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探头朝井中看了看,问道:“最初是谁发现的?”
这口枯井,距长安城较远,而且处在荒地中,四周全是枯草,即便井中有人在哭,也很难被发现。
旁侧的一个警察,顿时说道:“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坠井了,而当我们赶过来,什么人都没碰到,却听到井中有人在哭。”
这个报警电话会不会是唐禄打的?
魏冲转身看着彭儒,笑道:“可能这枯井中,曾有一些殉情的女人,现在她们的冤魂,就在井底哭泣,这么点小事,彭将军实在不该亲自来啊。”
彭儒道:“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冷风,将那木牌给魏冲看看。”
冷风点点头,便从旁侧取过了一块木牌。
那木牌有巴掌宽,尺许长,上面有几个血字:
长安城将毁于此井。
每一个血字都触目惊心。
魏冲皱眉道:“井边还有这玩意儿?”
冷风道:“不然也就不会告诉彭将军了。”
魏冲笑了笑,不再搭话,万一这木牌是别人的幌子,就这样让彭儒赶过来,那彭儒不照样得被累死?
无人可用,无疑是统治者最大的悲哀。
一口井就能灭亡长安城,难道这枯井也是传送门不成?
魏冲想着请缨道:“彭将军,准备绳索和照明工具,我下井看看。”
彭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道:“这太危险了,我想还是招募几个敢死队员吧。”毕竟魏冲现在是彭儒的定心丸,可不能让其白白送死。
“别人下去,也查不到什么,还是我下去吧!”魏冲说道。
“那我陪你。”冷风说道。
你这不是添乱吗?
看彭儒同意,魏冲也就不好反对,到时候,井下若很危险,就打发冷风上去即可。
一切准备妥当,魏冲当先下井,冷风紧随其后,其余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是捏了把汗。
听那枯井中的女人哭声,井底显然不止一个女鬼,真若下去碰到,多半就会没命。
越到深处,空气越沉闷,魏冲打开戴在头顶的矿灯,灯光直直照下去,却照不到枯井的底部。
耳边女人的哭声,此刻更加清晰,如在他们耳边,叫人心寒。
冷风看了看手中的仪器,说道:“魏冲,我们已经在地底千米深的地方,确定还要继续往下吗?”
魏冲笑道:“如果你害怕的话,就先上去吧!”
那些女人的哭声,听着很近,估摸只要再下沉个几百米,就能看到她们,好在这里的空气,还不算太糟糕,不至于将人闷死。
听魏冲这么说,冷风冷哼一声,不再废话,继续往下。
魏冲叹了口气,看来不能刺激冷风,冷风是个心性很高的人,很难做出认怂的事来。
矿灯的光芒直直照向下方,魏冲目力远胜常人,一眼看到了井底。
“冷风,小心点,井底到了。”
魏冲说着放快速度,很快便滑落到井底。
冷风下来后,告诉魏冲,这里的深度,正好是一千三百米。
井底很干燥,显然已经多年没有水,而在旁侧,有条隧洞,那是地下河曾经流过的痕迹。
女人的哭声,正是从那隧洞传出来的。
冷风低声问道:“要不要多叫一些人下来?”
这井底阴森至极,给冷风极为不好的感觉,总感觉一个不小心,他和魏冲的命,都得永远留在这里。
魏冲转身看着冷风,道:“我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样吧,冷风,你上去找人,我守在这里,以防出现什么变故。”
冷风道:“叫人不用上去,直接扯扯绳索就可以了。”说着就要拉扯悬着的绳索,给上面的人传递增派人手的讯号。
魏冲立马拦住他,说道:“这下面很危险,我们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让更多的人下来,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冷风握着绳索,稍作犹豫,终究没有传递讯号,而是跟着魏冲,进入那条隧洞。
隧洞很宽大,可以想象这条地下河曾经的汹涌,如今河水干涸,只剩坑坑洼洼的河道,孤苦伶仃。
走进隧洞,女人的哭泣声更如在耳边。
冷风不断看着四周,颤声问道:“这里面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魏冲笑问道:“你怕鬼?”
正说时,只见前方河道一变,正中出现一座石砌的高台,高台上,摆着一副巨大的棺椁。
棺椁非常大,有一座三间房那么大,表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有许多奇怪的符号。
哭泣的女声,正是从那棺椁中发出。
冷风骇然瞧着棺椁,全身登时直冒冷汗,嘎声道:“真……真的有鬼?”
魏冲安慰道:“就算有鬼,除掉便是,你再怎么害怕,鬼想吃你,照样会吃了你。”
冷风顿时黑脸,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别看冷风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怕鬼,平日里连个恐怖电影都不敢看,尽管他很喜欢恐怖电影。
魏冲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用力朝前扔出,石头在河床上向前翻滚,发出砰砰砰地响声。
但河床没有起任何变化,显然在这里,没有机关。
一般在这么深的地下,不大可能有盗墓贼潜入。
现在魏冲最担心的是会碰到爷爷乘鹰,乘鹰的那些债主,来一个被他打发一个,再碰到那老头,必然没有好事。
“冷风,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魏冲嘱咐冷风一句,便朝那棺椁走了过去。
冷风没有跟随,以防真若出现意外,好及时营救魏冲。
但魏冲平安地走到了棺椁前,将耳朵贴到棺椁上,认真地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哭声。
长安城将毁于此井,其实是想说长安城将毁于这棺椁吧,确切地说,是毁于被棺椁包裹着的棺材里的东西。
魏冲掏出手机,绕着棺椁走了一圈,不断对着那些符号和花纹拍照,这些东西,他虽不认识,却不是第一次见。
在修建通天神塔时,最后安装塔尖,就得雕刻这种符号,同样的符号,不同的排序方式,肯定也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魏冲绕了一圈后,轻轻敲了敲棺椁,笑道:“我也不想打扰阁下,可若阁下需要帮助,还请尽管开口,千万不要见外。”
冷风在远处听到魏冲的话,整张脸都黑了,这个魏冲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