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雀儿去请了大夫过来给羊子看看伤的可重后,阮二月赶紧进了屋。
羊子一脸坚韧的站在床边,被打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甚至带着红血丝,嘴角也有血丝仍在往外蔓延。不顾自己头昏眼花的,还在给阮二月整理床铺。
阮二月眼睛一酸,轻声道,“羊子,你别收拾了,赶紧坐下。雀儿已经请大夫去了,先给你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说着,一边自己拿起架子上挂着的衣裳,一边冷哼道,“阮静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尼玛非得逼老子这样骂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我咸月阁撒野,如今竟是连我身边的人都敢动了!这一次,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好捏么!”
羊子又赶紧帮着阮二月更衣,“小姐,奴婢不碍事的。如今大小姐正是得意的时候,小姐犯不着因为奴婢而去得罪了她,反而连累了小姐。”
带着浓浓的鼻音,可见羊子心里也是委屈。
阮二月更是心疼了,她拂开羊子的手,示意羊子坐下来歇息。一边自己穿衣,一边安抚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哪里就那么容易栽在了阮静手中?”
“我不管她如今有多得意,砸了我的门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可是如今竟是敢动你们,岂不是下一个就是直接上门来宰了我了?她仗着如今入了皇上的眼,就在府里横行霸道。如此坏脾性,岂能任由她增长下去?!”
阮二月不屑的冷哼道,“今日的事情,我若是就此咽了下去,她还以为我怕了她。如此一来,不但日后更加猖獗,只怕就敢直接拖了你们去上刑了!”
雀儿她是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的,羊子虽说是徐氏安排来的丫鬟。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羊子并不像是之前梅香那般轻浮的丫鬟。
阮二月与雀儿都背地里观察了她许久,确实是一心一意的伺候她。
阮二月也说过,在这府里,只要有人敢动她们一下,她阮二月都是要为了她们拼命。她们用心伺候她,她也是真心要护着她们的!
今日阮静动了羊子,若是她无作为的话。岂不是让她阮二月这句话,当做狗屁放了?!
于是,无论如何,她今日都是要让阮静生不如死的。
穿好衣裳,阮二月正洗漱着,雀儿便带着王大夫进来了。
阮二月擦了擦脸,神色有些憔悴的走了出来,见到王大夫,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的,“王大夫来了?快给羊子瞧瞧,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王大夫认真的看了阮二月好几眼,又给羊子把了脉,才答道,“四小姐,羊子姑娘倒是没什么大碍。脸上伤势不是太重,只是内里有些损伤罢了。我开几服药先让她的脸消消肿,再医治内里的伤势。”
说罢,又若有所思的看了阮二月几眼,才沉吟道,“四小姐,瞧着你脸色不大好,可否让我再为你把把脉?”
阮二月摇了摇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吧。大清早的大姐姐又过来闹腾了一早上,还……算了不说了,我要去书房找父亲商议点事情,王大夫赶紧给我的小丫鬟开点药吧。”
说着,就朝着门口走了去。
雀儿跟随阮二月时间最长,不用阮二月明说,自是知晓阮二月又要做什么。
于是,跺了跺脚没好气的道,“小姐你等等奴婢啊!大小姐这一闹,方才又是不小心伤到了你的脑袋,若是……哎,您独自一人奴婢可不放心,小姐你等等奴婢!”
说着,不着痕迹的对着羊子挤了挤眼,连忙也追了上去。
王大夫还没有反应过来,羊子也皱了皱眉,不顾脸上的伤势,站起身就要追出去。
羊子的性情,大家都是知道的。知晓她不爱言语,但见她此刻的举动,王大夫连忙伸手阻止,疑惑的问道,“我说羊子啊,你是否也要追四小姐去?”
羊子点点头,“小姐怕是身子不好,奴婢不放心。”
“雀儿已经追上去了,你先坐下,我给你开点药,你将事情给我说一遍。我方才瞧着四小姐脸色确实是不大好,想来也是有问题。”
王大夫自顾自的坐下来,拿起纸笔就开始写起了药方。
羊子三言两语将阮静带人打上门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当然,其中阮二月打了阮静一事,变成了阮静伸手打了阮二月……
王大夫紧紧拧着眉头,摇了摇头,有些花白的胡子也轻微颤抖起来,“这大小姐性子张狂也不是一两日了,四小姐倒是性子敦厚老实。只是几个月前患了间接性失忆症,这慢慢的也在好起来了。若是方才大小姐真是打了四小姐的话,恐怕,真是会犯病的啊!”
想起阮二月只要一发病,不管是谁都要遭殃,王大夫神情凝重,连忙起身招呼道,“羊子啊,这药方你去抓点药。我这就追上四小姐,看看是不是她又发病了。”
羊子点点头,目送着王大夫出了门,轻轻松了一口气。
身后雀儿追了上来,阮二月勾了勾唇,这小丫头片子,果真是懂她!
阮静想要以装病来将事情推到她头上,那么她们就来试试,到底是谁更甚一筹?!
雀儿气喘吁吁地赶上阮二月,四下看了看,连忙搀扶着阮二月,小声道,“小姐,你想怎么做?”
还有几步路便要到书房了,见前面有丫鬟往这边走来,阮二月头重脚轻的晃了晃身子,差点就倒了下去。雀儿一声“惊呼”,连忙搀扶稳阮二月,“小姐,您别吓奴婢啊,老爷的书房马上就到了。”
来人是柳姨娘身边的冬梅,方才去书房送了这个月的账本,给阮宏伟过目。
见阮二月神色憔悴,路都走不稳了,连忙也上前来搀扶着阮二月,关切的问道,“哎呀,四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雀儿方才的惊呼声,也惊动了周伯与阮宏伟。二人听到是雀儿的惊呼声,连忙走了出来。
“二月,怎么回事?”
见阮二月脸色极差,阮宏伟也拧着眉头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