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浩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嘈杂声,他遮住下半身打开柴房门,抓进来一个小侍官。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侍官惊恐地说:“将军杀人了。”
非非听到陌生的声音,睁开眼急切地问:“杀了谁?”
“夫人!”
“哪个夫人?郑夫人!”
“不是,郭夫人!”
非非愣了一下,反驳道:“胡说,姐姐是赵王求亲的,将军怎么敢杀郭氏嫡女!”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
非非推开门往人群中跑去,易浩扯下小侍官的衣裳,给自己换好跟着过去。
正房门口围着一圈侍卫,婆子侍女们候在一旁,非非挤着往前冲。
易浩环住非非的腰,捂住她的嘴巴,躲在人群中看。
管家指挥侍卫先把郭夫人的奶娘抬出来,接着是六个贴身婢女,再接着是三个滕妾,最后是郭夫人。
郑夫人哭的楚楚动人,她娇滴滴地说:“将军,奴家怕。”
将军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问:“怕什么?”
“奴家怕将军会被郭氏报复,怕王会责罚将军。”
“樱桃莫怕,我既然敢杀,就有办法活命。”
非非挣扎着要杀将军,被易浩强行控制在怀里。
易浩低声说:“非非,不能冲动,郭夫人和她的人全部被处死,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听我的话,一定有办法给你报仇。”易浩附在耳边安慰非非。
将军带着郑夫人进宫请罪,易浩趁机送非非出府,他试图靠意念带她回现代,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手上的铃铛,易浩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和地方,动不动就杀人放火,这强盗规则他无法接受,内心深处感到深深的厌恶。
既然无法离开,怎么才能活下来?
这个问题从出了将军府一直困扰着易浩,没有亲友可以投靠,那就往城外逃,到将军抓不住的地方。
非非一路逃一路哭,眼睛肿的像核桃,声音也已经嘶哑。
城门落锁无法进出,城墙太高翻不过去,俩人在街上游荡,巧合的是碰到了黑子。
黑子带他们从后山出城,藏到巫师的住处,那是一个空旷的山洞,里面有一座神像,俩人就躲在洞中一晚。
第二天从宫中回来,将军安然无事,他找不到易浩,安排侍卫满城抓人。
黑子和大高作为和易浩有交往的人,第一个被将军怀疑,他们的住处自然被翻个底朝天。
怕死的黑子毛遂自荐,带着十几个人找易浩。
正在山上打猎的易浩,迅速跑回洞中把非非藏好,独自一人引开追踪的侍卫。
但将军势在必得,易浩的身影一出现,整个将军府的侍卫倾巢出动,地毯式搜查。
易浩担心非非暴露,不得已主动回到将军府。
将军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易浩面露难色说:“将军不用动怒,我出府自然有我的道理。”
管家呵斥道:“你以为你是谁,将军府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管家你这就是在为难我,将军带我回府,纯粹是因为我懂药理,能进献灵药,我若不出府,不上山,怎么采药?”
将军听完易浩的话,脸色开始缓和,郑夫人在一旁帮腔。
“将军,奴家昨夜受凉,可否让这小侍官帮我瞧瞧。”
将军打量着易浩说:“穿上我将军府的衣裳,一辈子就是我的人,往后没我的命令不准出府,今夜就由你侍寝。”
易浩听到最后一句话,惊的脸色惨白,这口味有点重啊!
“回将军的话,属下是个男的。”
管家在一旁拽拽易浩的衣裳,他本想说侍寝是夫人们的事,生生给咽了回去。
旁边的侍卫和随从听到易浩的回答,无不侧脸憋笑。
郑夫人的笑脸僵硬,她带着易浩回自己的院里。
“气死我了,才杀一个女人,又来一个阉人,我郑樱桃告诉你,敢跟我争宠的人,还没有活下来的。”
易浩挑衅地说:“郑夫人的手段,在下见识过,不过,我易浩告诉你,但凡经过我的手,就没人能逃过我的掌心。”
“你,竟敢跟我叫板,别以为将军今夜让你侍寝,你就真的能飞上枝头。”
易浩心想我正不想侍寝,你这宠妾想固宠当然要防着我,就让你来帮我想办法逃过此劫。
“我还告诉你,别给我机会,哪怕一夜,这辈子你就别想摆脱我。”
“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易浩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扒在窗户下偷听。
郑夫人的婢女担忧地问:“夫人,要动手吗?”
郑夫人压着火气说:“管家那个贱人,为了讨好将军,故意把这个阉人放在正房,这次我不仅要动手杀了易浩,还要敲打一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夫人,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去厨房,照旧盯着。”
易浩贴紧窗户,后面的话却听不到,他心想郑夫人让婢女去厨房,难道是下毒?
当亲眼看到婢女们往青铜大鼎里面下药,易浩的计划开始启动。
“要玩,咱们就玩票大的。”易浩等人都走开,撒了一把巴豆粉。
晚上请安的时间到了,易浩悄悄跟着将军的仪仗队,成功混进宫中。
宫殿外全是官员的随从,都在议论将军杀妻的传闻。
将军一走过来,所有人全部闭嘴,易浩跨前一步,凑近听到又要出征的消息,拿定主意。
“你怎么在宫中?”将军回头一眼看到俊美的易浩。
“回将军的话,郑夫人担忧将军的安危,特地让我来服侍。”易浩自然把责任推到郑夫人身上。
“啰嗦!”
“郑夫人说将军年少,尚未站稳脚跟,这次能不处罚将军全是因为战事紧张,夫人担心将军远征后,会有人上门报仇,不能看护好将军府。”
易浩的话格外刺耳,将军心里的怒火熊熊燃起怒斥道:“谁敢!”
“郑夫人自称出身卑微,需要一位高贵的当家主母,主持家务,替将军稳定后方。”
易浩极力撺掇着将军再娶正妻,他不信赵王能容忍将军杀妻再娶,更何况将军气焰越盛,祸事也将更快来临。
“这有何难!”
将军吩咐身边的官员,让他们选一位佳丽,好尽快完婚。
易浩故意提醒道:“将军不知,刚属下听到一些传闻,怕贵女不肯嫁。”
“天下都是老子打下来的,谁敢不嫁,今晚我就娶清河崔氏女为妻。“
目的达到,易浩确定将军的话会传入赵王耳中,返身回将军府的路上开溜,赶去城外找非非。
非非伤心欲绝,在山洞中不吃不喝,急得易浩只能讲出自己的计划。
“非非,明日将军要出征,碍于战事赵王会容忍他而不会处罚他。”
“今晚清河崔氏贵女或能嫁入将军府,等府里只剩下郑樱桃时,我们就借崔氏的手除去她,替郭夫人报仇。”
百般安慰非非后,易浩又匆忙回到将军府,当郑夫人听到将军娶亲的消息,气得晕过去。
当晚将军半夜才回来,一队侍卫护着十几匹马车,崔夫人带着嫁妆进府。
管家布置好晚宴,接着安顿崔夫人的滕臣和滕妾,以及一众随从用具。
郑夫人没有机会露脸,被易浩拦在正房外面吹风。
“夫人请回。”
“易浩,你给我等着。”
突然正房的门被踢开,将军晕晕乎乎地拔剑大吼:“谁?是谁下毒?”
郑夫人边哭边跑过去说:“一定是管家,宴席全是他负责。”
将军不听管家辩解,一剑毙命,崔夫人吓得扶着门楹强自镇定。
“把庖厨和婢女全给我杀了。”
混乱中易浩大声说:“我看到郑夫人下毒。”
将军盯着郑夫人,她恐惧地摇头。
易浩为难地说:“郑夫人嫉妒新主母,也不能让将军在新婚之夜出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