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便是阮二月确实是在装病,把她当傻子呢!
眼下,阮老夫人也不知道究竟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了。听到顺和太夫人与靖王妃、夏侯尹都来了府里后,也不想与她们碰面。
本想着好好安抚一下阮静,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也就算了。
可是,偏偏阮静是个缠人的,一听到夏侯尹来了,死不要脸的非要缠着阮老夫人陪着她去咸月阁“探望阮二月”。
一来,可自己看看是不是阮二月在装病;
二来,可趁机与夏侯尹相处一会儿;
最后嘛,就算是阮宏伟还在生气,见了她便要揍她。可是拉着阮老夫人挡在前面,阮宏伟又能把她怎么样?!
于是,不顾阮老夫人不想与顺和太夫人碰面的复杂心情,死活拽着阮老夫人去了咸月阁。
这时候王大夫已经与赶来的一名太医给阮二月取下了头上的长针,又将头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小心翼翼的撒上药粉,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顺和太夫人着急的问道,“怎么样,阮阮现在怎么样了?”
老天保佑,她好不容易与自己的女儿重逢,千万不要再发生任何的事情来折磨她们母女俩了。
靖王妃不是外人,也知晓顺和太夫人与阮二月的关心。一边心疼着阮二月,一边拉着顺和太夫人的手劝慰道,“沈姐姐,别太难过。二月这孩子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
说着,目光心疼的看了阮二月一眼,心里微微叹气。
王大夫面色凝重的答道,“太夫人,四小姐脑子里面的淤血已经全部都清理干净了。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要注意伤口的洁净问题。这几天天热,要以防伤口感染化脓才是。”
随后,又与太医凑在一起,轻声商议着给阮二月开药。
见阮二月面色苍白,此时仍旧昏迷不醒。
夏侯尹来到床边,轻轻握住阮二月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无声的心疼着。
顺和太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但想着此刻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应该将空间让给夏侯尹与阮二月才是,虽说心里想要照顾阮二月,但还是不舍的与靖王妃出了门。
阮宏伟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几人落座后,顺和太夫人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咬牙叱问道,“阮将军,昨儿阮阮还活蹦乱跳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好好地,怎么脑子里面积压了淤血?!”
这样严重的事情,她竟然一直以来都不知道?!阮二月自己前世本就是医生,难道对于自己脑子里面有积压的淤血,都还不知道吗?!
阮宏伟面色有些愧疚,也只将顺和太夫人如此生气的原因,归结到了她这一生无儿无女,只有这么一个干女儿,所以才这样紧张的缘故。
靖王妃性子虽柔,但一直紧握着顺和太夫人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随即,也不悦的问道,“阮将军,本王妃一直瞧着二月身体不错,从未听她说过哪里疼痛。这突如其来的淤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几天,阮二月便要与夏侯尹成亲了。此刻,却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谁不担心,谁不着急?!
阮宏伟脸色更是愧疚,沉吟片刻,才道,“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怪我。若不是我一直忽略二月这个孩子,也不会造成今天的事情了。”
阮宏伟叹了一口气,将最开始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最开始靖王妃与将军府这门亲事,靖王妃求到了皇上那里。将军府无奈之下,推了阮二月出来,顶了这门亲事,后割腕自尽,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饶是知道阮二月是被逼着代替阮静嫁给夏侯尹,此刻亲耳听到阮宏伟这样说,靖王妃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见靖王妃脸色有些难看,顺和太夫人一边心疼阮二月,一边生气将军府众人的所作所为,一边拍了拍靖王妃的手,轻声安慰道,“宛如,还好是阮阮。”
若是阮静嫁入靖王府啊,指不定有你怎么哭的呢!再说了,你这样难过,难不成是瞧不上我的女儿?
当然,这句话顺和太夫人自己也知道不过是句玩笑话。靖王妃是什么人,她当然清楚。
靖王妃有多喜欢阮二月,她也是知道的。
她是心疼啊,她的女儿穿越来了这里,孤苦无依没人疼爱也就罢了。这么多年来,在府里还受了这么多人的欺凌,甚至害的最后性命堪忧。
若是她早些与阮二月相认,也就可以避免这些事情了!
所幸,在她之前,有靖王妃把阮二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爱。有夏侯尹,义无反顾的保护着阮二月,不再受别人欺负。
“沈姐姐,我不难过。”
靖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心里也想着,若非是阴差阳错的二月成了我的儿媳妇。换做其他人,我定是没有这么欢喜的。”
笑话,若是阮静这个不长脑子的嫁进了靖王府,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惹出什么祸来呢!到时候,别把她靖王府的房顶都给掀了!
阮宏伟知道这两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庆幸靖王妃没有追究这件事情之余,也更加有些没脸起来。
你说说,这同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嫡出的,众人疼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一个是庶出的,是被大家忽视,却又备受欺凌的。
怎么长大后,差别这么大?!
他先是给靖王妃道了歉,接着才沉声道,“这次的事情,责任全在我那大女儿身上。沈姐姐,靖王妃你们先坐着,我这便派人去将那孽女找来,好好地处理一下这次的事情!”
说罢,阮宏伟大手一挥,便冲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啊!去将大小姐给我捆了带来,本将军要好好的问话!”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口传来阮老夫人不悦的声音,“要捆了谁带来啊?”
随后,便见阮静低着头,乖巧的搀扶着一脸阴沉的阮老夫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