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恨恨的看了城楼上一眼,下令:“退。”
众人朝来路退去,没多久就追上了马车。孙武后人重伤在身,不能颠簸,马车便不能快驰,速度便慢了下来。但身后城内号角声不停,城门虽未开,但众人都知,城内正在调兵遣将。城门开时,就是铁骑一路杀出了。
杨坚停了下来:“我来阻敌。”
景监知道孙武后人对秦国的重要,道:“算我一个。”
刘榛头也没回:“快速前进,到前边小道,我来布阵。”
刘榛所说的小道,与来路相仿,只有两车多宽。景监想不到在这么点地方有什么阵能阻拦骑兵,起到阻敌效果。他见杨坚毫不生疑,执刀称是,也只能应承。
小道口,众人按刘榛吩咐砍了许多大小粗细不一的树枝。刘榛一边摆放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壶,在其中点缀撒泼。然后下令:“全部退去。”他见众人迟疑厉声道:“速速退去,莫破了我的阵法。”景监等人无奈后退。众人退去后,刘榛用火石点燃了树枝。火苗在他点缀撒泼的点位燃起,却不染开,影影灼灼发出的是蓝光,恰似鬼火一般。
魏国上将军庞涓得知孙武后人被劫,勃然大怒,亲点一千亲兵和两千黄鹰军。待军马集结完毕,亲自带军追杀出城。庞涓清楚,孙武后人是心头大患,倘若逃过此劫,后患无穷。
庞涓一马当先,按敌退方向追去。前边便是通向赵国的道路。但刚踏上小路,庞涓便只能勒马。前方小路在火炬通明之下,却无法见。只见密麻的树枝挡道,其中还有鬼火幽幽。庞涓身后无数火把的照明,竟然穿不透鬼火后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其后站立一人。
庞涓大声喝到:“来者何人?通上名来。”
那人却不出声,身影随着火把光亮忽闪,看不清到底是人还是鬼。
庞涓大疑,细细观察,瞧明白后,不禁大惊勒马后退。这些看似乱放的树枝竟是错落有致,极有讲究,正是师门秘传的迷魂阵。而鼻中闻到鬼火传来的味道,也是师门秘传油料,庞涓对阵后的人影不再有疑。刚害了孙武后人,就见师门来救,他既心惊胆战也无可奈何。见对面之人始终沉默,只能抱拳道:“告辞。”
刘榛顺道没多时就赶上了马车。马车就停在路边,众人拔刀出鞘,原本是等厮杀声起,就回头助力的。见刘榛果真安然回来,马车才重新起步。刘榛这才有机会问起刚才独力挡城门的壮汉。杨坚回话:“无名无姓,唯老秦人也。”众人中大多性命都是壮汉所救,听此低沉无语。刘榛道:“我为此大汉命名为秦汉。将刻于飞虎令府外墙之上,供全府敬拜。今后,飞虎令府以身殉国的,都依此例。”众人下跪,面向刘榛含泪磕头。
景监上过战场,懂得包扎之术,就上了马车,为这不知名的孙武后人重新包扎。打开包扎的旧布,景监发现伤口已用过上乘的伤药。景监明白过来,为旁边的刘榛解释:“少主,魏国也没想要他的命,这用的是膑刑和黥刑。”
刘榛摇头:“谁说不想要他的命,这只不过是在要他命前,先羞辱折磨一番。”
景监听不明白刘榛的意思,就将伤口重新细细包扎,然后用清水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刚擦了几下,这孙武后人就醒了过来。他看景监陌生,转眼就看见了刘榛。
那孙武后人道:“原来是师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