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和玉衡双眸彼此无奈的看了看。
“爷。”花嬷嬷和玉衡异口同声道。
“说吧。”诸葛苍抬手示意他身后的侍人退下,然后朝花嬷嬷和玉衡开口到。
花嬷嬷迟疑了一下。玉衡见状,咬牙上前,开口到,“回禀爷。我们想跟你说的是四爷和六爷的事情。”
“四哥和六哥?”诸葛苍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嬷嬷。四哥、六哥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
“回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花嬷嬷将刚才跟玉衡说的话跟诸葛苍重复了一遍,只是比之先前更为详细了些。
花嬷嬷的话音刚落,诸葛苍就朝地上甩了一道马鞭子——尘土飞扬。
众人噤若寒蝉!
有片刻的功夫,诸葛苍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脸色如常,可眸底却云雾翻腾,“嬷嬷。美人季的解药还需要几日才能研制出来?”
花嬷嬷眉头紧蹙,想了一会儿,“这几日需要调整药方,具体时间嬷嬷我暂时也不能确定,不过嬷嬷我会尽量缩短时间,争取在半个月之内将解药研制出来。”
“嬷嬷,辛苦了。你这里一有什么需要的,就说,我会安排人第一时间将你的事情解决了。四哥和六哥这里,就劳你多费心了。”
“爷,严重了。这都是属下该做的。属下这边研制解药时,一有什么需要,会即刻跟您说的。”
“嗯。若有时候在营地里,你找不着我,跟玉衡和天权说也是一样的。我同他们说过,要第一时间完成你吩咐的事情。”
“好。”花嬷嬷点了点头,毫不推迟的接受了。“爷,那属下先下去弄解药的事情了。”
“嗯。”诸葛苍点头,然后目送着花嬷嬷离开,“玉衡。五爷现在还在四爷和六爷的帐篷里头吗?”
“是的。五爷说,他想陪陪四爷和六爷。”
“既然如此。你让下面的人对四爷和六爷多上点心,五爷那里也让侍人用心伺候着。”
“诺!”
“嬷嬷这边,你也时刻留意着。她的事情放在首位。如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让四爷和六爷醒来更重要的了。”
“诺!”
诸葛苍迟疑了一下:“福晋那里,今天可传来了什么消息吗?”
天枢摇了摇头:“福晋那边并没有传话过来。但是留守在福晋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原本五爷提议福晋跟他一起过来的。”
“福晋,没同意是吧。”诸葛苍眸底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即颇为无奈说到。
玉衡点了点头:“福晋说不想打扰到爷您工作的心神,所以就不过来了。”
“孤就知道。”诸葛苍轻轻摇了摇头。
“爷!”天权从远处大步走来,脸色颇为难看。
“怎么了?”
“众人在清理坍塌的道路时,发现了火药的痕迹。”天权恨恨到。
“火药的痕迹?”诸葛苍怒极而笑,“原来真的是人为的啊!看来父皇统治下的大乾也不是那么清朗嘛!那么多人想要他儿子们的性命!”
“爷,慎言!”玉衡警惕的环视了四周。
“事无不可对人言。而且这个事情,若是父皇能即刻知道就更好了!”诸葛苍冷笑道!
玉衡和天权彼此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的静候着。
诸葛苍花了点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走吧。我们去看看。”
“诺!”玉衡和天权赶紧跟上。
……
“爷,就是这里。您看看。”天权指着发现火药的地方对诸葛苍说到。
诸葛苍上前,伸手进泥土中摸了摸,然后移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眉心拧成了疙瘩,“就是火药。”他抬起头,望着凌乱的石堆和土块,“让我们的人清理的时候注意些。且严禁带火进入这片区域。若是里边还埋藏有火药,那么,一遇上火,后果不堪设想!”
“诺!”玉衡和天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方既然有火药,保不齐还会再用。给后方营地的人送信回去,让他们警惕些,别让火药混了进去。”
“诺!”
“天权,让最快的暗线,将火药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捅到朝堂上。孤倒要看看军火部的那些人作何交代?这件事情底下的水有多浑浊?”
“诺!”
……
诸葛苍一连几个命令,将所有的人都动员了起来,给平静的大乾朝堂,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了波涛骇浪。
高台上,林蒹葭正跪坐着用膳,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下边众人围着篝火跳舞唱歌的热闹场面。
“烈,陪我下去跳舞。”海兰东青扯了扯诸葛烈的袖子。
“好。”诸葛烈眸中同样跃跃欲试,他转过头,朝着林蒹葭喊到,“九嫂,你要不要也和我们一起下去跳跳舞?”
“对啊。葭儿,你也跟我们一起下去吧。”海兰东青眸底闪着光。
林蒹葭放下筷子,朝着诸葛烈和海兰东青连连摇头,“你们就放过我吧。我对跳舞一点儿也不懂。”
“很简单的,跳跳就会了。”海兰东青刚想过去扯林蒹葭下去。
青衣和天枢赶紧的上前挡住了。
海兰东青刚想发火。
“东青公主,您行行好。我们福晋的身子骨经不起太过剧烈的运动。”海兰东青突然间涌起的怒火令青衣胆寒不已,但是她仍旧硬着脖子,没有退却一步道。
“葭儿,抱歉啊。我忘记你的身子不允许了。”海兰东青颇为不自在到。
“无事。”林蒹葭脸上不喜不悲。带着安慰的语气道,“若不是有青衣他们提醒着,我自己也时常忘记的。”下方的歌声突然间高昂了起来,林蒹葭朝下边望去,“十弟,海兰,下边好热闹,你们快些下去吧。替我多跳几曲。”
“好。”诸葛烈上前,握住海兰东青的手答应道,“海兰,走。”
“嗯。”
林蒹葭看着诸葛烈和海兰东青没入下方的人群里。
一个侍卫匆匆朝林蒹葭的方向赶来。天枢见状,眉头微微隆起,上前。
青衣看到那侍卫在天枢的耳边说着些什么,脚尖忍不住踮起。
林蒹葭顺着青衣的视线望去,有些好笑到,“既然这么关心,那么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青衣的脸瞬间耍得通红:“不去。我要守着福晋。”
“人在心不在,守着也没什么意思不是?”林蒹葭眸底带着些许调侃到。
没等青衣反驳,天枢脚步沉重的回到林蒹葭身边,拱手到,“福晋。”然后微微靠近林蒹葭轻声诉说着。
“火药?”天枢话音刚落,人才朝后站好,林蒹葭眸底燃起了火焰,“你确定消息属实?”
“爷亲自命人传话来的。”天枢回禀到。
林蒹葭放在腿上的双手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将裙子拧得干巴巴的,“太过分了,如此丧心病狂,他们也不怕损了福报,断了传承?!”
青衣和天枢低着头沉默着,双臂放在身侧,站得笔直。
“这件事情十爷知道了吗?”
天枢朝下头望去,正好见到诸葛烈跟着一侍卫离开了跳舞的人群。“十爷这个时候应该是知道了。”
“那就好。”林蒹葭脸上布满了寒霜,“就以太后赐给我的玉镯丢了为由,让我们的人配合十爷的人将营地来个彻底的大搜查。一丝可疑的地方也别放过。”
“诺!”天枢拱手道,“属下这就下去同十爷回禀此事。”
“嗯,去吧。”林蒹葭将一旁一夜未动的酒壶拎起,为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就喝。
“福晋,您的身子?”青衣吓得脸色苍白。
林蒹葭朝青衣摇了摇头,酒入胃部,顿时将林蒹葭整个人灼烧了起来,并将她的脸烧得通红。“无事,不过偶偶尔为之而已。就让我暂时放肆一下。”
“诺!”青衣上齿紧咬着下唇,朝后退了一步。
林蒹葭拎起酒壶,在青衣胆战心惊的视线下又为自己倒了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福晋,您还是别喝了好不好?”青衣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哭声,“你的身子会坏掉的。”
林蒹葭苦笑,将手中即将饮入的第三杯酒放了下来。“嗯,那我们不喝了。”
“嗯。”青衣破涕为笑。
“青衣,扶我回去吧。”林蒹葭拧了拧太阳穴。
“诺!”青衣赶紧上前将林蒹葭扶起,“福晋,可是难受了?”
“有点儿。”林蒹葭眉心紧蹙,“我还真不明白为何总有些人会借酒消愁。借酒消愁,愁不更愁吗?”
“福晋,那我们下次再难受的时候,就不饮酒了好不好?”青衣扶着林蒹葭迎着晚风,走下高台。
“好,听你的。”林蒹葭的眼睛开始迷蒙了起来。“青衣,我们回地府了吗,怎么感觉像走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丛中呢,软绵绵的,没费半点力气?”
青衣听得一身冷汗直冒:“福晋,我们就在人间,就在人间,您只是醉了,所以走路才没力气的。”
“还在人间,那也是。苍都在人间,我不在人间又能去哪里呢……”
“对啊。爷都在。所以福晋,您哪儿也别去好不好?”青衣如同对一个孩子般,循循善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