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云退出直播后，又上号打了两局游戏才关掉电脑。
拿起手机后才发现，有个人申请加他好友。
顾凌云随手通过了申请，将手机放在桌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申请是几个小时前发来的，现在都快到第二天了。顾凌云本以为对方不会有什么动静了，打算明天再问问身份。
但对方似乎是专门在等自己，刚一通过申请，立刻有消息进入，“你好。请问是顾凌云先生吗？”
“你好，我是。”顾凌云没想太多，直接肯定地回复了。
“是这样的，我们平台对你的直播很感兴趣，所以我想来了解一下。”对方说道。
这年头，来挖墙脚的人一上来也不会说自己是来挖墙脚的，总会找些理由再引出真正的目的。
就好像将一个泥塑整得油头粉面的，等到水洗一下，才发现里面是个什么鬼。
“不用了解了。”顾凌云回道。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完全没想到顾凌云会这么回答。
此时的情景，要比喻的话········就好比是一个男生往某女生的课桌里放了封信，约她放学后见面，结果当天还没到放学时间，他就收到一封回信，里面写着：“你是一个好人。”
对方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明明想好了一堆说辞，准备了许多能打动顾凌云的条件，而且还提前预演了顾凌云可能会拒绝的理由或是可能会提出的加码。但那些都没有派上用场。顾凌云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哦，不，还说上了一句话。
是不是我太过含蓄了？对方想着又给顾凌云发了条消息，“是这样的，我们看中了你的潜力，想要邀请你来我们平台直播。给出的待遇远超过你现在所有的。而且我们给你的推荐资源也绝对比现在多。如果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消息刚发出去，系统消息就进来了，“对方不是您的好友，请······”
纳尼？刚加上不到三分钟就删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你保留一下会死啊？买卖不成仁义在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照着顾凌云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铃没几声便被接通了。
“喂？”顾凌云的声音有些不耐。
“顾凌云先生，先听我解释一下。我们看中了你的······”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顾凌云一句，“我没钱，我也很健康，不买你们的保健品。”
“不是，我不是卖保健品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也没钱买房，没东西贷款。”顾凌云再度说道。
“我也不是······”
话还没说完，通话便被顾凌云掐断了。
随后顾凌云给这个号码添加了一个推销的标签。
他拿着手机，整个人轻微颤抖着，咬着牙，一副恨不得将顾凌云生撕了的样子。
他仰起头，不然眼泪流下来。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去招人却只能聊上一句话还被删好友了，恐怕他会成为同行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眼下最重要，最迫在眉睫的一个问题是，他要怎么向上司交差？
说自己被顾凌云嫌弃了？那上司说不定会认为他业务不精，能力不够。本来自己资历就低，要是在上司心里落下这么一个标签，那自己恐怕晋升无望了。
但要是谎报，称自己还在和顾凌云交涉，顾凌云狮子大开口。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然后可以说自己为了捍卫公司利益，跟他一番唇枪舌战，但顾凌云目光短浅，依仗着自己现在的热度就敢要更好的条件。最后双方不得妥协，不欢而散。
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顾凌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就被扣了一顶大锅。
顾凌云哪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只是之前被三天两头的推销电话搞得有点烦躁了。
然而对方却想破脑袋也没想到顾凌云为什么这么不待见自己。
第二天，他的上司来消息问跟顾凌云交涉的结果。他按照想好的剧本来回答。顾凌云狮子大开口。
然后上司回道，“是不是你声音太像干诈骗的被讨厌了？要不换个人美声甜的跟他交涉？说不定他就不会胃口这么大了。”
人美声甜？我就可以啊，换个声音而已，多大点事嘛，网上下载一个变声器就搞定了。还用不着真人出马吧？
若是要看到脸，那加个特效修饰一下嘛。现在开直播的有多少是以真正的面孔示人？
不得不说，上司这一番话还真是提点了他。
面对一个人美声甜的小姐姐，顾凌云总不会再这么无情地驱赶走人了吧？
如果这样子都行不通，那么他真怀疑顾凌云是不是那个冷淡，或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他不介意帮他找个好医生，顺便刷刷好感度，让挖墙脚更容易些。
“头儿，我再去试试。就用现在的换脸软件和变声软件给他整一个人美声甜的西施来。”给上司发了条消息后，他兴冲冲地整上了，在自家网站开了个直播间，然后邀请顾凌云进来。
顾凌云不明所以，一进来就见到一个极为冷艳的美女正在向自己打招呼，“小哥哥，你可算来了。伦家等得好幸苦。”
声音如黄鹂鸟一般悦耳。
然而在顾凌云眼里，这个现实世界中的女人，大多数是红粉骷髅。单靠这些就想要打动他？这明显是情报功课没有做足。
要是一上来直接一句“你来我们这直播能赚更多的钱”，那顾凌云不但不会挂断电话，说不定秒变无节操兽。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顾凌云的尿性。只能从这些歪门邪道上入手，妄图一击拿下顾凌云。
顾凌云看了不到一分钟，就打着哈欠了。昨晚他没睡好。刚躺下一个小时，便爬起来拿手机打游戏，随后又躺下睡觉，然后再度醒来······反反复复多次，使得他现在精神状态有些萎靡，更是没心思看这个什么人美声甜的直播了。
反倒是一些水友更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摸到这个直播间的，弹幕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