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情是最难说准的。得看命数、看缘分。缘聚缘散，唯有天知道。”王鸣轻叹道。
“那你呢”陈辰眉头动了一下。
“我”王鸣指了指自己，“我怎么知道。虽说跟姚楠相处的时间多了点，但我感觉她心里还没有那个想法。”
“大兄弟，机会还是很多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现在你只要跟她考上同一个研究生院，往后的日子便长着呢。”陈辰拍了拍王鸣的肩膀。
王鸣心有所动，刚想说两句，陈辰却紧接着说道，“其实你可以学学王芸，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懂得先生米煮成熟饭，你也可以试试。”
“滚犊子。”王鸣踹了他一脚。
“只要木已成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陈辰笑道。
“成个串串。”王鸣虚着眼说道，“要不然你替我去吃几年牢饭”
“当我没说过。”陈辰摆摆手。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一句话你就露陷了。”王鸣说道。
“患难你妹啊，这是讲究兄弟情谊的时候吗”陈辰白了他一眼，“话题跑偏了，现在应该是要讨论顾凌云的这个问题。”
“我打电话问问王芸。”王鸣说着拿出手机拨号。
“王鸣、王芸，听起来你们像是亲兄妹似的。要不滴血认亲一下”陈辰顺道吐了个槽。
“那我不就成了顾凌云的大舅哥了”王鸣挑了挑眉毛，“听起来似乎不错。”
“喂，这都还没滴血认亲呢你就开始将人家当作你妹妹了。”陈辰说道。
王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王芸说道，“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顾凌云一回来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
陈辰刚想出声提醒一下，直接问发生什么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好。毕竟那种事情王芸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王鸣接下来的话让陈辰大跌眼镜，“是不是这小子被抓去做什么人体实验了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吗还是肌肉僵化剂他现在连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了，脸部肌肉也僵化了。”
随后王鸣开了扬声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天中午跟他吃饭的时候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上去挺吓人的。应该是我吓到他了。“王芸说着说着突然啜泣起来了。
王鸣和陈辰相视一眼，又一同看向顾凌云。
顾凌云听到王芸的声音，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
王鸣像是无意所为一样，将手机放在桌上，滑到靠近顾凌云的地方。
“你们帮我好好看着他，我真怕他出什么事。我明天去找找心理医生，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帮他。这都是我的错，我”王芸已是泣不成声。
像是紧绷着的弦突然间断开了，有些东西像是决堤的河流一样，倾泻而下。
“不。”顾凌云突然出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说什么”王芸难以置信地问道。
陈辰和王鸣也是一脸讶异地看着顾凌云，“你竟然会说话”
“这不是废话吗我怎么就不会说话了被你们毒哑巴了”顾凌云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刚刚”陈辰指着顾凌云。
王鸣将他拉到一旁，“别打扰他们两个。人家窝里斗，咱们管不着。”
陈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顾凌云将扬声器关掉，拿着王鸣的手机走到阳台上。
两人沉默了半晌，还是顾凌云先开口，“你中午的时候”
王芸没有吭声。就在顾凌云想要问清楚的时候，王芸突然吼道，“顾凌云，你个大笨蛋，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为什么你一直在装傻呢“
“装傻你喜欢我”顾凌云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嗡的一声，将脑海填满。
王芸一直以为顾凌云是在装傻，毕竟她喜欢她这件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但事实上，顾凌云不是在装傻，他是真的傻。
“所以你答案是什么”王芸问道。
“答案”顾凌云抓了抓头发，“先让我理一理，也就是说你强吻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不是废话吗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做”王芸真想把他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所以你现在找我要答案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答案啊。”顾凌云还是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
“你”王芸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趴在窗台上偷听的两人也是急得抓耳挠腮。这小子也太不开窍了吧。
陈辰和王鸣都恨不得代替顾凌云去答应王芸，然后推顾凌云一把，让他们成为真正的恋人。
“顾凌云，你非得我把话说明白吗”王芸怒吼道，“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顾凌云将手机稍微拿开一点，不然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王鸣和陈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用河东狮吼来表白的。”
“我也是。感觉顾凌云这家伙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顾凌云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两个人在盯梢。
王芸的问题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个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顾凌云说道，”先就这样吧，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也顾不上王芸会有什么反应了，顾凌云直接挂断电话。
“我去，你还是个人吗”王鸣惊呆了，“人家向你表白，你就这么晾着人家渣男啊你。”
顾凌云苦笑着，没有辩解。
王芸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静，眼泪无声地低落在桌上。打湿了桌上的一张纸。
那是很精致的一张纸，带着图画，最上端还用艺术字写了一句话。
“我喜欢夏天的绿荫，秋夜的星空，冬日的雪原，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它们加起来都不及我喜欢你的万分之一。”
画横线的地方有几行文字，王芸的笔压在纸上。
泪水啪嗒拍在纸上，在纸上晕开，将墨水也一道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