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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夕阳下的弹唱(1 / 1)

张一忽然醒了,似乎是有所感应。他转头一看,发现小仙正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

“你醒了!”张一说道,“我去把饭菜热一下,你等会儿!”

很快张一回来了,端着两个菜一个汤,腰间夹着电饭煲。他回来的时候,小仙正在卫生间里洗漱。

这个情景让张一心中又是一颤,无数次的早晨,张一拿着豆浆油条,在桌边等着陈晓洗漱完毕然后一起吃完去上课。相似的场景,却不是相同的人,张一心中有些发堵。

“下午还要去上班?”张一看到小仙换上了职业装,不禁问道。

小仙没有回答,只低着头吃自己的饭。看到小仙这个样子,张一心中一叹。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小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张一说道:“你去看看你的那个兄弟吧,我今天不想去!”

“他叫麦虹义!”张一说道,心里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强调一下。

但小仙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放下碗筷之后便背起自己的包包上班去了。

小仙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张一一个人,闻着残留在空气中的淡淡桂花香,张一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

“张一啊你个大sb,你他娘的怎么还不来啊?我他么都快饿死了啊!”医院里,麦虹义正盯着天花板小声地咒骂着,与他的声音相附和着的,是他咕咕直叫的肚子。

一旁给麦虹义邻床的病人打针的小护士听到麦虹义的话之后,不由得转过身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会他,似乎是觉得这个男生有些神经病。

麦虹义自然也注意到了小护士的目光,他故作凶狠地回瞪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那小护士看起来一副柔弱的邻家小妹妹模样,没想到居然也是个骨子里不肯吃亏的主。只见她鼓着腮帮子凶巴巴地朝着麦虹义咆哮道:“你信不信等会儿我给你打针的时候故意扎错?”说着她还扬了扬手中明晃晃的针头。

看到针头,麦虹义顿时就泄了气,一脸讪笑道:“小妹妹,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见到麦虹义服软,小护士这才耀武扬威地昂着头,一脸骄傲地转过身继续给病人打针。

邻床的是一位二三十岁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他也笑着调侃道:“小兄弟能屈能伸,将来必成大器啊!”

“那是!跟女生斗太掉品,我这人的原则就是好男不跟女斗!”听到他的话,麦虹义又开始胡吹牛皮了。

“哈哈......”邻床的男子被逗得大笑,却引来小护士的一阵白眼。接着就是一声吃痛的惨嚎,原来是小护士“不小心”扎错了。

男子的惨状,让麦虹义在一旁开心地吹着口哨,幸灾乐祸之一溢于言表。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张一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麦虹义面前。

“给你带的饭!”张一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麦虹义,便一脸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神木然地看着病房里播放着的电视机出神。

他的这个样子让麦虹义一肚子的牢骚都胎死腹中。麦虹义试探性地问道:“昨天又遇到陈晓了?”

张一摇头。

“撸管撸多了?”

张一摇头。

“又做噩梦了?”

张一还是摇头。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嘛?一来就跟被狐狸精吸了阳元一样!”麦虹义忽然就不高兴了,大怒道。

张一忽然转过头表情严肃地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么?”

麦虹义愣了片刻,然后破口大骂:“妖你大爷,你小子是鬼怪小说看多了吧?还有妖怪,我看啊你那美女邻居就是个妖怪,不然凡人怎么可能长那么漂亮!”

“她确实是!”张一神色痛苦地说道,“九尾妖狐你懂么?背后九条尾巴,洁白洁白的......”

麦虹义不耐烦地打断张一说道:“你丫的别诋毁我的女神,还九尾妖狐呢,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神经病!你别说了,我还要吃饭呢!妈的,也不知道你一上午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医院里还有个人等着你照顾啊!”

张一有种捶死这sb的冲动!

你他妈的住院还要我来照顾,我是你什么人啊?你之前那么多女朋友,怎么没一个过来照顾你?来晚了还要被你骂,你他妈能不能不要那么理直气壮?

张一又将头转向电视机,他担心自己再看到麦虹义就真的忍不住冲动动手打死他!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一旁打针的那个男子,看向张一的眼神充满了凶气!

等到麦虹义吃完,张一这才急匆匆地赶去上课。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张一又赶回医院,买了一些吃的跟麦虹义凑活着在医院吃了一顿。吃完才五点,麦虹义因为打了一针,脑袋晕晕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张一看没什么事,便叮嘱了一下护士,自己也回去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张一就在想,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加上今天天气很好,楼下的小湖边早早地就聚集了很多人锻炼身体,于是他就打算背着吉他去小湖边唱几首歌,然后回去睡觉。

上楼之后,张一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小仙,那个被他夺了第一次的女人,不知道此刻在干什么呢?会不会还在继续伤神呢?还是继续躲在被子里哭泣?

站在门口,张一一声轻叹,神色间满是愧疚与自责,同时还有一丝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当时只觉得内心戾气升腾,接着思维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本能压盖了理智,跟之前的几次一样。

张一不清楚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自己还是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生活不悲不喜。

进屋拿了吉他,张一正准备下楼,却正好碰到小仙拿钥匙开门。看到这陌生却又熟悉的背影,张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还是主动打招呼道:“回来啦!”

小仙没有理会他,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张一又赶紧说道:“没事的话去楼下走走吧,我在那儿弹吉他!”

张一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小仙的答复,门关上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寂静,小仙的家里安静得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唉!”楼道里留下一声长叹,充满了无奈.....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丝光,带着血色的美,对这个世界充满着眷恋,残留在天际倔强地不肯落下。

靠着湖边的栏杆,张一眯着眼看天边的夕阳,心中百感交集。他首先想到的是陈晓,曾经的他们,无数次地在这小湖边你弹我唱,情意绵绵;接着他又想到了小仙,那一丝残阳像极了床单上的那一抹红,让人不忍直视。

“第十次拿起手机按下重播,你突然接听我忘了该讲什么,用三十秒沉默,来想你的轮廓,你说以后不要再联络......”(齐晨《照顾好自己》)

张一开口轻轻唱着,吉他的弦音颤动出他对于过去的留恋和不舍。他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哀伤和迷茫,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转角,一道修长的倩影早已哭的不能自已。

而在35楼的阳台上,美得不像话的小仙也正看着小湖边那个背影落寞而又伤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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