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封信看下来,祁易弦的心情莫名有些沉重起来。
在北黎郡和齐仕年相处的那几个月来,其实祁易弦是十分开心的。
只是怎么说呢,就是齐仕年对自己的心思,祁易弦明白的一清二楚,但她就是心里对齐仕年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内心毫无悸动,这让祁易弦怎么回呢?祁易弦突然发现原来被人追着也是一件很烦恼的事情。
这个人还是自己一直当兄弟一样的好朋友,这下连直接说都不好说了。像祁易弦这样的大直女,真的是很想直接说,但是又怕齐仕年回因此难过什么的。
祁易弦凝眸紧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绾竹站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长公主看的信上写了些什么。但看见祁易弦沉思了许久,好似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绾竹便出声提醒祁易弦道:“殿下,你手中的信下还有一叠信呢,不看看嘛?”
绾竹故意转移了祁易弦的注意力,就是希望祁易弦别因为一些琐事而烦恼。
可祁易弦倒是不觉得这是一件琐事,反而得认真对待。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就算给予不了回应,也应该尊重对方的感情,不能肆意践踏。
这是祁易弦的教养。
祁易弦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先展开了另外一叠信纸,先看起来。
这信纸也有好几张的厚度,但是字迹却不一样了。
字体小娟,秀丽大方。开头便是一句:“昭华见过长公主,殿下金安常健。”
祁易弦暖意连绵,原来这是齐仕年和云昭华给自己写的信。
这姑娘许久不给自己写信,祁易弦也硬气的不给她写。僵了这么久,看来云娘还是记得自己的。
只是云娘好似一直都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一样,总是一副不深交的模样,让祁易弦有些恼意。
上次祁易弦走的时候,云昭华虽然出现了,但最终也还是没见祁易弦。
这让祁易弦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冷漠的对待,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已,祁易弦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可这下收到云昭华的来信时,祁易弦承认自己打脸了。
云昭华的信写的文雅可卿,句句都透着云昭华的温婉气息。宛如这人就在祁易弦面前一样。
云昭华先是给祁易弦问了好,然后便开篇就说了护国公世子秦淮到了北黎郡之后,成为了那里的大都督。
云昭华那个时候才知道了秦淮原来就是之前军中的两位将军秦言之秦慎之的父亲。
还说了秦淮带着自家长子秦慎之在军中帮着祁易弦立威,说什么“大黎的江山是属于祁家的,但北黎郡是属于安弦长公主的。虽然都一样,但还是要认的清主子。”
祁易弦看到这里,不得不说。这护国府的人,还真的是那种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反正就是一句话,就是认死理。九转十八弯都拐不回来的那一种。
后来云昭华又说了那新上任的北黎郡太守李善全,刚刚见到北黎郡广袤的占地的时候,那眼中的惊愕。
李善全嘴里说着搞笑的话:“这不就是比大黎小了那么三分之一吗?原来这地是横着长得啊,西边是草原,东边是雪山,从西赶到北要十几天了的路程。可是从南往北只要半天时间就可以到了。”
“在这当太守,管着这么大的地方,好像也挺威风的样子。”
李善全一阵感慨之后,这才接受了他被赶到北黎郡来的事实。
李善全说的没错,北黎郡确实就是这样的,真正的北黎郡夹在古多尔草原的中间。
祁易弦看着云昭华信上那秀丽的小字,再配上李善全那惹人发笑的话时,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燕纯帮祁易弦整理着东西的时候,便看见了祁易弦那合不拢的嘴角,看着看着,燕纯也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祁易弦每次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眸中带着浩瀚星辰一般,笑的很深。总是让人忍不住就跟着她一起心情愉悦起来。
祁易弦自小便生的绝美,一双多情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勾人的时候玩世不恭。舒扬的远山眉,带了点祁修芾剑眉星目的英气,显得祁易弦爽朗大方又不失威仪。
就连祁易弦的嘴吧都像极了华晔,可祁易弦的嘴角偏偏就像祁修芾。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幅度和一笑到底的模样,勾人心魄又不失性感。
人们看见祁易弦时,便知道祁易弦和祁修芾是父女。可如果华晔在尚在人世的话,人们就该说祁易弦是真的像极了华晔了。
祁易弦继承了华晔的温婉大气,又带了些祁修芾的爽朗威仪。简直就是将“又飒又美”提现到了极致。
燕纯看的久了,竟然都没有发觉祁易弦在叫自己了:“阿纯,快帮我把这信件收起来。顺便研磨备笔,我要给她们回信了。”
祁易弦的声音带点轻快,说话的时候也让人忍不住心情舒畅。
燕纯给祁易弦的声音拉回神,这才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看了祁易弦一眼,便慌忙应了一声:“好。”
说完便转身去内殿拿了东西摆上。
祁易弦下意识的看了燕纯一眼,便挑眉好奇了一下。
难得见到燕纯失神的模样,也不知道燕纯在想什么,祁易弦好奇的就问了一句:“阿纯也有失神的时候?”
一直到燕纯将东西摆好,祁易弦也没听见燕纯的回复,她灵动的撇了撇嘴角也没在调侃燕纯了。
或许祁易弦时晚上灯光不亮,烛火照得燕纯的脸,也看不出来燕纯白皙的脸上已经微微浮上了红晕。
祁易弦也没在意,燕纯片刻之后缓过劲来,这才正常的开始研磨起来了。
祁易弦又将云昭华给自己写的一些新的点心方子递给了长乐,长乐看了就忍不住高兴的笑起来。拿着那写满了的两张纸,笑的颠花缭乱的。
祁易弦先是给齐仕年写了一句:“弦月知君意,拂风不起悸。”
意思就是祁易弦已经知道了齐仕年的意思,但是祁易弦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意思。
意思清晰易懂,齐仕年看了就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