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核心并没有所谓的聚集地存在呢？”
林远插着口袋，一副悠闲的样子，转过身来说道。
南方有如醍醐灌顶，“这话是什么意思，教授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他笑着摇摇头，“那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长时间都找不到核心成员所在的位置，那可能表明，这些人不会像外围人员一样聚集在一起行动，毕竟核心成员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下级发布指导命令，而不需要实际的行动。那也表示，他们完全可以混迹在普通人的人群里，过着平常的生活，偶尔给下级发布命令让他们去执行就可以。”
南方摩挲着下巴思索，他一下子就听懂了林远表达的这些话语的意思，发现了其中存在的可能性。
“你说的对。包括赤蛇在内的这些组织，都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我们警方获得消息外出行动抓捕的，往往都只是外围的人员，他们和核心之间没有太多的接触，这也导致，我们根本无法从外围顺藤摸瓜抓到内部在操控的人员。”
南方的反应速度很快，马上意识到，他们在与这些地下组织接触的过程中存在的一些问题。
“不如这样想，另辟渠道，不要正面去攻克，而是选择从小的地方着手，也许能发现有趣的线索。”林远做了一些提示。
南方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有点道理，“教授你觉得，应该如何另辟渠道？”
“这些东西不需要我一一提醒你，回头想想，那个药物的来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谁能制作出这样的药物，药物的生产机构在哪里，研究药物的专家是谁，药物的运输和储备，用什么方式来实验药物，药物最终贩卖给谁，其背后的资金链是什么，有那些人最需要这样的药物，他有钱，而且还有需求，等等？你想想，这背后不就可以推算出很多的东西？”林远给南方展开了一个庞大的宏图世界。
南方禁不住鼓鼓掌，对林远的聪明才智感到惊喜，一下子醍醐灌顶一般，给他打开了一个思路。
“教授，不错啊。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子真是让我得到了惊吓了。这个思考角度应该告诉我们队长，他可能会邀请你给我们队做专家咨询的服务。”南方拍拍林远的肩膀。
“别贫了，做不做你们警局的专家，我到底都逃不过和他们杠上，所以有些事情，不必多说。”
林远如此说道，他的世界里，早就将这件事想得清清楚楚，和南方等人搞好关系，主要还是为了从他们哪里获得更多的数据和信息，当然需要行动的时候也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但至于能不能找到暗黑者的踪迹，这件事上不可能指望他们。
“好好干吧，南方，药物和那两个标本如果检验结果出来了，记得把报告给我一份。如果我有线索的话，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林远拍拍他的肩膀，算是交代了这件事情。
两人分手之后，他顺着道路走到停车场准备把自己的宾利车子开出来，地下停车场的面积很大，昏暗又带着阴森的气场。
周围无人，隐隐约约之间，林远又见到大柱子下面有一个黑色的阴影，定睛一看，果然是之前出现在公路上的那个黑影。
黑影缓慢移动着，身上的黑色就像流动的斑点马赛克，给人的观感留下奇怪的视觉感受。
“你是谁，你想告诉我什么？”
林远的话语穿透了空气传播到黑影身上，地下车库里没有其他人，回荡着他锐利的询问声。
黑影发出啧啧喳喳的声音，就像尖锐的指甲从黑板上摩擦而过发出的声响，一种极为诡异的氛围传递开来，随后，它抬起了一只手。
手的方向指着车库的一边，黑色液体从它手上滴落下来。
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明显的黑色的延长的污渍，就像一个剪头，直向着那个方向。
出口的地方进来一辆车子，林远的注意力被片刻转移了方向，回过头来时，黑影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林远走到它曾经出现过的那个位置，再度用手机把整个留下的脚印和黑色污渍拍下来，同时用手机记录了它这次所指的方位。
看着手机，他显得有点迷茫，黑影是不是暗黑者，他并不清楚，他是一个没有经验的超能力者，斗场的时候，他无法识别出那三个暗黑者的存在。
现在从黑影身上感受不到暗黑者的气息，却不等于，他不是暗黑者，很有可能是他的疏忽。
“我得让顾飞来看看这个东西。”他的念头一生，很快给顾飞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正在执行他原先的计划，中途被林远打断，只好瞧瞧接通了电话。
“喂，有什么情况？”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显得不耐烦，顾飞的脾气一向是最好的。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你过来，研究一下。”
林远保护着现场不被破坏，在旁边移动了好几个彩色的警告标志过来将这个地区保护了起来，免得等会车辆过来的时候，现场被破坏，那就很难修复了。
“那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顾飞没有多问，出于对林远的信任，他没有弄清楚为什么，就直接出发，前往对方的所在地。
林远将地点告诉他，同时对顾飞的快速反应，还有他行动的果决直接略微钦佩。
十分钟过后，他很快见到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身影慢悠悠地过来，原来顾飞就在附近不远。
他下了车走到林远身边，很快发现了他特意保护起来的那一滩黑色的痕迹，最为明显的。
自然是水泥地上，那一滩黑色的脚印污渍，还有一条泾渭分明的黑色条纹图形。
“这个东西，就是你特意叫我过来的原因？”顾飞蹲下来，本来想伸出手去抹上一点那黑色的液体，突然想到什么。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棉签沾染上一下，放在鼻子下面闻，随后，很快，他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怎么，闻出什么门道了？”林远很自然地蹲下来侧过身子看他。
顾飞摇摇头，说道，“具体的成分得让我回到实验室分析一下，才能告诉你。不过这个东西的味道，我好像不是第一次闻到。有点类似一种油，但除了物质之外，这里头还有灵质的味道。”
“灵质，那是什么？”林远听到了一个新奇的词语，自然对顾飞的话感到好奇。
他站起来，用棉签采集了更多的标本，放在实验室里惯常用的一次性试管里面。
整个动作都非常的专业。
林远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把所有的标本都交给了南方，留给顾飞研究的话，也许他会更快地鉴定出这个东西的成分。
“每个人都有灵魂，灵魂这种东西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对暗黑者来说，他们通过吞噬一个人的负面情绪来获得力量，当然，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直接吞噬一个人的灵魂，而所谓吞噬具体来说，其实就是，转化对方身上的灵质。”顾飞说出的话语不太容易被理解。
林远挠挠头，有点困惑，“你能不能说得稍微简单点？”
顾飞笑了，“这样说吧，一个人死去的时候，我们会说他们的肉体死亡了，灵魂进入了地狱或是天堂，但依然有部分灵质残留在人的肉身当中，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溢散出来，而这些灵质，就形成了类似鬼魂的存在，我想我可能知道你遇到的是什么了。”
林远也笑了，“你猜得没错。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暗黑者出来捣乱，没想到那个东西不会说话也不会反应，和暗黑者完全不同，就像一个游魂，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什么。”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些鬼魂吧？”顾飞把封口袋放在上衣口袋里，他的目光沿着那一条黑色的线条延伸过去。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应该不至于直接就叫我过来，但若是见到的次数一多了，你会开始怀疑它们是不是在暗示你什么。”
“没错，它们每次出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看这个。”林远把自己拍得照片还有记录的方位告诉他，“它们每次都会用手指着某一个方向，好像在告诉我，那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般。但单靠一个方向如何才能知道它们想告诉我的那个地点是在哪里呢？”
“这个简单。”顾飞微微一笑。
他把林远的手机拿过来，用电子地图截了一个图，并且把两次遇到鬼魂的方位标记好，把它们指点的方位标记在地图上，画成了两条直线，而直线的延伸最终在一个地方相互交汇。
顾飞把这个交汇的地区圈了起来，把它作为一个怀疑的对象。
“具体的地点，应该就在区域里面，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顾飞的眼神看向他，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圆圈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