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长行便从刺客的头顶摸到了一块如发丝般轻薄的皮。
要不是手感不一样,长行都差一点点没有发现。
长行指尖触摸上人皮,轻轻的一划拉,便从刺客的头皮将整块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这人皮面具还是连着半块头皮的质地轻薄的很,粘合处藏在了头皮上,尾端接连在胸骨上,贴上去能和自己的肤色做到高度磨合。
长行转身便将人皮面具取下来,转递给祁易弦看了看,祁易弦接到手里看了看。
别说,这人皮面具倒是新奇的很,比一般的人皮面具做工都好,善于伪装,看着不过时一张皮,还挺有重量。
就是头皮也还付带着一层长发,若是个秃子戴这人皮面具,还能曾发,有意思。
这样想想,祁易弦无奈一笑,难怪没有发现这人的伪装。
祁易弦不太喜欢捏这种好像人皮似的玩意儿,这东西在这里可不便宜,就是皇家指不定也找不出几件,而一般的贵胄人家可能都没有。
因为这人皮一定要找那种巫邪的传术才会制,要不然就要寻那刀功极好的人,从人脸上削一张下来,做成人皮面具。
祁易弦垂眸看着这人皮面具,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刺客。
这刺客一看便心狠手辣,他的主子倒是下了血本,连人皮面具都拿出来给他了。
可这人皮真实的就像是从人脸拨下来的一般,祁易弦摸在手心里,冰凉剔透的很,一看就不是干净道上来的货。
祁易弦手里倒是有几件这样的人皮面具,可都是在各国花了重金收来的。
祁易弦看看手里这个,这还真的指不定就是人脸上剥下来的。
看着心里都膈应的慌。
祁易弦嫌弃的看了一眼,余光便瞟见那木岩木敛坐的马车,门还开在那里。
然后,祁易弦抬手,不过一瞬的时间,那人皮面具便被祁易弦随手一扔,扔在了马车的车地上。
顺便唤了一声:“木敛,快上马车。”
木岩木敛有这世间最高贵孤傲的狼王血统,刚好镇压镇压这面具,免得有什么邪怨。
木敛听见祁易弦的声音,踏着不情不愿的步子便跃上了马车,乖顺的坐在了里面。
那孤怨的眼神,看的祁易弦一顿想笑,谁叫你这狼崽子刚刚嫌弃我臭。
祁易弦无声一笑,随后便看了身后一眼。
木岩不用祁易弦叫,便动作迅速的上了马车,乖顺的趴在了马车门的位置。
祁易弦收起笑意,多看了木岩两眼,尤其是盯着木岩的眼睛看了几息。
看见木岩的眼睛已经不再红了,祁易弦便放心了。
那小狼也不知道是不是碰了那尸体的脏东西,这么久眼睛红起来呢?
倒是像那日长乐说起在祁易朝身上闻到一股香时,那叫的狂躁的模样了。
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总感觉好像已经接触到了事情的真相,可能总是有一团迷雾,始终没有解开。
祁易弦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抬腿便跨上了骏马,绾竹顺手便上前拢了拢祁易弦的衣摆,盖住了祁易弦露在外面的白裤。
随后便听见祁易弦说了一句:“绾竹,去寻二府司说一声,那具尸体务必要严加看管,不得让任何人去触碰。”
“碰过的,回去立马用盐水洗手,仔细点,洗干净才好。特别是让二府司洗干净一些。”
绾竹也不知道祁易弦为什么要特别提到二府司洗手,听见了便应了:“是。”
随后,绾竹便向百擅司走去。
祁易弦不等绾竹了,见长行几人都骑上马以后,便准备要走了。
就在动身时,祁易弦又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地上横着的刺客尸体,然后又看了看旁边还提着剑的司卫。
祁易弦皱眉深思,启唇便说道:“在补几刀,万一假死,本宫得不偿失。”
这刺客这般狡猾,差点就用人皮面具骗过了自己。
祁易弦见到了那样的人皮面具,保不齐刺客吃的那颗毒药就是假死药,人皮面具都有,一颗假死药算什么。
祁易弦骑在马上,看着司卫往刺客尸体的心窝处,又捅了七八刀,血流一地了才罢手。
就是假死,现在也死的透透的了。
不得不说,这刺客遇到祁易弦也是绝了,倒霉的很。
如果英国公世子齐仕年要是在的话,绝对回说:“本事子虽然不知道这刺客是不是狠人,但你安弦长公主绝对是个狠人。”
事情办完,已经下午了。
祁易弦眼尾一勾,傲气凌神。
“摆驾回宫。”
祁易弦说了一句,便驾马奔了出去,长行和安一几个人骑马驾着马车追随祁易弦而去。
只为绾竹留下了一匹马在百擅司门口,让绾竹可以回宫。
日头正晒,祁易弦习惯性的不戴帷帽,就这样一身劲装,驾马在黎京城内奔驰着。
衣袂飞舞,眉眼如画,英姿飒爽,铮铮傲骨。
风流星月,豪气干云,柔若惊鸿,婉如游龙,仙姿神凤,容颜卿绝。
这便是人间给祁易弦做出的评价,虽然流言蜚语不断,但祁易弦生的好看,出身高贵,功绩赫赫也是真的。
毕竟也是大黎唯一的公主,风流顽劣了点,但难有天纵娇女,让人不得不惯着点。
一路上,百姓们见到祁易弦也像是没见到一般。
但这与蔑视君颜无关,实在是有的时候,祁易弦逛窑子,百姓们想给祁易弦行礼,但祁易弦都摆手说不要打扰她的兴致,所以百姓们在祁易弦奔驰而过的时候,也见怪不怪了。
祁易弦刚刚才到了皇宫门口,正想直接进去的时候,奈何前面已经堵了几匹马,司卫们正在严查。
祁易弦因为前面有人,所以不得不被迫降速,骏马半身高抬,仰天长啸一番,这才收了速度。
祁易弦耐心难得的好,看着前面的人掏出令牌交由司卫检查,只觉得那令牌十分的眼熟。
看了一会儿,祁易弦骑在马上,便出声问道:“试问前方是否是护国公家的嫡孙?”
祁易弦声音爽亮的很,前面的人正牵着马闻声回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