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回家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裳。不用问,还是西装,他的衣柜里,清一色的都是西装,它们大同小异。要说不同吧,估计也就颜色的深浅程度,剪裁差别,或是扣子的位置、形状、个数等一些细微的差别了。
衣服换好,他也不系领带,让里面衬衣散开两颗扣子,他又从手表柜里,挑出一块上个月“百达翡丽”刚发行的限量款手表戴上,才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哪里还看得见一丝昨日的黯然神伤?他依然是那个绅士风度俱佳,帅气凛然的博西。
他出门开车到昨日买花的地方,重新买了一束花,然后驾车来到医院。
当他走到那个vv病房前,抬手准备敲门时,还是犹豫了两三秒钟才敲响了门。
开门的,却是莜沐的好友徐婧。
“博师哥,你来看莜沐了?”徐婧跟着莜沐认识博西后,也跟着她喊博西为师哥。
“徐婧,沐沐呢?”博西以为开门的会是秦肖,却不曾想是徐婧,刚刚那种随时准备面对情敌的高度情绪放松了下来。
“嘘,沐沐刚刚睡着,我们小声点,不要吵醒她。”徐婧做了个嘘的手势,顺其自然地接过博西手里的花然后去放到旁边专门放花的地方。那里,已经摆了几束了,有玫瑰,有百合,康乃馨啥的。
而博西今天送的不再是昨日精心挑选的香槟玫瑰,而是一把薰衣草。
博西闻言,也不好去屋里打扰莜沐睡觉,虽然他很想去看看她。
他问:“怎么就你一个在这里?其他人呢?”其实他想问的是秦肖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都有各自的事在忙,我刚好空就过来陪她了,一会儿阿姨会过来。”徐婧并没有提及秦肖,她也不知道博西是否知道秦肖的故事。这是莜沐的私事儿,她觉得应该由她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嗯。”博西点头。
徐婧拿出一些上午她买来的零嘴还有水果摆到桌上,叫他吃,博西倒真吃了一些,他昨夜到现在,滴米未进,的确有些饿了。
徐婧看着这样的博西,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觉得,他和以往,似乎有点点的不同,不同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博师哥,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怎么过来了?”
“下午没事儿,就过来看看沐沐,你有事吗?要是有事的话你去忙,我下午可以照顾她,今天下午我都空。”博西笑着对徐婧说。
徐婧下午的确有事儿。博西在这里照看莜沐,她一百个放心的。点了点头,对他说了声“辛苦了”后,拎着包包走了。
徐婧走了,病房里,也随之安静下来。
博西轻脚走进了病床室。
莜沐鼻子还挂着氧气管。两手压在被子上,左手处插着一根留置针。睡得还算安稳。
窗帘已拉下,外面的阳光打不进来,只有房间微弱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博西走至床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失血过多还没有养好的莜沐白得近乎透明,虽有比前几天好转些,病容还是异常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