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彦只是笑了笑,遂即想道:‘你的侍女绿欢都知要我去看你,而你呢!’想到此,回头看了看奏章,便走了出去,看那夜色正浓,便毫无目的的走着,无意间竟走到了陈浅言居住的地方,微微一愣,随机打开门进去。
柳承彦看着被月光照耀的陈浅言,内心有一丝满足,想着他与陈浅言快乐的点点滴滴,不禁伸手描绘着陈浅言的眉眼,‘前世与今生我的挚爱,都只是你。’仿佛中了某种魔法,柳承彦缓缓俯身,吻住了陈浅言的唇,细细品味,随后缓缓起身,定定的看了陈浅言一眼便离开了,‘既然你不愿见我,我定如你所愿。’陈浅言缓缓睁开双眼,手指摸着柳承彦吻过的唇,眼里没有焦距,思维也是涣散的,‘柳承彦,你这般对我,我会误以为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求你不要再折磨我的心了。’这一夜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晨光初起,微小的露珠仿佛一颗颗晶亮的珍珠散落在草丛之中,暖风轻轻拂过,夹杂着鸟儿优美的歌声。万物苏醒,竭力感受着那阳光的洗礼。
陈浅言看着窗外那欣欣向荣的景象,思索着柳承彦昨日的举动,每每想到一点思路最终又打成死结,每一种思路想到最后,都是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一条,最终想的有些不耐烦了,“绿欢,棋夏。备纸墨笔砚。”‘既然你总来扰乱我的思绪,那我只有不去想你。’待那工具备好,陈浅言执笔而下,不一会,柳承彦那俊秀的模样,跃然凌与纸上。无意识的画完后,陈浅言瞳孔瞪大,‘为什么为什么?’十分愤怒的将那笔墨丹青团成一团,狠狠地扔向某一个墙角,“你们都出去,出去。”
绿欢棋夏不明所以,不知道原来还很平静的人,怎地突然之间生了这么大的怒意。但不敢刺激陈浅言,只得“诺。”了一声就下去了。
“柳承彦,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什么即便这样,我竟还是忘不了你,为什么每每我把我的心往回收了一点,你无意间的举动总能令我再度深陷,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陈浅言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满脸的无奈与悲伤。右手轻抚小腹,“孩子,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勇气接受恨这种情感,我不舍得为你报仇,孩子,对不起。”闭上那充满哀伤的眼眸,泪不期然从眼角滑下,悲伤的情绪萦绕在陈浅言的身边,显得那般哀拗。
而这边柳承彦刚下了早朝,陈午拦住了他的去路,“太子殿下,今日是回门之日,殿下不如一道走吧!”
“岳父大人,本宫还是和言儿一道回吧!若是本宫与言儿单独回门,即便没什么事?外面的人也会乱嚼舌根的。”柳承彦宛若一名儒生,淡雅清俊。
“倒是老臣的疏忽,老臣爱女心切,到忘了旁人可不是省油灯。”浅浅笑过,便道别,“如此老臣便在寒舍备好家宴,等殿下们的到来。”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岳父真的感激你,让我有能与言儿独处的借口。’微微一笑,仿佛眼里都被笑意所侵染。
旁边的大臣走过只当柳承彦是因为新婚娇妻所欣喜,纷纷感叹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可谁又知道柳承彦真正的心中所想。
此时的陈浅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忽然闪现‘书法讲究灵动,讲究力度,然最重要的也是内心,唯有静心,才能有种万物与我归一的大气,当然练习书法本身的过程,便是一种平静自我的过程,是以愈练愈好。’于是起身执笔,在那宣纸上,写上一个个娟秀篆豪。
然而每一张宣纸上,都只是诺大的一个静字,似乎只要一直写静,大大的写着,她的心仿佛就能静下来,但她忘了,她对柳承彦的爱来源于前世,维持于今生,那种情感她不敢承受,但不能抗拒诱惑的沾染,以及想要放开,但无法放下以及不舍得放下的无奈。
有人曾说,真正的爱情,无法彻底的放下,除非移情别恋,或是爱的不够彻底,才能彻底放弃,然而陈浅言对柳承彦的爱深入骨髓,即便将感情投注在他人身上依旧无法真正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