眼瞧着东青公主不会擅入之后,玉衡也进了室内,并将房门紧闭。
玉衡一进屋里,便看到大耳正在烛火上烧着一把小弯刀。
“他这是在干嘛?”玉衡心头一紧,急忙上前。
天璇赶紧伸手拦住了玉衡:“别急。他在为主子拔箭。”
“他能拔?”玉衡双拳紧握,停下了步伐。“能拔就好,能拔就好……”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天璇还是在安慰自己。
只见当弯刀被烧得微红的时候,大耳一手握紧弯刀,一手抓住断箭,三两下间,断箭和弯刀都被大耳丢进了一旁的银盆里。他快速的将自己先前调好的宛若蓝色烂泥一样的东西,敷在诸葛苍的伤口上,血,慢慢的被止住了。
玉衡和天璇浑身僵硬,一脸苍白的看着大耳的一举一动。
“过来帮忙绑一下绷带。”大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到。
“好。”玉衡和天璇好似被人解了穴般赶紧的上前为诸葛苍缠上绷带。
当缠好绷带看到诸葛苍的呼吸颇为平稳的时候,天璇和玉衡朝大耳深深俯身,鞠了个躬,感激到,“阁下大恩,我等铭记于心。”
“无事。在下也是奉大王子之命前来的。”大耳摆了摆手,并没有自傲。且从怀中掏了一个瓷盅出来“对了,这是我们部落的金蝉蛊。擎王敷了绿幽之后还需要三天才能将体内的毒素解除干净。但绿幽的气味极容易招惹不好的东西,所以需要你们将这金蝉蛊摆在擎王的床边,三日。”
玉衡和天璇彼此对视了一眼。
玉衡上前接过瓷盅:“下官代主子谢忽耶思汗大王子大恩。”
大耳笑了笑,没再说其它。“我大金的东青公主想在你们边城游玩几日,不知可否?”
玉衡握紧手头上的瓷盅:“我会安排属下护公主周全。公主这几日可以在边城尽情的游玩。”
大耳朝玉衡和天璇点头,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天璇看了看玉衡手中的瓷盅,迟疑了一下开口到,“玉衡,这金蝉蛊?”
玉衡心里有些举棋不定:“没事。既然他们都将主子救了下来,想必不会多此一举利用金蝉蛊来害人。”玉衡咬牙下定了决心,“这金蝉蛊就留在房内吧。不过我们二人这几天需要轮流的盯着这蛊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行,听你的。”天璇也知道他们太谈蛊色变了。可是蛊虫这东西非常的令人防不胜防,他们如此谨慎,也是认为小心无大错。
“大耳,那擎王可救了下来?”大耳一出房门,东青公主便立即起身。
大耳朝东青公主点头:“回公主的话。属下已经将擎王救了下来。”
“那就好。”东青公主拍了两下手高兴到,“你见到了擎王,他是否如同大王兄说的那般俊俏,长得如扶桑树般迷人?”
东青公主大胆至极的话令得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大耳见怪不怪的接话到:“五官挺好,就是太秀气了些。”
周围的侍卫不由得惊呼的吸了口气,如同看鬼一般看着东青公主和大耳二人。
“来人,为东青公主和大耳大夫备下房间和酒席。”玉衡也不知道站在房门前多久了,只见他黑着一张脸吩咐着众人。“东青公主和大耳大夫奔波了一天,想必也累了。你们先好好休息一番。醒来后尝一下我们大乾的酒席,还可以出去观看我们大乾边城的夜景。”
“这个主意好。”东青公主颇为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大耳见东青公主同意了,便也不反对。
“玉衡将军,他们是大金的人,他们真的会这么好心为我们大将军治伤吗?”
正看着东青公主等人离去背影的玉衡将视线收了回来,然后对着身旁的一员副将道,“他们安得什么心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他们能还我个健康、完好的擎王,我就待他们若座上宾。”
京都——
林蒹葭含泪辞别了双亲,跟着运输粮草的车队正朝着边关行来。
路上除了会偶遇些山贼什么的,倒还算太平。
“太医院的御医们的膳食可都给他们送去了?”
正在为林蒹葭布菜的青衣:“福晋,你就放心吧。有您一天七八次的叮嘱着,我们谁也不敢忙忘了。御医们的膳食,瑶光她们已经送去了。想来这会儿就要回来了。”
“那就好。”
“药材和粮草可都做好了防雨措施,可别可漏了哪里?”
“福晋,放心。刚才天枢大人来报,说是药材和粮草都已做好防御措施。”
“嗯。”
“福晋,一路行来,您对粮草和药材上心,面面俱到,婢子能理解。可是您为何要对那些高傲目下无尘的御医们嘘寒问暖,忧他们的一日三餐和身体状况呢?而且他们好似还不领情。”青衣有点儿为林蒹葭打抱不平。
林蒹葭拿筷子的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车窗外那打旋儿飞的黄叶,“因王爷受伤的缘故,陛下的一道旨意,他们就必须背着行囊赶赴千里之遥的边城,心中有些怨气是可以理解的。”林蒹葭微微苦笑,“他们领不领情,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他们是否能完好无损的到边关,为我夫君治伤,养身子。而且边关众多受伤的将士们也需要到他们。对他们好一点,就当是为之后到边关的辛苦做补偿了。”
青衣微微抿唇:“那婢子以后也对他们好点。”
林蒹葭笑而不语。
自打诸葛苍醒了过来,东青公主见了诸葛苍一面之后,东青公主就想尽办法的缠着诸葛苍。若不是诸葛苍伤势未痊愈,她都敢直闯诸葛苍的寝室了。
“玉衡,不好了。”天璇怒气冲冲的闯进了玉衡的书房。
“怎么了?”玉衡正绷着一张脸对着那快要消耗完的粮草账簿忧心忡忡。
“我还真没见过那么胆大至极,肆意妄为的女子。她简直,简直毫无矜持。”
“你到底想说什么?”玉衡烦躁的放下手中的账簿。
天璇气得额头的青筋直冒:“还不是那什么的东青公主,她竟然跟别人说她是我们主子的王妃。大金派她过来诊治主子,就是为了和大金联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