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能让你喝到就不错了，总好过你天天喝泡面汤。”王鸣白了他一眼。
“泡面汤才是料理的精髓凝结，色香味俱全。”顾凌云惋惜般地叹了口气，“可惜你这种凡夫俗子难以理解其中的奥义所在。”
“吃个泡面你都能吃出优越感来了是怎么回事？”王鸣目瞪口呆。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众人耳边，“皇上，二狗子求见。皇上，二狗子求见。”
顾凌云又喝一口，这才不急不缓地拿起手机。
这个带着些阴阳怪气同时又有几分贱意的声音是他的来电铃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顾凌云。
顾凌云倒是很坦然地接通了电话，“喂，老陈，有什么事？”
杨月瑶听到顾凌云叫的这声老陈，心头猛地一颤，又抓起酒瓶往嘴里倒。
陈辰的声音带着几分憔悴，“我找萧爷。他电话一直没接。”
顾凌云看了一眼萧征鸿。
此时的萧征鸿站在虞沅芷身后，手把手地帮虞沅芷调整手势。虞沅芷的后背紧贴在萧征鸿身前。
“老陈啊，萧爷应该是没注意到有人打电话。但现在我不敢过去啊，怕被打死。”顾凌云压低声音说道。
跟王鸣等人混久了，他渐渐也有点眼力见了，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懵懵懂懂了。
听顾凌云这么一说，陈辰大概也知道萧征鸿在干什么了，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有事吗？”萧征鸿看到顾凌云一直往他这看，忍不住问道。
“嗯，没事······不对，有事。老陈找你。”顾凌云有些忐忑地说道。
萧征鸿走了过来，接过顾凌云的手机，“喂。”
“萧爷，江湖救急啊。“陈辰听到萧征鸿的声音，如蒙大赦一般，激动莫名。
“你被人抓了还是被人打了？”萧征鸿问道。
杨月瑶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不是，我钱包被偷了。”陈辰说道，“已经报案了，还没追回来。银行卡我申请冻结了，现在全身的钱只剩下微信钱包和支付宝钱包里可怜的余额了。加起来还不到三百。”
“你这是点背啊。”萧征鸿叹了口气，“我等一下转给你。”
“谢谢萧爷，先借我三百就行，支撑一下这几天的伙食。等追回来了或者去银行吊销，我再还你。”陈辰说道。
“小事。我还以为你进局子去了要我帮忙把你捞出来。”萧征鸿笑道。
陈辰：“·······”
“这么多管理知识我都学会了，但还是学不会管理我对你的心动。”杨月瑶举着酒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着。
也不知道陈辰有没有听见。萧征鸿也不好去问什么。
“萧爷，那就这样，不打扰你们了。”陈辰说完便挂断电话了。
萧征鸿将手机递给顾凌云，“铃声不错。”
“萧爷识货啊。”顾凌云眼睛一亮，“老王这家伙还说只有智商不太够的才会用这种铃声。”
王鸣顿时冷汗如瀑。心里早骂开了。顾凌云我你大爷，你不说话会死是吧？
萧征鸿倒是没有在意，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老爷，您孙子来电话了。老爷，您孙子来电话了。”
“这是我以前用过的一个铃声。”萧征鸿笑道。
“这挺好的啊，为什么不用了呢？”顾凌云一脸仿佛得见知己的样子。
“试想一下，你一天出门没带手机，你爸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萧征鸿苦笑道，“还有就是，如果沅芷给我打电话，那······”
“理解理解。”顾凌云忍着笑意说道。
“所以这个铃声我用了一个星期就淘汰了。”萧征鸿摇了摇头。
“所以你不会真的被你爸当场抓获了吧？”虞沅芷悄声问道。
“什么我爸，以后你也得叫爸。”萧征鸿挑了挑眉毛，“抓获什么的多难听啊，换个词。”
虞沅芷在萧征鸿腰间捏了一把，狠狠地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我把手机丢客厅充电，然后去刘时雨那。结果我爸打电话让我帮他买点东西，然后······”萧征鸿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虞沅芷忍俊不禁，“然后呢？”
“然后我换了个铃声。”萧征鸿说道。
“就这样？”虞沅芷瞠目结舌。
“不然呢？我爸没那么古板，何况要打他也打不过我，所以从我十二岁开始就没被打过了。”萧征鸿说道。
虞沅芷：“·······”
这个时候，王鸣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凌云凑过去，听清楚后露出一个坏笑，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放在王鸣面前。
“不管程序有多长，功能有多复杂，哪怕有再多不如意的bug，但只会有一个最的你，我希望能组装出一个像我的机器人，在我不在的时候陪伴你。”
“你不是证券组合最优，但却是我这条无差异曲线和有效前沿相交的投资者组合最优。”
“我学了四年的金融管理，最后管理我金融的是你。”
“我是摩尔曼斯克港，你是北大西洋暖流，因为你的到来，我的世界成了不冻港。我是秘鲁渔场的上升补偿流，是穿越赤道的印度季风，想要靠近你所以不停息。”
“一直往西走越过晨昏线，越过日界线，回到初识你的那一天。”
“我看过加那利寒流与日本暖流的相遇，看过撒哈拉沙漠的暴雨看过反气旋上的锋面，没看过你。”
“鸟儿筑巢双宿双飞，蝴蝶双飞鸟语花香；静静地，等待着，等着你的到来，希望为你奉上我的爱恋，给你带去我的温暖。我渴求着你的温暖，贪念着你的眼神，哪怕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多看我一眼可好？”
……
王鸣独自一人不知道说了多少，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眼皮渐渐合上，这才停止了说话。
顾凌云将录音保存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王鸣，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