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在你心中,你哥我就这么坏啊。”
诸葛苍将头撇过一旁,静默不语。
诸葛韵笙无奈的低头浅笑:“我这不是想着反正大过年的朝中也没什么事,就出来陪陪你。”
诸葛苍一脸的黑线:“哥,身为一国之君,身系天下百姓的生计。你怎么可能不忙?”
“放心,这你倒不是担心你哥会成为不顾黎民百姓的昏君。”诸葛韵笙悠闲自得的开口,“朝中有文武百官呢。他们如今都各司其职,加班加点的为天下的黎民百姓奔忙。”
诸葛苍极为诧异:“你将工作都交给他们了,如此放心?”
“当然。”诸葛韵笙,“既然身为一方官员,百姓养育了他们。他们为天下的黎民百姓辛苦些,这不是应该的吗?”
诸葛苍不由得想起一年到头高坐书案埋头批阅奏章的诸葛乾,又看了看眼前好似比他还要悠闲的诸葛韵笙,他不由得困惑到,“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是我拿得起放得下罢了。”诸葛韵笙眸底满是复杂,前一世的他何尝不是如同历届帝王般,拿的起放不下,最终都累死在了龙椅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的能人,既然如此,为何要闲置他们?他们想要权利,就给他们权利,他们想要清名,就给他们清名,只要他们能完美的完成我所布置的工作,尽到他们应尽的责任!”
诸葛韵笙眸底闪过一丝自嘲:“这些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只要他们能为大乾尽忠,这些给他们又何妨。”
“若是父皇先前也能做到你这般。想来朝中的文武百官们就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权利,将自家的女儿送进宫中钻营,最终都埋骨后宫,连同我们的母后一般。”诸葛苍眸底泛红。
诸葛韵笙看着诸葛苍欲言又止,想起那人的话,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他为诸葛苍倒了杯茶:“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不管怎样,母后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嗯。”
“蒹葭的事情,我帮你找人看了。若是没有意外,蒹葭应该能在你有生之年出来。”
诸葛苍眸底闪现出惊喜。
“不过那一人有提到一点。”
“是什么?”
“希望你能多行善事。毕竟你们夫妻一体,你行善所获得的福泽也有一部分会惠及蒹葭。这样,对蒹葭也有好处。至少能庇护她无病无灾。”
“我明白了。”诸葛苍点头,他眸底坚定到,“哥,你放心,我不会这么颓然的等待。我会好好的为我们的百姓谋福,我愿尽自己所能,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只为她一人的平安喜乐。”
……
“陛下,你这么骗擎王殿下真的好吗?”
“寡人什么时候骗擎王殿下了?”
“属下向来和你寸步不离。从来不曾见过你接触过哪一位仙长啊?”
“你没见过不代表寡人没有接触过。”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梦中。”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飘落在诸葛韵笙等人的发丝上,外衫上,躺在了一串串的脚印里头。
……
“主子,你听到了?”玉衡看着拿着披风和伞追出来的诸葛苍,担忧到。
诸葛苍握紧手中的披风和伞,眸色淡淡到,“你听到了什么吗?”
“不,我并不曾听到什么。”玉衡连忙摇了摇头。
……
院子里,玉衡坐在火炉旁和天枢煮酒,烤火。
“天枢,你说,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天枢出神的看着白雪正在和儿子堆雪人。
“没什么意思。”
“哎,你可别又沉默是金。”玉衡不愿意了,“我说是,主子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为何还要每日为百姓们的生计奔波,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真相?”天枢终于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白雪和孩子的身上移开:“你所谓的真相是什么?还是你以为陛下的那一番话是无的放矢的?”
“不然呢,陛下的那个近侍都说了啊。”
天枢微微摇了摇头:“陛下从来不说不存在的话。若真的没有这样的事情,陛下是不会多言的。既然他说了,就表明这是一件能让主子快速见到福晋的方法。”
“真的是这样?”
“你想想看。从小到大,陛下他可曾有说过什么空话?”
玉衡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不就是了。”天枢点了点头,“雪儿他们玩得有一会儿了,我该带他们回去了。”说罢,天枢就起身朝着白雪他们走去。
“哎,我说你啊,不陪我了吗?”
“这酒就全留你喝了,不用客气。”
“你还真是的,有媳妇和儿子就忘了兄弟是吧?”玉衡颇为自嘲的仰头喝起了闷酒。
……
“放手!”
“凭什么?师父和师兄可说了,等他们出了关,他们就会为我们举行婚礼。”
“胡闹,那不过玩笑之言。不值得当真。”
“我知道,但是我从未将那当做玩笑之言。葭儿,我是认真的。”
看着对方那双满是真挚的眸子,林蒹葭眸底的怒火慢慢平息:“师弟,我已罗敷有夫。诸葛明那家伙满嘴尽是胡话,你你尽量不要当真。而且我们也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我便要当真了。而且那人不过是一介凡人,有什么好。指不定人家早已妻妾成群,儿女绕膝。”
“南宫烈!”林蒹葭一脸的怒容,“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那我们的事情?”南宫烈满眼期待的看着林蒹葭。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什么事情都没有。”说罢,林蒹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怎么会没有,我定然会让我们什么事情都有的。”南宫烈紧握双拳,一双满是情谊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林蒹葭离去的背影。
“姑娘,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累了,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南宫公子怎么没有送你回来呢?”
“他为什么要送我回来?”
“这不是应该的吗?”
“怎么就是应该的?”林蒹葭正擦脸的动作顿时顿住了。
“南宫公子本就该护着你啊。”侍女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林蒹葭眉心紧蹙,她双唇紧抿,“他是我师弟,我护着他才对,怎么变成了他护着我了?”
“姑娘是南宫公子未来的妻子,丈夫护着妻子这不是应该的吗?”
“放肆!”林蒹葭突然间勃然大怒。
“姑娘息怒!”侍女吓得赶紧的跪地求饶。
林蒹葭看到侍女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赶紧的将自己心底的火气收敛干净,“抱歉,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了。你说吧,你为何有刚才那样的想法?”
侍女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不过很快在林蒹葭别扭的脸色中,她明白了刚才触动了林蒹葭怒意的原因,“姑娘。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事实。”
林蒹葭的脸瞬间黑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因为庄主和公子快要出关了。所以最近大伙儿都有在偷偷忙您的嫁衣的事情,还有成婚所需要的一切物品,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侍女的声音在林蒹葭吃人的视线中,越发的低了。
“为什么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林蒹葭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
“因为,因为大伙儿都想给你一个惊喜。”
林蒹葭紧握双拳,双眸里跳跃着火焰,“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林蒹葭一脸的苦恼,“我师父什么时候出来?”
“露露姑姑说,庄主半个月后就能出来了。”
“半个月?”林蒹葭急得在地毯上转来转去,“怎么还有这么多日?他们不是早就闭关了大半年了吗?”
侍女沉默不语。
“行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诺!”侍女赶紧的退了下去。整个人逃也似的离开的模样,把林蒹葭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整个人出身的看着窗外的青竹。
“五年了?你可还安好……”林蒹葭眸底满是迟疑。
……
“葭儿?”诸葛苍从睡梦中惊醒。一室的静谧令他的喘息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跑了进来,诸葛苍忙披衣起身,推开窗,望着窗外的青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逐渐清晰,却又模糊的身影,“可是你?”
……
“儿女绕西?”林蒹葭莹白的指甲断裂,扎进了掌心中。“若真如此,我们此后各别两相宽。”
……
“陛下,您说,那九福晋真的还会回来吗?”
“小苍不是说她会回来的吗?”
“可是,都这么多年了。擎王殿下也等了这么多年了。他真的能等到九福晋吗?”
“既然他想等,那么寡人就让他等。”
“可是太上皇那里,陛下您可怎么交代呢?”
“跟他需要交代吗?这是小苍想要的,谁也不能阻止。寡人也不会让人阻止,甚至打扰了他所想要的宁静。”
“陛下!您和太上皇之间真的有必要为了擎王殿下弄得如此的僵吗?”
“你们都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