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靖王妃便一直用着那种又暧昧、又激动的目光在阮二月与夏侯尹身上来回打量,时不时的捂嘴轻笑。
纵使是傻子,也知道靖王妃究竟是怎么了。
一顿饭阮二月吃的是浑身冒汗,从头至尾一张小脸上都是布满红晕,一直没有消散过。
倒是夏侯尹十分镇定,稳稳地喝着鸡汤,时不时的给阮二月夹点小菜。此举,更是让靖王妃更加开心,欣喜的在一旁暗中为夏侯尹竖拇指。
她秦宛如的儿子就是厉害!会讨女孩子欢心!
好不容易顶着靖王妃暧昧的眼神用晚膳,阮二月正要提出回府去。便见靖王妃一脸神秘的将夏侯尹拽到一旁,母子俩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片刻钟后,靖王妃便让夏侯尹送了阮二月回府去。
不过,这才刚进门呢,便见小盖子与雀儿一脸复杂的迎了出来。
雀儿嘟着嘴埋怨道,“哎呀我的小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就在门口等了你呢一天一夜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都不带上奴婢。”
小盖子也忙点头,“是啊四小姐,雀儿姐姐可等了您一天一夜呢。”
见雀儿神色有些异常,阮二月估摸着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回头,见夏侯尹再次恢复了面瘫模样,神情淡漠的在门前看着她。只是眼中时而划过的柔情,可以证明这两日二人飞速猛进的感情确实是真的。
想起昨日清晨他说的有要紧事要去处理,可是因为自己要去青城山的原因,一直耽误着他。
阮二月连忙下了台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不是说你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吗?昨天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一整天,你今天赶紧去处理吧。”
夏侯尹仍旧是一脸淡漠,只是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有些幽怨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将你送回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也就罢了。就如此狠心的赶我走,难不成,就连一点点离别的小礼物都没有吗?”
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被抛弃的无辜小媳妇一样,阮二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见夏侯尹竟然还撅起了嘴,脸上无辜的幽怨神情越发明显,她只得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她们,雀儿几人也识趣的转过了身子,才凑到夏侯尹脸颊边,飞快的啄了一下。
“好了,给了你吻别,这下你满意了吧!快走快走。”
那嫌弃的神情,简直就像是在赶瘟神一样。
夏侯尹不开心的轻哼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还有左边脸颊与下巴,闷闷不乐的说道,“你只吻别了我的右脸,还有这么多地方呢!”
瞧着这死皮赖脸的劲儿,哪里像是往日里清冷淡漠,高贵冷静的尹世子?!
阮二月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咬牙切齿道,“夏侯尹,你真是够了!你还有十只手指,十只脚趾呢,难不成还要我一一吻别?!还有你的汗毛,你的头发丝儿,都要吻别不成?!”
“阮阮若是想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
夏侯尹忽的仰起头,冲着阮二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一时间,凝视着夏侯尹的笑脸,阮二月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某一根弦“嘭”的一声便断裂开了,发出轻微的响声。
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她被埋在了彩虹桥下,夏侯尹的笑意使得她整个人散发着五光十色的耀眼光芒……
鬼使神差下,阮二月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夏侯尹露出灿烂笑意的唇。
夏侯尹一把搂过她,将脸埋在阮二月乌黑的秀发中,深深嗅了嗅她清香的长发,这才满足的低声道,“阮阮,我想快点成亲了。”
这时阮二月才回过神来,小脸微红的从夏侯尹海中站起身,含糊道,“好啦,你腻歪够了没有?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嫌害臊!快走,我会想你的。”
说罢,忙转过身子往府里走去,生怕下一秒就忍不住要与夏侯尹一同离开了。
这说的对啊,恋爱中的女人果真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情郎,舍不得分开一秒钟。
夏侯尹轻声笑了笑,目送着阮二月进了大门,才收起笑意离去。
雀儿跟随着阮二月的脚步,急急忙忙的进了大门。阮二月走了几步,才回过头低声问道,“我不在府里的这两日,府里发生了何事?我瞧着你方才神情有些不对劲。”
“小姐……”
雀儿咬了咬牙,终于是低声答道,“您不知道,昨夜老爷去张尚书府上,祝贺张尚书父亲的寿诞。不想喝多了酒,晚上回府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夫人命人将老爷扶去了清秋院歇息,结果,今儿一大早清秋院便闹腾开了。原来,昨夜不知怎么的,老爷竟是要了夫人身边的平儿!”
雀儿谨慎的四下看了看,继续道,“早起后,夫人便让老爷给平儿姨娘的名分。老爷不肯,说一个丫鬟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做了姨娘,即便是要给个名分,也只能做滕妾!”
“父亲与平儿?!”
阮二月有些惊讶,“这也太搞笑了吧,虽说平儿是徐氏的陪嫁丫鬟,可是我瞧着父亲对她是没有丝毫兴趣的,怎么会?那这件事情,现在是什么结果?”
雀儿点点头,“做滕妾的话夫人自然是不肯的,说老爷此举分明是不给她脸面,所以才瞧不上她身边的丫鬟。所以,后来还找到了老夫人为她做主,平儿也是哭得要死不活的,非要寻短见。”
滕妾?
阮二月心头冷笑,这滕妾虽说听起来也是做主子的了,不像是做丫鬟那样低人好几等。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只比丫鬟身份高出那么一丝丝罢了。
也难怪平儿要死不活的要寻短见,徐氏也不甘心了。
她才不相信阮宏伟会因为醉酒而要了平儿,毕竟习武之人,没这点子酒量傍身的话,又怎能行走在这样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场合间?
况且,阮宏伟心中从始至终爱着的都是原身阮二月的生母,何姨娘。
既然如此,又怎会轻易要了徐氏身边的一名丫鬟?如此看来,其中必然是大有蹊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