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的消息果真没错,第二日阮老夫人便派了身边的胡婆子,一脸恭敬的前来咸月阁请了阮二月去安年居,说是老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阮二月毫不在意的轻哼了哼,在胡婆子畏畏缩缩的目光中,带着雀儿大踏步去了安年居。
她倒是想知道,这老妖婆又要搞什么鬼?!
到了安年居,阮静一如既往的乖巧的靠在阮老夫人身旁,窝在软垫子上懒得多看阮二月一眼。
阮琳因为下不了地,此时还在床上躺着。下面的椅子上,阮洋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的皱一皱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见阮二月进来了,阮洋抬头看去。眼中闪现过一道羡慕的神色,脸上的神情又有些模模糊糊的仰慕。
阮静懒洋洋的瞟了一眼阮二月,阴阳怪气的道,“四妹妹,这怎的每次祖母请你过来,你永远都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呢?难不成,你是心里对祖母有什么意见不成?”
果然,不等阮二月落座,这阮静便又开始了找茬。
不过,今日阮二月心情还不错,因此也就懒得与这种长舌妇多做计较。只坐在阮洋身边与她互相打了个招呼,便伸手端起茶杯,做沉思状。
见阮二月不理会她,阮静有些生气。
这段时间本就过得极不顺心,加之阮宏伟如今越来越疼爱阮二月这个倒霉催的,多次护着阮二月处置她,让阮静心里对阮二月可是恨的深刻啊!
如今不但失了父亲的维护,就连自己的母亲徐氏,也有些失势。精神也不如往日,昨日还那样训斥她,哪里还有精力想着如何对付阮二月?
如今徐氏心心念念的,都是在伤心失去了阮宏伟的心。
徐氏就此罢手,她阮静为了日后的好日子,可不会就此罢休!她拧着眉头,正想继续攻击阮二月,便被阮老夫人制止了,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祖母自有法子治治她。”
说着,阮老夫人便抬起头,一脸慈爱的看向阮二月,关心道,“二月啊,再过四日便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过后便要嫁到靖王府去。我想了想,与你父亲商议过了,这次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吧。”
这样关爱她?她嫁不嫁去靖王府与他们有何干系?
还有,这老妖婆一脸慈爱的恶心神情是什么意思?突如其来的给了一颗糖,是把她阮二月当傻子?
“对哦,今日祖母不说,我自己都忘记了再过四日生辰便到了。”
阮二月“恍然大悟”的挑了挑眉,惊讶的问道,“原来,祖母今儿叫了二月过来,便是说这件事情的。既然如此,祖母想要怎么给二月庆祝呢?”
你若是想装出祖母的慈爱风范来,那么这白白送****来的肥肉,自己不咽下去就不叫阮二月!
阮洋也恭恭敬敬的跟着问道,“对呀祖母,四妹妹这是在府中过得最后一次生辰了。然后就要嫁到靖王府去了,祖母打算怎么给四妹妹过生辰呀?”
“祖母与四妹妹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插嘴了?!”
不等阮老夫人说话,阮静便“噌”的一下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冲着阮洋横眉竖眼的呵斥道,“一点规矩都不懂,柳姨娘没有教过你是不是?!”
如此蛮横态度,简直把同为自己亲姐妹的阮洋,当做卑贱的下人般训斥。
当下,阮洋的脸色便有些委屈起来。但是瞧着阮老夫人仍旧笑眯眯的看着阮二月,也就知晓阮老夫人是不会为自己做主的,只得不甘心的闭了嘴,闷闷的坐在一旁。
反正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只不过心里啊,到底是不甘心。
见阮洋双眼泪汪汪的,看起来格外委屈。阮二月轻轻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阮老夫人,声音清脆,“祖母,您说说,要怎么庆祝吧。”
阮老夫人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也没有几日了,若是真的要好生热闹一番的话,恐怕也来不及。你父亲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府里风波不断,大抵是有什么污秽东西在作祟。”
说着,阮老夫人眼中划过一道暗光,沉声道,“所以,我决定带你们去庙里上上香。这府中最后逝去的,便是你的姨娘。因此,请道士做场法事,看看能不能镇压得住邪气吧!”
阮老夫人说的煞有其事,阮二月却是心头冷笑。
且不说最后逝世的是谁,单说那一句“你父亲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府里风波不断,大抵是有什么污秽东西在作祟”,阮二月就是不相信的。
若非她知晓阮宏伟心爱之人是何姨娘,恐怕会真的以为阮宏伟确实是这样说的。
但是如今,只怕就算是何姨娘的魂魄在这府中作祟,阮宏伟也不会命人请道士做场法事镇压。反而,巴不得日日夜夜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吧!
因此,阮二月更加明白,这老妖婆铁定又是要背后搞鬼了。
“也好,正好我在府里也憋闷的紧。若是就在府里过生辰,确实是无趣,若是去外面,肯定更加开心。”
阮二月莞尔笑道。
既然阮老夫人都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么她自然也不会低了气势。
见阮二月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阮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眯了眯眼睛。随后,连忙道,“好,那么我就赶紧命人开始准备这件事情了。”
“青城山的青城观的神佛据说很是灵验,不如咱们就去青城观上香吧!”
阮老夫人略一思忖,沉声说道。
青城山?青城观?!那么……青城庵?!
听到阮老夫人的话,原本还心不在焉的阮二月一个激灵,瞬间便有些兴奋起来,距离静安师太那样近的距离……
若是就此白白的与静安师太擦身而过,她绝对是不甘心的。而且,昨儿还在想着要想办法与静安师太相认,至少在外人眼中能光明正大的以母女相称才是。
今儿,阮老夫人就将机会给她送到眼前了。
既然如此,她又怎会任凭这样好的机会白白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