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秦朔的一声电话铃响起,把现场诡异的氛围给打断,月觅简直如同战场凯旋的勇士,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果然天上地下,她招架不住的也只有秦朔一个人了。
正当她打算重新把盘子上已经初现雏形的小盘子再加工,背后却传来了越发靠近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两个女生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月觅虽然在椅子上呈现葛优瘫的状态,但是耳朵里头却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更加聚精会神,听着两人讨论的内容。
“我去我去,你看到了没有,坐在那里的那个女的,好像就是我们丁少的女朋友啊,你看到刚刚那个男的了吗,明明不是丁少啊,怎么和她走得那么近?”
“啊?丁少的女朋友,草泥马,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整天靠着我们丁少博出位的那个?”
“绝对是,我和你说,我都把那个女的照片别在了我床头,一天扇她一巴掌,每天都往她脸上钉钉子,这下可好了,见到真人了。”
“可不是,而且还见到奸夫了,我就说那个女的绝对有手段,我们丁少也太可怜了吧,多专情的一个人,竟然会被这种贱货给糟蹋了。”
“……”
月觅觉着自己身后的两人已经不是在互相说悄悄话的架势,声音已经大到就差没拿个喇叭趴在她耳边嚷,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语言真如同一把把剑插在自己的后背上,但她有苦说不出,有泪也得往下吞。
她寻思着两人只是认为自己有七八十分相似,并非认准了她就是丁烨的正牌女友,所以才只敢在背后碎言碎语,她自然也不想自找麻烦,听着虽然辣耳,但是的确可以理解。
要是自己有个仙家偶像,那天自己遇到他的女友,还和一个男人莫名的举止亲密,指不定就直接过去生撕了对方。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有一天这些小粉丝,知道自己的偶像其实也是靠着这些来博取眼球,该是何等酸爽的场景。
可是月觅万万低估了丁烨狂粉的能力,她只感觉着后脑勺一痛,伸手一摸,自己的头发上满满的都是泥浆,她恼怒的转头,这语言攻击她忍了也认了,可是这人身攻击可就是太过火了。
就算她真如同她们所说的那样不堪,就算她真就是卖身求位,最起码的底线和人权也是有的,连她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敢如此大打出手,真真切切是惹火了月觅。
她一个转头,眼中压下了胸口熊熊怒火,瞧见了后头双手环在胸前,脸上满是鄙夷和得意的两个大约十八的少女。她们俩人原本的确是不确定月觅的身份,说到底,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下心中的不满,但是一看到转过头来的,可不正是她们的日日夜夜想着的宿敌,气焰可不就是就更为嚣张。
月觅看到她们满脸自得的模样,顿时心中的怒火蓦的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自己一个已经八百岁的老家伙和两个十八的小姑娘计较些什么?话虽如此,但这头发上泥巴的账,她可是得好好和这俩好好算算。
“请问两位,有何贵干?”月觅脸色如常,并没有像两人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温柔得令人发指,嘴角还带上了一丝又无辜又善良的微笑,方才甩了她一背上的泥,好像只是拍拍肩膀似的。
本来打算和她当场开撕的两个少女对了对眼,眼神当中显然写着“这女的就装吧,看我们不把你的皮给撕了”的调调,当即扭过头,冷不丁就甩了个白眼:“在我们面前就用不着装知性了,谁还不知道你就是个公车女,真是恶心极了。”
“然后呢?”月觅好心的提示对方可以继续下,听着她们嘴巴噼里啪啦吐出的一句句,她是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反倒是对方骂了一句后,卡词了一般看着自己,准是在想怎么用更狠的词来甩她一脸。
“别老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就算你能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但能不能照照精子看看自己到底长成什么样,你这种人渣,绝对不允许你这种人碰丁少一根手指。”
果不其然,前头把那些个格外不入耳的词语骂完了之后,眼前两个人再和她理论的气势和词语都显然降低了一个档次。
所谓外强中干,月觅还真是了解得透彻,这两个少女技不如五六十的岳母甩钱赶儿媳,又不如二三十的后宫宫斗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能逞逞口头之快,自己大动肝火哪里值得?
“都说清楚了?”月觅眼睛冲着两人眨了眨,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
两个少女看着月觅别说退缩,连点恼怒的影子都没在她脸上显现出来,当下把脑子里所有能骂的不能骂的都说了一遍,现在就只能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而且虽然对方姿色普通,但是她身上令人感觉到不可侵犯的气质却让两人都有些怯场,就像一个审判者在对他们的罪恶进行审判似的,两人心中竟然莫名都感觉到恐惧顺着脚底往上爬,
甚至其中有一个人扯了扯另一个人的衣角,眼神显然是已经准备跑路。
“你们姐姐我,就像你们说的那样,虽然长得不好看,人呢,有特别装,而且啊,心地也不善良,可是呢……某些人就是爱得我死去活来。”月觅非常善解人意的承认了两个人给自冠上的帽子,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个人,脸上露出了烦闷的神情:“真是好烦恼,每天都好累,你们说怎么办呢?”
月觅口中的某些人,还能指谁?两个少女的脸色立马如沉石,四只眼睛跟盯着杀父仇人般盯着月觅,月觅看着自己的话初见成效,接着便继续十分“随意”的开始讨债:“这件衣服呢,也是你们亲爱的丁少给我买的新衣服,现在呢,被你们给弄脏了,你说,作为他的粉丝,你们是不是要帮他负担起这个责任呢?”
月觅扯着自己身上其实是地摊货的衣服,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二人。
这一笔账她可是得算的清清楚楚,姑娘们呀,敢做,可别想赖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