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就到了寒假里,顾思哲再次拜访了苏家。
渐渐地,顾思哲就和苏谦熟悉了起来。只不过顾思哲是认真交友,而苏谦不过是时时打探顾思哲的口风罢了
除夕之夜又闹了那番风波,更让顾思哲觉得苏谦还对池鸢尾有着深深地执念,和他满屋子的画像有着异曲同工的用处,其实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
还有半夜在苏家,顾思哲常常听见的异响,也并不是苏谦因为思念池鸢尾而痛哭,大概是每夜都被噩梦所困吧,梦见池鸢尾前来索命
顾思哲不得不佩服起苏谦的耐性起来,大年初一那天,苏谦送自己回x城也不是一时的善心,也是他阴谋的一部分。
一大早,苏睿在客厅打趣顾思哲要去见岳父岳母的时候,走廊上的苏谦耳朵早已把这一信息录入。毕竟,池茑萝和顾思哲相见的最大目的和调查池鸢尾的死因脱不了关系,苏谦是知道的。一方面装作不经意去送顾思哲,实则早已谋划好了。
在路上,苏谦一改往常竹筒倒豆子般地打起了感情牌,一方面,将他和池鸢尾的往事全部告诉了顾思哲,是想表示有多么爱她吗?另一方面,在顾思哲询问是否怀疑李清卓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把嫌疑转给他
苏谦把顾思哲送到x城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l市,这一点顾思哲已经从苏睿那里得到了证实。昨天坐车的时候顾思哲想起了这件事随即问了苏睿,苏睿今天一早就给了顾思哲回复。
苏谦的车开到了x城送顾思哲回了家,放下行李后的顾思哲就坐长途汽车去了池茑萝那里。苏谦没有跟着顾思哲,而是守株待兔,在顾思哲家附近的宾馆入住。发现附近刚好有家咖啡馆坐落在顾思哲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窗口的位置正是监视顾思哲的好地方。
正因如此,苏谦跟踪着顾思哲和池茑萝到了池家旧宅,随后躲了起来,之前一直以为是李清卓,没想到原来是苏谦。
池家旧宅,顾思哲和池茑萝打开玻璃瓶开始拆纸鹤的时候,苏谦就在外面时时刻刻地监听着,直到顾思哲发现其中一枚纸鹤有池鸢尾大学时候的记录,这个时候的苏谦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拔了电闸,盗取了玻璃罐,仓皇逃窜
“蛋糕来了。”
老板端着托盘摆在了两人面前,顾思哲才回过神来。
“谢谢。”
“不客气。”
两个人味同嚼蜡地把蛋糕吃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顾思哲和池茑萝这才和咖啡馆的老板道了别准备离开这里去李家。
付钱的时候,顾思哲才发现手机上的余额不足,但身上也没带钱包,有些尴尬。
此时,池茑萝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取出钱包付了钱,两个人才离开了这里。
刚刚池茑萝拿出钱包的瞬间,顾思哲看到了一样东西,忽然所有的记忆全部涌现了出来。
池茑萝钱包的一侧塞着上次顾思哲画的一株茑萝彩绘的卡片,顾思哲想到了李清卓,李清卓恐怕才是最爱池鸢尾的那个人,只怪自己被所有的假象所蒙骗,直至最近才幡然醒悟,但愿不算太迟。
曾经,顾思哲在苏谦房间池鸢尾的画像后面发现李清卓那封信的时候,上面也贴着一张绘有茑萝的彩绘,那是李清卓画的。而很久之前,李清卓办公室的桌上,花瓶中也插过茑萝
之前,池茑萝说过,池鸢尾最爱的花并非鸢尾而是茑萝,池鸢尾的秘密日记也证实了这一点:从奶奶去世的那一刻起,池鸢尾就觉得鸢尾是一种不详的花,正是因为奶奶给它浇水才突然去世的,她一直怨恨着自己也怨恨着那花
想必和池鸢尾相处时间长的人肯定都会知道,但身为她的男朋友竟对这一无所知,并非是池鸢尾没说,恐怕是苏谦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吧。他的心里,就只会有功名利禄罢了
而苏谦却屡屡拿着鸢尾作为幌子大张旗鼓地办画展、艺术展,只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向外昭示着自己如何如何地深爱池鸢尾,如何如何地情深义重,可他却连池鸢尾最爱什么花都不知晓,真是可笑至极。
苏谦做的这一切,无非是在等,他在等事情平息,他在等所有想要翻旧案的人全部离开,等无人提起的时候,他才会换上另一副面孔。
到头来,没想到最懂池鸢尾的人竟然是李清卓。
倒是应了那句话,水一旦流深变没了声音,人的感情一旦深厚就会看似淡薄。
可惜,世事无常,李清卓近段时间就要和郑佳结婚了,这些事情不能拖,自己要趁李清卓结婚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处理完
顾思哲一时之间想了这么多,脑袋也有些乏了,随着池茑萝拽了自己的衣角,顾思哲又重新回到了现实里。
顾思哲突然想起现在正准备去的就是李家,随即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就和池茑萝往李家去了。
很快,就到了李清卓家附近的路上,顾思哲和池茑萝下了车,走了两三步又进了那七拐八绕的巷子里。
顾思哲敲了三下门,不一会儿便听见李母急匆匆过来开门的脚步声和院子里大黄狗的叫声。
“哎呀,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得很,别再中暑了。”
李母看见顾思哲和池茑萝满头大汗急忙招呼着两个人进门。
“阿姨,我今天专程来找李哥的,李哥他在吗?”
“真是不巧,他早上就出去了。”李母匆忙打开客厅的门让两人进去。
“那阿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顾思哲穷追不舍地问李母。
“这个他倒没说,你们坐着等等吧。”说着,李母走到冰箱跟前,打开之后拿了两瓶果汁出来放在茶几上示意两个人喝。
“好的,谢谢阿姨。”
说完,顾思哲和池茑萝开始坐在沙发上等李清卓。
过了一会儿,顾思哲突然想起来自己找李母还有些事情,随即交代池茑萝等一会儿自己,随后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