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突然去发展跨国事业一事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想到了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我一边给芹泽顺毛,一边问他:“你好像一直很不待见花菱呢。”
“不,是非!常!不待见。”芹泽认真的答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菱刚刚拿来的蛋糕,似乎咬了咬牙,将它推到一边去了。
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蛋糕拿出来,继续说:“我很费解啊,为什么?他人挺好的呀,还送了好吃的。”
芹泽也装作没看见,扭过脸“哼”了一声。
“……你傲娇个什么劲儿啊?我告诉你哦,一篇温柔攻X傲娇受的搞基文已经在我脑海里呼之欲出了,虽然花菱那样一点也攻不起来吧……”
我无视他抓狂的表情,催道:“快说啦!为什么?”
他神色诡异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向下撇,闷闷的道:“因为你老喊他来家里吃饭。”
他这个样子简直是活生生的[委屈]表情,就差对手指了。
“我哪有!”我伸出剪刀手戳在他嘴角,让他变成[微笑]的表情,解释道,“每次都是他自己来的!他来给我人肉带礼物,还正好赶上吃饭,人家还是我领导,我能说‘慢走不送’吗?太失礼了吧!”
芹泽并没有拍开我的手,只是皱了皱眉。在听到我完美合理的解释后,沉默片刻,含糊不清的说:“他上次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了,饭都没吃完。”
嗯?有这回事吗?
我想了半天,才记起来的确有这样一次。
“啊那是个意外啦!他脑子短路了要给自己家狗狗做手术,我去阻止他来着。”我骄傲的拍了拍胸口,“救人……呃,救狗一命胜造七□□十级浮屠!”
芹泽被我戳的像麦当劳叔叔,想了想又道。
“那……那你还用特别恶心的腔调跟他说话来着。”
“啥?”
这次我想不起来了,收回剪刀手,迷茫的挠了挠头,问道:“什么时候啊?”
“就是,就是去海边的时候,在车上……”他用手在耳边比了个电话,掐着嗓子学我道,“‘不好意思吼花菱医森~你想次什么伦家给你做吼~’”
“阿西吧!我才没有大舌头!”我忍不住笑出来,嚷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气我,我故意说给你听的嘛!”
真是的,原来他听见了啊,我还以为他学会了大封闭之术,什么也听不到了呢!
“是吗?”芹泽整个人依旧是一个大写的委屈,小声嘀咕道,“你平时都不这样和我说话。”
我顿时扶额无语,这小子多大了?
虽然很想吐槽他,但我还是立刻扬起笑脸,做挥手绢状,嗲声道:“芹泽小宝贝你好讨厌喔!你喜欢酱我就天天酱和你讲话好不好啦~”
他听罢,身上猛地一抖,紧接着使劲摇头道:“不,还是算了。”
……嘿,你这个双标狗!
我耸了耸肩,伸手过去揉他的脸,哄道:“可以了吧?吃醋狂魔?”
芹泽一把抓住我的手,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有。”
“还有?!”我吓了一大跳,花菱在无形中做了那么多好感度刷负的事情吗?
“嗯!”他非常郑重的点头,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的道。
“你说过,他……要是追你,你,你会答应的。”
啥?!
我当时就懵逼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而且还让他听到了,是不是他白天醋吃多了晚上做的梦啊?
看着一脸想不起来的我,芹泽十分严肃的提示道:“你和静香那小鬼说的。”
我一头雾水:“我怎么会在小朋友面前说这么婊气十足的话?”
“是真的。”芹泽点了点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然后你说你在开玩笑。”
“开——卧槽你都知道是开玩笑的干嘛还这么严肃!”我抽回双手,像高桥妹子怒打时生那样,施展起蝴蝶犬之拳。
我的攻击完全没有杀伤力,芹泽岿然不动的正色道:“但是想起来还是会揍那家伙。”
“……其实你就是醋坛子成精吧!”我憋了半天,吐槽道。
芹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缓缓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略一沉默,道:“其实,大概是因为光太好了,出现在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让我觉得看着很欠揍吧。”
我愣了一下,接着连忙点头。
“我明白!听说你喜欢大波妹的时候我也觉得胸大的都讨厌!”
我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真爱就是,两个人都像又蠢又笨像二百五一样,还整天担心对方被别人抢走。
嗯,当然又蠢又笨像二百五一样的是他不是我。
我心里泛起一阵红糖水一样暖暖的甜,咧开嘴一笑,像宣誓一样举起拳头放在耳旁:“放心吧!我只喜欢你!”
芹泽也笑了笑,举起手来学着我的姿势,要多傻有多傻的点了点头:“我也是。”
对嘛!这样没羞没臊相亲相爱的多好!
“对啦,既然你现在不想揍花菱医生了,那我给他发个短信祝他一路平安可以吗?”我掏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当然。”
对嘛!我的芹泽君就是这样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我当着他的面将【花菱医生注意安全,祝你一路顺风,事业有成。】发给了花菱。
不到半分钟,花菱就回复了。
【谢谢小光,借你吉言,一定要等我回来哦!抱抱(づ^^)づ】
哇哦,花菱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颜文字卖萌的?
我刚想给他回一个【好的】,就听到旁边传来的了咔咔咔咔捏拳头的声音,还有一句幽幽的:“……不行,这家伙还是欠揍,等他回来先揍一顿好了。”
“………………”
***
每天过着吃了睡睡了吃一般的生活,从生理到心理都会与猪更接近,由于害怕有朝一日变成真正的八戒,我和芹泽毅然决然的放下了手头的零食,出去找工作了。
作为一个黑/道家庭的二代继承人,简称黑二代,工作什么的从来不是问题。母亲大人的老部下铃木先生酷爱搞副业,开了一家西点屋,生意一直不错,但是由于铃木先生上了年纪经常犯风湿,手指肿的像十根儿山药,无法继续做面包,想找个人临时接一下班。于是,母亲大人就很自然的想到了我。
我虽然不是面点专业的,但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偶尔烤个蛋糕什么的,味道也过得去,就照着铃木先生的配料表试着烤了一炉。没想到铃木先生吃完以后热泪盈眶,说我做的比他强之万倍,跟母亲大人夸了我半个小时,我觉得他一定是在拍我马屁。
铃木先生用十根山药捧着面包,忧心忡忡的对母亲大人道:“大姐,我觉得还是算了,每天做这些其实很枯燥无味,还是不要麻烦大小姐了。更何况,渡边组的人听说我住院了,没准儿会去我那里找茬,大小姐——”
母亲大人一挥手,剔着牙道:“阿辉你别担心!小光那小瘪犊子就是缺练!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是便宜她了!说真的,她要是没给我毕业,我就打发她去菜蟒开的鬼屋去看场子了!你要是实在担心,我就让阿红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她好了!”
红金枪给母亲大人端上一杯茶,恭敬道:“是!属下会保护好大小姐的!”
铃木先生的十根山药颤抖着,冲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大小姐了。”
尽管我刚在街边的十元饰品店当了两天的导购,但是既然领导发话了,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这也算是干回老本行了吧。
于是我大声回答:“请交给我吧!谢谢辉叔!谢谢红姨!谢谢母亲大人!”
不同于从十元店跳槽到西点屋的我,芹泽老早就找好了工作,并且已经积极的投身于工作中,非常值得敬佩。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工作的地方,是一家财务公司。
我很惊讶:“财务公司?你那脑子行吗?”
嗯,在我的印象中,财务公司就意味着各种表格,各种算数,各种盈亏与各种汇率,麻烦得很,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给数学老师久美子打电话问公式了。
芹泽工作一定很累,端着碗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回答:“当然了。”
“嗯,我信。毕竟每次户梶耍赖少给钱你都能在一秒之内发现呢!”我嘿嘿一笑,又问,“那财务公司一般都干嘛啊?”
听了我的问题,他正在扒饭的动作一滞,从碗里抬起头,咽下嘴里的东西,顿了顿才回答:“也,也没什么,就是数钱……”
“啊?这么轻松?那太好啦!”我忍不住鼓起掌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对他说,“对了,今天的豆腐米蛋糕没卖出去,你明天带去给你同事吃吧!”
“……嗯,好的。”
全剧终。
好吧,虽然的确快了,但暂时不太可能。
某一天,我刚把最后一批肉桂面包卷送进烤箱,从操作间出来,揉着肩膀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一辆全身漆黑,霸气如蝙蝠侠座驾的车停在了我面前。
然而并不是母亲大人的对头来绑架我,因为车窗缓缓摇下,坐在驾驶位的不是别人,正是答应做我保镖的红金枪。
红金枪面色凝重:“大小姐,属下有话要讲。”
我愣了一下:“咋了?母亲大人又整哪出了?”
“不,与老大无关。此事兹事体大,还大小姐先请上车,小心隔墙有耳。”
这是干嘛?搞的神神秘秘的,是要支持我逼宫窜了母亲大人的位子吗?
我听话的坐上了蝙蝠车,有些紧张的问:“红姨,出了什么事啊?”
红金枪突然转过头,如果不是车里空间狭小,我相信她一定会鞠躬的。
“大小姐,请做好心理准备!”她露出悲愤的神情,清了清嗓子,“属下刚刚去三条的风俗店视察的时候,在那里……发现了姑爷。”
“……姑爷?”我又是一愣,“谁啊?我认识吗?”
“就是芹泽先生。”
“……………………”
对哦,我是大小姐,那我男朋友当然要叫姑爷啦!
不不不!不对!这不是重点!风俗店,是一种正常却咸♂湿♀的存在,看不懂的请自行百度。
我一把拽住红金枪的袖子,惊恐的嚷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四大护法从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大人混了,比母亲大人对我好多了,我实在不敢相信她会骗我。
但我也相信芹泽没那方面的爱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红金枪握住我的手:“大小姐请冷静!属下今天上午在三条店里见到的姑爷,但是姑爷并没有看到我,我偷听了一下他们说话,今天下午五点以前,姑爷应该还会再去一次。”
五点?是他平时下班回家的时间。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红姨,一会儿有事吗?”
“回大小姐,属下刚刚特地把下午和晚上的事情都推了!”
“太好了,谢谢你红姨。”我一把拽下头上沾着面粉的厨师帽,“给我五分钟,我换个衣服。”
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跟我家芹泽君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