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哲、池茑萝和苏睿一行人在宿舍楼下的岔路口分开往教师公寓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池茑萝都在因为“拆楼”那个传闻惴惴不安,虽然顾思哲也觉得一时半会儿拆不了,但此刻的他又开始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起来。
未来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疲惫地池茑萝昏昏沉沉地睡去了,顾思哲给她盖上了被子也很快入梦了。
窗台上的那瓶风信子正鼓着花苞等待着花期的到来
第二天是新学期报道的日子,顾思哲把池茑萝送到了教室门口才开始返回自己系所在的教学楼。
铃声比顾思哲的脚步早了两秒打响,走进教室的时候,李清卓已经在讲台上站着了,顾思哲别过头去无视了他投来的目光跑到了苏睿旁边坐了下来。
李清卓对顾思哲的举动无动于衷点了一下人名之后,缓缓地在讲台的椅子上坐下,对班长苏睿发号着施令。
“苏睿,收一下安全责任书。”
苏睿极不情愿地站起身,虽然很不想听李清卓的话,却又只能尽职尽责地收回假期前的责任书。
看到苏睿脚步慢慢近了,有两三个弄丢责任书的人叫苦不迭。
李清卓收完了安全责任书之后又下达了另一个指令。
“苏睿,喊上男生跟我去教务处搬书。”
这时,班上的女生轻松下来,在后排叽叽喳喳地聊着假期里的八卦。
苏睿和顾思哲带头出了教师们随着李清卓去了教务处,里面已经堆满了其他班级的学生,等到那些人渐渐散去,李清卓才领着他们进去。
李清卓像是针对顾思哲一样,给顾思哲制定了最多的那摞书,顾思哲瞥了他一眼之后抱着最沉的那摞书离开了教务处。
“用不用我帮忙?他怎么给了你这么多?”苏睿吐槽着李清卓。
“不用,快走吧。”
“好。”
分完书之后,李清卓又在讲台上说了两三分钟之后,让苏睿把课表发在群里之后,班里就散了会,再无其他事情,顾思哲也回到了宿舍。
“哟,少见啊,有了女朋友还回宿舍?”李延看见苏睿身后紧跟着顾思哲进门,调侃道。
“他们班还有事,我也不能有了女朋友忘了兄弟不是?”
顾思哲和池茑萝刚刚在手机上聊了会儿才得知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消息。
“我就知道。”
李延慵懒地躺在床上白了顾思哲一眼。
“刘明呢?还没回来?”
“不知道,刘明大磨叽或者班里可能也还在忙吧。”
李延对刘明的性格了若指掌。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李延突然坐起身,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又是啥事啊?”
看李延这般,顾思哲想到昨晚的情形,不禁想要吐槽他。
“我今天可没喝酒,说的可都是正事。”
苏睿走过来戳了李延的脑壳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脑袋里装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回来了。”
正当顾思哲和苏睿洗耳恭听李延接下来要说的“正事”的时候,刘明喘着粗气回到了宿舍。
“你们又要讲什么?我有没有错过什么?”
“就你这么磨叽,要是约会的话,早就凉凉了。”李延毫不吝惜自己的毒舌,打击着刘明。
“切。”
“好了好了,不叨叨了,说正事。”李延突然故作神秘地起身坐在了宿舍中央的凳子上。
“学校不是要盖新楼嘛?”
“然后呢?”
“你们说要是把那片松树林全砍了之后会不会挖出什么?”李延的嘴角咧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思哲的心突然颤了一下,“挖出什么?你是指”
“没错,就是八年前,不对,过了一年应该是九年前了。”李延改了一下时间线继而又说,“九年前的那场分尸案,我听说至今可都没有找到头啊。”
经李延这么一提醒,顾思哲和苏睿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片松树林,刘明却打断了李延的话。
“你说那个啊,你知道咱们学校什么最多吗?”刘明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一脸认真地询问在座的三人。
“什么最多?”苏睿反问道。
“野猫野狗最多。如果当年那个头骨真的埋在松树林的话,早就被警犬给嗅出来了,但是却一直没找到。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野猫野狗叼到后山上了,这么大个山上哪找去啊,没法找。”
正说着,刘明又喝了两口水,将视线投在了窗外的那座山上,那峰峦现在正蒙着一层雾
“说得也是啊,要是真被野猫野狗叼到了山上还真是不好找。”李延突然又陷入了沉思中。
整个宿舍也因为这桩旧案而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每个人都在思考那头颅现在的藏身之所。
顾思哲想起了曾经看到的那则新闻,头颅搜寻多次仍是无果,而凶手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留在案发现场,多半是带离了这里。
顾思哲想到了李清卓,如果学校真的要把禁区上下动一遍土的话,介于他和院长的关系,一定会第一个出面阻止,但消息还是传了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可见李清卓没有采取行动,只能说明那头骨没有埋在禁区。
李清卓家的那个镶着镜子的大木柜突然在顾思哲脑中一闪而过,但他很快打消了那个念头,如若真的在那里的话李清卓不可能如此镇定让自己住到他的房间里,肯定会露出马脚,那柜子多半是藏着别的秘密
线索又断了
顾思哲的手机来电铃声急促着打破了宿舍片刻的寂静,把他从无边的想象力拖到了现实中。
“不说了不说了,老顾你还是快些回去接小嫂子吧。早知道我就不提这档子事了。”李延试图扫除这片笼罩着宿舍的阴云。
可顾思哲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要接听的意思,一旁的苏睿和李延很快察觉到了异样,池茑萝是哑巴,怎么可能打电话呢?
可那铃声像是故意和顾思哲对抗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