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片刻后，摇头道，“他原来说自己是一名司机，我和他谈过一段时间的网恋，他对我和男朋友的事，还很关心。但他具体的身份，有没有撒谎，我并不清楚。”
“司机？”林远低头思索。
之前那个世界线上，钟金荣和那个撞了诸葛瑾语等人的司机同归于尽，那会警方查出他原来是钟金荣身边的一名司机。
难道就是和小苔网恋的男子？
这关系真是错综复杂啊。
可这司机有什么理由，对金荣集团下手呢，当时又是谁派他开车去撞思语集团的车子。
“他和金荣集团有仇吗？出于什么原因偷盗内部的资料，出卖公司？”他将手十字交叉撑在下巴上。
“我听他说，他其实很想报复金荣集团，每次聊到这个，都是一脸的愤愤不平，所以我猜，可能有什么新仇旧恨吧？”小苔也说不清楚。
林远问到这里，基本把自己原来的问题解决了大半，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他借机从小苔手中拿到了司机的联系方式，把她解绑之后，随手抱到床上躺着，关上电视，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听好了，等会你会沉沉睡去，忘记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今天回到家，喝了点酒，有点累了，洗完澡就直接躺下休息，给你男朋友发了短信让他别回家。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晚安，小苔。”
林远做出最后的指令，将她身上的棉被盖好，检查她身上捆绑的痕迹，因为在挣扎之前就被控制了意识，因此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红，睡一觉起来，估计就没事了。
他把所有的家具复原原位，检查无误之后，很快关灯离开了小苔的公寓，离开之前披上雨披，隐藏身形，免得被楼道内的摄像头拍出端倪。
开车回到学校，只过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走之前拿到了莉莉的联系方式和那个司机的联系方式，算是取得了一些成果。
到了公寓，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却发现几个未接电话。
一个是胡蝶的，另一个却是李文，胡蝶估计是睡不着觉打电话给他求安慰，至于另一个人，难道她已经收到那封信了吗？
拨通电话，没过多久，胡蝶很快接了，传来一阵喘气声。
“那个，木元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打电话给你，肯定打扰你了吧？”胡蝶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依然是她性格里的特征。
“怎么，有事吗，我刚刚在洗澡，没听到电话？”林远随口说了一句，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
“那个，我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再次去学校旁听您的课程啊，今天意外错过了，有点遗憾。”胡蝶看上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远算是听懂了，淡淡一笑，翻了翻手机，看到了教务处的通知，说是把时间调到了星期五下午。
“嗯，这个星期五下午有两节课，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旁听，还有，我们最近正讲到关于红楼梦，你也可以做一下准备，到时候提问你哦。”林远调皮了一下。
胡蝶立马如临大敌，她可是学跳舞的，本来文化课的成绩就不好，虽然平时喜欢阅读，但一上来就要提问那么专业的事，未免太难为她了。
“好了，没问题的话，就先挂了，我还有事呢。下次有机会再见。”林远很快挂断了电话。
胡蝶迷迷糊糊地回应着，本来准备好的几句撒娇也派不上用场，果然到了木元先生面前啊，她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
林远拨通了李文的电话，电话嘟了好久才有人接上，她声音倒是那种慵懒的御姐音，手头还在忙着什么，不时有些细细碎碎的噪音。
“终于接电话了，还要我给你打那么多次啊，在忙什么呢？”李文轻笑一声，说道。
林远第一次与李文对话，怕拿捏不住分寸，太礼貌又显得生疏太亲密又不符合木元这个人的性格。
“在洗澡，刚出来。你的信收到了？”林远说道。
“收到了，你这次写的东西很有意思，提到了关于互联网的诞生有可能出现，或已经出现的一些问题。对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可能并不容易理解。毕竟我们小时候，还都是泥潭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呢。”李文的语气很活泼，带着一丝幽默感，倒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
林远沉默了片刻，问了一句，“你那边有噪音，在干什么呢？”
“哦。我在一个石材厂里，看老师傅在切割石料，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噪音那么大，那我下次再打电话给你吧。我的回信也写得差不多了，很快会寄过去，晚安。”李文匆匆挂了电话。
林远对着屏幕有些莫名，这个李文不是一名作家吗，怎么跑到人家石材厂里啦，难道叫人做家具还要在一旁监工啊，或是身兼多职，斜杠青年啊？
“算了，只希望她以后不要打来了，我还懒得应付呢。”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打开电脑接通了张源和技术宅那边的视频。
两人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前一后排列整齐地等待林远的审讯。
今天汇报的内容和昨天差不多，张源的二奶们也不再给他打电话了，倒是莉莉在辞职之后给张源打来电话，但张源没有接通。
因为拒接莉莉的电话，也是张源以往经常做的事情，目前被控制的他，基本是维持张源日常习惯的行为举止。
“我有一个事情要吩咐你，张源。”林远微微抿了一口咖啡。
他其实早就算好了，让小苔去公司制造舆论，让莉莉紧接着获得打击，激发她内心的愤怒，把所有的矛头指向张源。
如此一来，他能轻易地让莉莉把怒火发泄到张源身上。
再来一个争执矛盾，同归于尽，也就差不多了。
“张源，明天莉莉会打电话给你，质问你为何在公司制造舆论，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大骂过去，越绝情越好，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激怒她，随后挂断电话，戴上口罩，迅速潜伏到莉莉的公寓楼，与她发生争执，用刀砍断厨房的煤气管道点火，和她一起死在那里。”林远吩咐完毕之后。
很快切断了与他们二人的视频通讯，他长叹一声，走到窗户边上望着被城市的灯光污染的血红夜空，沉默了半响。
他不喜欢抽烟喝酒，但此时却很想弄点东西来解解闷，虽说这是游戏世界，但他恶意的设计，谋杀他人的性命，却是事实。
“主人，你别伤心嘛，反正那张源是罪有应得的，他要是死了，很多人都会欢呼雀跃的，不是吗？”小书还在安慰他。
林远又想起之前杀死巴鲁时，自己的冲动和恐惧，他也许真的变了，就像小满说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逐渐冷酷的人。
“还差一步，今天拿到了莉莉的联系方式，我要给她的邮箱发一个邮件。”林远微微一笑，迅速调整了情绪。
小书看他的换脸技术如此吓人，都有点瞠目结舌了。
“主人要发什么邮件？”
林远打开电脑，准备了几张张源的照片，还有录音，都是张源保存在u盘资料库里的。
“还能是什么？莉莉喜欢张源，对他旧情未了，不然也不可能故意针对他，想惩罚他的薄情和辜负。他们两人是患难之交，某种意义上说，女的还带有感情，而最不能容许的事情，就是对方践踏她的感情。”
他点击了几个按钮，很快把邮件发送了过去。
与此同时，莉莉正在自家公寓里面洗完澡喝酒，刚刚被公司辞退，她的心情很是烦闷。
电脑的邮件声响起，一个匿名的账号给自己发了邮件，里面只写了一段话，还有一个文件压缩包。
“这里有你最关心的内容，看看在他的心中，你算得了什么？”
一句非常具有挑拨性的话语，她随手下载了文件夹下来，只有几张照片，以及一段简短的录音。
照片很简单，张源和他的二奶之间的照片，大头照，一起出去玩的旅游照，甚至是在床上的私密照，莉莉的整个脸都绿了。
她早就知道张源和这些女人的关系，但没想到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她气得恨不得把电脑屏幕给敲碎了。
随后，她又听到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的噪音很嘈杂，似乎在夜店里，录音标注的时间，正是莉莉和张源还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源哥，你背着你老婆过来真的不要紧吗？”
一个甜腻腻的女声传来，那人似乎依靠在张源身上，张源对她上下其手，她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发出笑声。
“谁管那个丑八婆，整天管东管西的，还以为我是她的儿子啊，啥都得听她的？”张源的声音骂骂咧咧的，显然是个暴脾气。
“那可不是，上次我去你家啊，被她发现了差点打破了相，幸好源哥给我带了那么好的药膏，源哥对我真好啊。”那女人一顿夸耀，张源就笑得心花怒放。
“那女人，早晚我把她收拾收拾，等我有钱，直接把她扫地出门，还留着她在家里碍眼。”
张源的脾气很暴躁，在外面更是为了凸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不断地贬低莉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