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觅起身离开,理所当然。
但当警察反应来她的步子,这方向却全然不是往审讯室大门走的,这方向明就是冲着着那几名混混去的!
可惜警察同志想要阻止也来不了,回过神的警员一吓,连连猛呼三声“住手!”
月觅已经走到了方才自说大话的混混面前,扬了拳头就往他脸上挥了一拳,而混混只听着呼呼风声响,自己的左太阳穴一痛,一时又没站稳,整个人便直直往地上砸了去。
他一个人倒了还不成,因为几个浑浑离得近,所以几个浑浑都如同塔牌一般一溜都摊倒在了地板上。
几个大人被月觅这一个挥拳可不是搞得一阵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各个嘴里头都不停大呼着:“饶命啊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在警局!”
再加上这几个大男人哀叫连连,连一旁的警员都看直了眼。
月觅其实不会什么劳什子武功,但是凭着自己手劲不错,这一拳挥过,中拳头的混混没一会儿眼角就染上了一片淤青,在地上又是滚又是嗷嗷直叫。
当然在这种激奋人心的时刻,她还不忘了在他的身上多跺了几脚。
她本不应该如此,但是她绝对不可饶恕的是,他们所伤害了的男人,是她心中最不可侵犯的,那根软肋。
她心中想着就算他自己负伤都不愿放开她的秦朔,胸中更是像是有一团火。
她也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被人踏在脚下的滋味,什么叫挣扎不得,恐惧而挣扎。
听着耳朵边聒噪的声音,月觅两眼略带冷意,自上而下的俯视着那人,他虽然被击倒在地,但心里头却是怨恨得很,在地板一只手撑着抬起半个身子,满脸愤怒到将近扭曲的瞪着她,恍然一副下一秒就准备爬起来同她拼命的架势。
而月觅根本一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两眼如同刀子一般,剜过对面同样与她眼对眼的众人,这一帮大男人也没想到自己的头头这么快就被撂下了,心里头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的完全没有任何手脚功夫,但是就这眼神却让他们不由得都向后退了两步。
看着众人这么忌惮她,月觅心头倒也不觉得吃惊多少,她这人吧,好歹也是个仙子,怎么说,好歹也是吃多了他们八百年斋的仙子!什么不行,这虚晃唬人、拿气场压人的事她可真就是无师自通、手到擒来额事。
虽然……说实话,这一招她是从秦朔身上偷学来的,但是现下看来,就连她学来的一点眉目这几个混混都能怕成这样,更被说她整天是和这煞气眼神的实体呆在一块。
她现在想想,她一个百来年的仙子和眼前这几个目露恐惧的混混有过一样孬种的眼神,她的心就在默默地流泪。
几个被她折腾来折腾去的混混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哪里知道月觅自己已经神游去了,就在此刻,月觅却忽而感到身后有个人蛮力将她两手往后一扯,把她整个人重心都压到了前边,她没有反抗,也不打算法抗,直接就被身后的警察又给扣上了手铐。
月觅这会被警察给制服,这边的几个混混本该幸灾乐祸才对,谁知道一堆已经挤到角落不能再挤的人,齐齐都抖了三抖,因为此刻对着他们被扭了后手的月觅,正挑了唇角,冲着他们如同女鬼出世般露出森森笑意。
忒吓人了!
月觅当然没有心思去揣测这群小混混现下是什么心思,当即便扭过了头,冲着警察露出同样的微笑,虽然民警也是被这阴森森的笑意吓得一愣,但立即便将她以迅雷之势扭转了回去,但是月觅仍旧继续了她的话茬:“警察先生……”
“别说话。”警察方才已经看到了她将人都打趴下了,知道这人的身份肯定是逃脱不了嫌疑,立马就把她又往下压了几分,生怕她再搞出什么动作。
月觅哪里惧怕这种口头命令,只是胳膊被这警察大力抓着,又麻又疼,她咬了咬牙,还是半扭了头,扬声道:“刚刚你也看到了,我又打伤了一个人,我简直是罪大恶极,这回你们通融一下,可以关我多个两三年了吧?”
当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这人是疯了还是傻了?出手打人就是为了让自己在牢里头多待几年?这不简直是踩了屎还倒贴钱的道理吗?
这脑子有病?该不该先把她送医院瞧瞧?
在月觅后头扭住她的警察合了合自己快脱臼的下巴,一把就把她揪出了审讯室。
因为只有几个小混混的口供,又觉着月觅口供甚是奇怪,所以月觅并没有行动并没有受到约束,但是也只能被人监视着,月觅看时间也晚,直接就在一旁的招待所挑了个最便宜的房间住下。
身后警员眼瞧着姑娘走进房间,用着严肃口吻道:“天这么晚,你先在这呆着,等明天早我们自然会有结论,别再惹事端,知道没有?看你的样子挺年轻的,出来还有大把的机会,别老是想着吃牢饭,懂了吗。”
月觅看着他一副绷着的脸,说出的话却是为她着想的,顿时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对眼前这个一直绷着脸的大叔,突然多了几分亲切感。
但她大概也知道了把自个多关几年这个话题是没什么戏了,便是一脸悻悻的缩了缩头,再看了看四周,这头就是个毛坯房,除了一块光溜溜的地板,里头根本空无一物。
“哎哎哎……”月觅扫了一眼四周,立马叫住了准备抬脚走人的警察。
警察耐心都快要耗完了,要不是看她是个姑娘,他还真没有那个性子同她瞎扯,他叹了口气,扭过身,压住腾腾上升的怒气,耐下心问道:“小姑娘,还有什么事?”
“先前说好了给我的枕头,这会您就不记得了?”她斜了他一眼,眯起的眼角有几丝精光闪过,模样倒是挺恳切的。
警察同志已经被她弄得头脑发胀,谁来蹲监狱第为的就是睡觉?
“你当我脑袋绣花的?刚才我绝对没有答应,都是你在胡搅蛮缠。”警察斜了她一眼。
“不答应啊?”她笑眯眯的把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警察脸色立马刷的就黑了一半。
“你……”他想开口骂,但是一时还不知道骂啥能镇住她,难道要骂“不知廉耻”这种娘娘腔的话?他一大老爷们,不干,绝对不干。
“你不给,我当然不能强求,不过……我可以同你聊聊你的生活嘛,娶了没呀?小孩几岁了呀?哎,你这脸色这么差?那也好,那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你治我的罪呀,你投诉我呀,给我多点机会呆多几年呀……”
还没等月觅说完,警员自费的一个庞大的公仔已经从外头扔了进来,接着那警员一使狠劲就关了门闸,根本不等她在多说一句。
月觅看了看手上小半个人那么高的虫子公仔,不由笑了出声,挑了房间的中心,把公仔放在地上,毫无顾忌的便躺了下来,这才感觉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伤口还在隐隐发痛,劳累不堪如她,没一会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警员本想着终于耳根清净了,正准备在一旁的沙发上头小憩一会儿,谁想正对面一个欣长笔挺的身影就落入了他的眼中,虽然这人撑着拐棍,手上都缠满了纱布,看上去用凄惨形容也不为过……
但……
这样子长得还真是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