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床上一阵咳嗽声孟白云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
蓝衣,小贱人居然也来了。
“娘,你不要这样对孟姐姐说话,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是,但是我实在太想傲寒哥了。”
装吧。
姐姐,恶心。
她抱起了地上的牡丹,扛着往外走,头也不回:“那两个丫头和我今天才认识,你没必要为难人家,房子给狗住了,我不和狗住在一个屋檐下,龙傲寒还给你们。”
抱着牡丹离开了这座房子,她不见床上那个女人,面纱后的脸上,露出的是怎样得意的神色。
她以为她赢了,却不知道,那只是孟白云不屑要。
找了个客栈,安置好牡丹,再三把脉,确定了牡丹确实只是昏迷而已,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身边只得珍惜的人越来越少,任何一个她都失去不起。
虽然牡丹生命无忧也没有中毒迹象,不过她怕有什么变故,在牡丹床边守到了天亮。
迷迷糊糊床板在动,她被惊醒了。
“牡丹,你醒了?”
“夫人,蓝衣来了。——这,我们是在哪里啊夫人?”
孟白云起身拧了个手帕,抹了一把脸,神色淡淡:“客栈。”
“夫人,我们怎么要住客栈。”
“住哪里都一样,我只是来寻宝的。”
“夫人,她们把你赶出来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能被赶出来的人吗?”
牡丹点点头,看到孟白云的黑脸又忙摇摇头:“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将军怎么不拦着点,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他,他怎么能看着你走,把那个女人留下呢?”
“无妨,饿不饿?”
“夫人,奴婢哪里吃得下啊,奴婢陪着你回去吧,奴婢杀了那蓝衣贱人。”
“夫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奴婢没有心思听啊。”
“那就不过心思,随便听听呗。起来洗脸,吃饭。——从前,一个老和尚带着小和尚去化缘,路过一座小桥,桥很长而桥面很窄,只能通过一个人。当他们走到桥中间时,发现对面走来一个少妇,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老和尚便抱起少妇将她送回桥的那一头,之后继续上路化缘。又走了一程,小和尚突然问老和尚:“师傅,出家人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么?你为什么还抱那个女人呢?”师傅听了大笑起来:“你是说桥上那个妇女么,我早已经把她放下了,你怎么还没放下呢?””
牡丹正洗脸,猛然抬起头看向孟白云。
她眼神是那么清澈,看着她的时候,嘴角弯弯,好似红尘一切,已然看透。
这却让牡丹万分心疼:“夫人……”
“好了,夫人我虽然放下了,不过夫人我看不是慈悲和尚,老太婆昨天晚上让你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半夜,不照本还回去,夫人我心里不痛快。”
“夫人你要干嘛?”
“今天天气不错是不是?”
她打开窗往外看看。
牡丹点点头,不明所以,夫人怎么忽然又去说别的话了。
“是啊,天气不错。”
“日夜温差真大啊,白天热的要死人,晚上冻的要死人,你说这样的太阳如果炙烤上一天,会怎么样?”
得晒脱皮吧,这才刚到中秋,这几天秋老虎,不比夏天凉快。
“我猜也会晒脱皮了,一会儿一起去那间屋。”
“夫人要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去接老太太出来玩玩。”
“夫人是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得准备好马车。在后门接应我。”
“是,夫人。”
无论夫人要做什么,总觉得夫人是要为自己出气,自然是全力配合。
卑鄙无耻的蓝衣贱人和老太婆,如果不是在饭菜里下了药,她能被她们抓到。
孟白云回了那间房,龙傲寒正在追问小维她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看上像是刚刚醒来,看到孟白云从正门进来,打发走了小维几步上前,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你起了。”
她看上去神色如常。
他脸上的不自然更浓:“我不知道我娘和蓝衣会来,也不知道她们会让你……”
“让我走?你可能误会了,就是她们不说,我也会走的,毕竟谁会和疯狗讲道理。我今天过来,是来收拾我的东西的。”
“你要去哪里?”
“客栈。”
“你别走,我会安顿她们的。”
“抱歉,这房子臭了,白给我住我也不住,他们还在那房间里吧,那我也不进去了,小维。”
“是,夫人。”
小维远远跑来。
“进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出来。”
“这,将军……”
“怎么,我拿我的东西还要他同意了,去。”
小维瑟缩了一下,忙道:“好,奴婢这就去。”
龙傲寒始终皱着眉。
蓝衣回来,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关键他娘也跟着来了。
以为和孟白云的感情,只要他愿意经营,总会慢慢回温的,可是现在事情却变得极为棘手。
不知道为何,生发出一种和蓝衣说对不起的冲动。
这种冲动从早上起来看不到孟白云看到蓝衣的那刻就格外强烈。
可是看到蓝衣见到他醒来欢喜委屈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或许是头脑发热。
他怎能伤害蓝衣。
他起床去找孟白云,小维她们却说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正要出门她就回来了。
那一刻他真想上去紧紧的抱住她,他竟害怕她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见了,不是因为担心以后得不到孩子的消息,而是担心她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从隔着马车听到她和傅梦溪说过一阵就要去环游江湖,去傅梦溪说过的那些好玩的地方走走看看,放下手里的一切,所有的时候,他就时时陷入这样的担心之中。
他不能没有她。
纵然忘记了她很多事情,此刻的感情却很明确。
他爱这个女人。
他想拥有她,从身到心,困在身边。
甚至有时候想到蓝衣,他都会痛恨自己的卑劣,短短几个月而已,他对蓝衣只剩下相依照顾的情谊,那份从心里生发出来的怜爱和疼惜,在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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