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依依应了一声，“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呵，所以我后悔进来了，打算走人了。”陈辰苦笑一声。
随后，陈辰拿着奶茶往外走。
程依依紧跟着走出去。
陈辰走了一段路后，发现程依依一直跟着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你一直跟我干什么？”陈辰忍不住问道。
“我······我在这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程依依怯生生地说道。
陈辰感觉自己跟她并没有多熟，先后也就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就算是上次加完微信后，现在聊天记录只有“你已添加了程依依，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这比陌生人好不到哪去。
“你那两个朋友呢？”陈辰问道。
“她们没来，我是一个人来这旅游的。”程依依抓了抓衣角。
“那你跟着我是要干嘛？”陈辰近来心情不太好，语气也有些重。
“我······我不知道。”程依依轻咬着嘴唇，似乎在害怕什么，声音有些发颤。
陈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他想到之前见到程依依的时候，她和那两个朋友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你好像心情不好？”程依依弱弱地问道。
“是有点。那陪我走走？”陈辰问道。
程依依点了点头。
陈辰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最后在栏杆上坐下来。
程依依走到他旁边站着，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瑶瑶，对不起。”陈辰用手夹着脑袋，将脑袋埋在手肘中。
“嗯？”程依依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因寂寞才想你，而因想你才寂寞。孤独的感觉之所以如此之重，只是想你太深。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意不尽情，情不自禁。”陈辰没有听到程依依的话，他甚至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程依依走近点，才隐隐约约听到呜咽声。
他这是在哭？程依依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了，只能像在安抚小孩子一样，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
陈辰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的几滴泪珠在月光下闪着光泽。
“抱歉，我忘了你还在。让你看笑话了吧？”陈辰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
程依依递了张纸巾过去，“这不是什么笑话。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
陈辰咬了咬牙，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在童年的那首歌谣里，在翻开却忘记合上的童话里，在花间呢喃的草丛里，我知道，你的笑很美丽，悄悄开在我心里。
有种感觉，沉淀心底，让期盼荡起涟漪；有种心愿，凝聚不息，把思念点点聚集；有种爱意，无以伦比，让真情汇成潮汐。有些痛苦，终究还是要经历的。
我宁可放手也不想在未来蹉跎中失去最初的心意，让爱渐渐被磨平。
陈辰跳下栏杆，“我要回去了，你呢？”
“我再呆一会儿吧。”程依依说道。
“自己小心。再见。”陈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陈辰。”程依依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
“明天······明天我能跟你去玩吗？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程依依满怀期待地看着陈辰。
她的眼神很诚恳，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陈辰拒绝的话本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说吧。”陈辰只能摸棱两可地回答。
“哦。”程依依有些失望。
“走了。”陈辰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花朵拥抱阳光，笑容更加灿烂；鸟儿拥抱蓝天，飞翔更加勇敢；生活拥抱爱情，幸福更加美满。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自己的爱情？”程依依看着天上的月亮，默默在心里祷告。
这个晚上不太平。
西京大学的宿舍里，顾凌云对着手机，欲哭无泪。
王鸣等人则是对着手机奸笑不已。
手机屏幕上满是系统消息。
“王鸣将顾凌云踢出群聊。”
“陈辰邀请顾凌云进入群聊。”
“刘洪将顾凌云踢出群聊。”
“王鸣邀请顾凌云进入群聊。”
“陈辰将顾凌云踢出群聊。”
“刘洪邀请顾凌云进入群聊。”
……
整个屏幕都是这种消息。
顾凌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皮球，被人踢来踢去的。
“你们够了哈，有这么好玩吗？”顾凌云抓着刚进入群聊还未被提出来时迅速发了一条消息进行抗议。
这回紧接着出现的不是自己被提出群聊的系统消息，而是王鸣的消息，“顾凌云都快被玩坏了。”
“你才被玩坏了。”顾凌云脸色一黑，“你们是得多无聊啊？”
这次他们没有将顾凌云踢出去了，彻底消停下来。
顾凌云冷哼一声，打开电脑就要上游戏。
一条新消息冒了出来，“嗯，达成新成就，每个人都把顾凌云踢出去又踢进来。”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顾凌云解锁新成就，群聊足球。”
“我去，别随随便便给人奇怪的称号啊。什么群聊足球，太丢份了吧？”顾凌云抗议道。
“那我重新给你想个称呼。”王鸣回道。
顾凌云：“我是黑夜里飞翔的恐惧，我是你噩梦中折磨你的带翅膀的蛔虫，我是你食指上的牛皮癣，我是切断你电话的接线员，我是凌晨三点把你吵醒打错了的电话，我是黏在你鞋底的口香糖，我是打断你最喜欢的电视剧的特别插播新闻，我是趴在你海棠花上的鼻涕虫，我是在公交车上紧挨着你的怪人，我是抢走你棒棒糖的怪蜀黍······”
陈辰：“没见过这么给自己加戏的。”
王鸣：“你能长这么大还没被打死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刘洪：“小心有人顺着电话线去把你办了。”
……
顾凌云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然后自己建了个群，和人工智能小冰聊天去了。
一分钟后，顾凌云将手机轻轻摔在桌上，“连你也欺负我？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人工智障吗？”
“还是游戏才能慰藉我心。”顾凌云将手机丢在一旁，登录自己的游戏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