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还有这种操作?
南欣都给看傻了。
“快走。”
男人拉起她的手,给拽进了铁门,然后当啷锁上。
“为什么,它为什么……”
男人好像觉得解释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不耐烦地说:“老虎嘛,就是大点的猫,猫咪不都喜欢追小玩意嘛。”
虽然听起来都是歪理邪说,南欣绝不相信,那个什么铁老鼠,绝对被他动了手脚。
南欣狐疑地看向男人。
后者却根本不看她,直接踩着脏水走了。
“你……”
无声地走了十来分钟,南欣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呆在那里?”
“哪里?”
“就刚才,下水道……”
“悟道。”
“什么?”
“你不懂的。”
南欣一翻白眼,心想,是啊,我当然不知道你想干嘛。
“诶不是,那你是宁国人吗?”
倒不是南欣有八卦,主要是她实在这么多年习惯了,很难说多么信任他人,再加上此次遭逢惊变,更是给所有人都预先会打上个恶人的标签。
要是问不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和去处,她实在无法安心同他一起逃走。
整个宁国都在通缉的人,若是抓了她交上去,赏金自不必说,说不定那个可恶的妹妹还会给他许下更多好处。
这些,明眼人都看得到。
况且,南欣虽然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这片土地上,还是颇有些人就希望看见她落魄的样子。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神神叨叨,可毕竟来历不明,也的确在刻意隐瞒些什么,谁知道他心底的真实想法呢?
“你认识我吗?”
想着想着,她便脱口而出。
没想到,男人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就此沉默,南欣和他并排走着,只因她不敢在这人之前或者之后。
万一男人在后头给她来个暗算?
亦或是等她落后时,男人抢先进入某处暗门再锁上?
一路上,南欣想了许多,可注意力一直放在男人身上,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这下水道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子以来,她便能少一些戒备,或许也不至于如此担惊受怕。
男人一抬手,南欣便握住自己发卡的尖端,可对方只是随意拢拢头发。
南欣就像个惊弓之鸟,看起来既可笑又可怜。
“怎么称呼你?”
她问,因为不相信男人会告诉她真名。
“叫我罗西吧。”
哼,南欣想,随手编的吧,真是草率,我五岁那年养的小兔也叫这么个名字。
那兔子好好地长大了,可惜某日侍女未把笼子关紧,落日时跑进了花园,便再也没见过了。
好像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南欣不再拿自己当个孩子,她发现自己肩上,需要挑起许多东西,而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她一个。
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些想念那兔子了。
想着想着,眼前豁然开朗,不过,并不是到了出口,而是进入了一个二选一的境地。
面前有两个黑洞洞的入水口,看起来都一样,可南欣知道,若是棋差一招,便可能落得满盘输。
因为若是选择了午后入水处,进入以后,恰逢其会,人在里头必须让疯狂涌入的海水给吞噬。
“怎么办?”
南欣忍不住问出来。
却又生生憋住后面的话,她还是不愿意在这个陌生的罗西面前展露自己的慌张与无助。
总觉得这样有点跌份儿。
不过,罗西还是回答了她。
“左边。”
这人是手握一张本城下水道地图吗?
可她还是半信半疑地跟了,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可快到出口时,罗西越走越慢,导致南欣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带沟里,然后再回去走老路?
她假装没有注意到,还是自顾自走着,却时不时瞟罗西一眼。
当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在某个瞬间,罗西居然低头捡走了什么,却并没有和南欣提起。
南欣心中疑云四起,又看见罗西奇怪地笑了一下。
对于这么个从来没学会相信他人,又刚刚吃了大亏的人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
罗西又匆匆几步,赶到了南欣前头。
南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挥手将罗西击晕了。
这个男人果然并不怎么擅长武力,被打中后颈,闷哼一声,便斜斜倒了下去。
南欣伸手一带,让他坐在一旁的地上,然后狠心快走。
可惜,这姑娘在做大坏蛋的路上似乎磕磕绊绊,她走出十米就有点后悔了。
二十米。
“把他就那么放着是不是不太好……”
三十米。
“怎么说,刚才也算是救了我……”
四十米。
“万一等下涌水了,或者再出来个什么野兽,他都没法自救……”
五十米。
“算了,我堂堂大公主,必须正面分胜负,这样子算什么本事。”
于是……
南欣公主又绕了回去。
再回去时,只见那个罗西果然还躺坐在地上,靠着墙,呼吸均匀,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喂,喂……”
她半天摇不醒,最后一鼓作气,将男人背了起来。
幸好南欣不是什么柔弱女子,背人虽然累,却还勉强能坚持。
幸好,接下来没有再出什么乱子,她竟然真的平平安安见到了宁国城郊的天空。
不同于城内,外头的天似乎都蓝一些,那自然,南欣在宫内的时候,才没有抬头欣赏天气的闲情逸致。
她将罗西扔在某个灌木丛后,见他半天还是不醒,只好咬咬牙,说:“我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甚至不放心地探探鼻息,确认罗西还活着。
“不至于吧,拍一掌就晕到现在?”
南欣又嘀咕一句:“就这体质,还是不要出来混了吧,最近也不怎么太平……”
渐渐觉得自己管人家好像管得太多,虽然长得好看,可惜是个草包。
“行了,告辞。”
她小声说着,便离开了。
南欣心里还是有个计划的,她小时的武艺是一位大师所教,如今他早已隐居多年,所住地也在宁国之外。
她想去找师父。
*
不过,等这位穿着脏得看不出白衣原色的姑娘离开之后,原本坐在树后的男人,仿佛是等了很久似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