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决定以后改名叫做:沃贞德什格铮京任肯特拉。她望着窗外黄绿参半的叶子,露出了迷の微笑。往事如烟随风,她已经忘记了,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所谓,以后见到达西先生就退避三十里吧_(:зゝ∠)_
乔治看着爱玛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咳,爱玛?”
爱玛转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中燃烧着怒火。熊哥哥就是你!你不说达西先生怎么会知道!专业卖妹妹二十年!
乔治顿感不妙,爱玛这是要和他算账啊。“爱玛,那个流言......”
爱玛真想说反正已经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干脆就这样吧,但理智让她忍住了,拿过剩下的资料一页页翻看。“流言不是什么问题,克拉克的事有警探可以作证,另一件也没凭没据,顶多给人添堵。找出幕后主使才是重点。”
乔治轻轻叹了口气,难得眉宇间满是忧愁。“爱玛,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克拉克的事也不会翻出来。”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爱玛可从来没怪过乔治。“如果这件事不是我说出来,而是克拉克说出来,你说会怎样?至少现在有很多人可以作证我先订了婚,克拉克再无耻地想要让我和他私奔,我一点责任都没有。克拉克说出来肯定是我和他私奔不成,为了掩盖丑事匆匆订婚。”
乔治仍然很是自责。“本来克拉克也没有理由说出来的......”
爱玛轻轻握住乔治的手。“我原本以为那件事可能和父亲政治方面的选择有关系,有人为了通过克拉克控制肯特拉家所以下手,现在看来可能是私人仇怨。不然我又没有继承权,毁了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是私人仇怨,当初幕后的人就不会放过我,不管我有没有试图为你洗去冤屈。可惜克拉克说的那个给他引荐巫医的人用了假身份找不到,那个巫医没能定罪很快下落不明。刚好趁这次机会查下去。”
乔治用力回握,如果他早点发现父亲的危险处境,早点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肯特拉伯爵,就算没法阻止惨案的发生,至少也不需要妹妹这样牺牲来保护他,至少能够早点找到主使不至于让今天的事发生。
乔治头顶快要凝结出一片乌云了。爱玛只好哄哄他:“你是最好的哥哥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事实上爱玛在把克拉克诱拐她私奔的事说出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以后可能会曝光。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那份替乔治还债的文件根本不算证据,不把这件事拿出来很难求得达西先生他们插手。虽然之后大多数证据都指向乔治,但达西先生和菲茨威廉中校还是坚持调查,最后达西先生甚至在警官那里为乔治作保让他演一场风险很大的戏,大部分原因是他们认定了克拉克品行不端。总的来讲说出来私奔的事还是很划算的。
乔治很快振奋起来。“多亏丽萨,才扣下一个人。当初菲茨威廉还和我说过丽萨不可信。上次她还求我让她在斯沃庄园做女管家,感觉很有野心。没想到竟然是个忠仆。有人在她回家时找她想要买关于你的消息,她偷偷找村民把那人捉住了。”
爱玛微微一笑。“因为达西先生也和我说过她不可信,所以我走的时候警告过她。”忠仆?她半点都不信丽萨,所以没把更多的事情告诉她。不过送丽萨弟弟去学校接受教育的事她倒是没食言。
乔治有点好奇。“你说了什么?她盗窃的证据还握在你手里?”
爱玛但笑不语。事实上丽萨在临行前求她把证据给她,她的原话是“如果我现在说曾经的忠仆贪心不足逼迫我给她珠宝,我不给她就打伤了我,你猜警官会怎么判?无论何时,无论有没有事实依据,只要我想,你就可以被抓进监狱。安心待在肯特拉家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如果你忠心耿耿,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不然就算我们出了什么事,你也跑不了。”
乔治只是随口一问,见爱玛不想说就没有深究。“流言是从邻郡传来的,我现在就赶过去。事情解决前你不用出门,待在家里练练琴看看书就好了。”
“等等。”爱玛刚才就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但脑子有点乱总是抓不住这个点。乔治一说要亲自调查她就想到了。”既然背后的人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为什么还要放出这个流言?恐怕他们算好了你肯定会亲自去调查。不知道是调虎离山还是要对你下手。”
乔治眉毛都要拧成一团了。“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他们在败坏你的名誉。”
爱玛这点和这个时代的姑娘完全不同,虽然她希望能尽量有一个好名声,这样容易取信于人,办事方便。为此她对夜访彭博里之事想办法找人遮掩,尽量不在众人面前流露出对商业政治的熟悉,还速成了淑女的必要技能。但她不会因为名声一时受损当感到多么痛苦。“不过是忍两天,反正最后肯定能够澄清的。再说我都有未婚夫了。”等等,如果她原来对达西先生花痴的很明显,在科兹沃尔德的时候艾尔文不会也察觉了什么吧?
乔治看起来就像是自己被传和克拉克、达西先生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激动。“就是因为有艾尔文才要慎重!你难道希望和艾尔文解除婚约吗?”其实他感觉对不起艾尔文。当初爱玛年少无知被克拉克甜言蜜语哄骗的要私奔,他拦下爱玛,然后很快老肯特拉先生为她定下了婚事,而艾尔文对此毫不知情,这对艾尔文并不公平。后来爱玛对达西先生还各种体贴,他摸不准爱玛的想法,如果爱玛真的表现出移情别恋,他肯定就告诉艾尔文解除婚约了,但爱玛似乎也没有,所以这件事他也没告诉艾尔文。
爱玛垂下眼睛。“不,我当然不希望这么做。那封信我改了日期。克拉克把下毒案的责任都推给莱娜之后我找了莱娜一次,以每月给她家钱为交换让她证明是先订婚再寄来的信。克拉克开始一直没有承认这件事,最后为了报复我才说我订婚前和他私奔过。现在莱娜和克拉克都死了,警局证词二比一,无论谁去调查都会认为是克拉克存心陷害的可能性大一些。这件事是我对不起艾尔文,不过我希望哥哥能够保密。”如果是她曾经做出了这件事,她会选择和艾尔文坦白,但原主的锅她不想背。
乔治叹了口气。“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虽然良心受到谴责,但他还是希望爱玛能够有一个好夫婿。
即使尴尬得要命,但这个问题很重要,爱玛还是决定问一下。“我真的对达西先生没有别的想法,你觉得艾尔文会误会吗?”
乔治努力回想了一下。“应该不会,艾尔文来之后你也没做什么,他看起来不像误会你们有什么的样子。”事实上乔治觉得这种事男人都无法接受,艾尔文发现有什么不对肯定会说出来。
爱玛松了口气。
乔治严肃地强调:“你对艾尔文也要好一点。”
爱玛用力点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犯愚蠢的错误了。”
最后乔治还是被爱玛说服,没有亲自出去,而是派了几个人去追查。爱玛还让他特别叮嘱这几个人查的慢一点蹩脚一点,如果行动不在对方的计划内,他们临时调整计划可能会露出破绽。
一周之后传来消息,被派去的人贯彻乔治的指示,迟迟不去被扣的人供出的人那里,结果昨晚村里忽然传出一声枪响,他们赶过去发现正是那人待的屋子,有一些血迹但人去屋空,同时一夜之间那些外地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被收买来散播流言的人。
“就这样,消失了?”爱玛经常觉得自己的身份限制太多了,这种时候只能在家里等调查结果,而这种二手消息中分析的信息往往是失真的,更不用说有时派出去的人根本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像这次就是这样。就给出一个单词?既然开枪了应该是有其他势力插手把这些人带走了,能够无声无息一夜消失至少要有差不多的人动手吧?这些人何时来的住在哪儿?有马有枪不可能毫无出入痕迹吧?是不是和当地打好了招呼?让他们装作蹩脚不是真的蹩脚啊!她从今天开始决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乔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完全确保忠心又有能力的人他手下真的不多,这次他觉得要装成不会办事干脆就多派了几个真没什么经验的人去,本想着这两天再找几个靠谱的人过去,反正幕后的人总要达到目的再罢休,没想到忽然有人插手。“这个,就是这样......”
爱玛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次也没什么损失。既然已经查不出来了,就开始澄清吧。不过到底有谁会忽然插手呢?”
兄妹两人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们一面派人澄清一面想如何才能查到这个插手的人时,菲茨威廉中校登门了。
爱玛很久没见过菲茨威廉中校了,虽然暗暗忐忑菲茨威廉中校是不是误以为她花痴达西先生,但表面上还是努力保持平静。“中校您好。”
乔治比爱玛熟悉军衔,一眼就发现菲茨威廉中校的肩章变了。“现在该叫上校了。”
爱玛惊讶了一下,原来现在就升到上校了吗?“恭喜您,想必您在印度一定是功勋卓著。”
菲茨威廉上校微笑着接受了爱玛的道贺。“不敢谈功勋卓著,战争中总是升迁的快一些。更让我感到惊讶喜悦的是我的分红。”
爱玛看到上校喜悦又轻松的神色,也不禁微微笑了。当初她让乔治邀请菲茨威廉上校入股,这一年生意赚了不少钱,分红自然也十分丰厚。菲茨威廉上校作为小儿子继承不了多少财产,在原著中为了生活质量必须找一个嫁妆丰厚的小姐,而现在他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了,如果每年都能分的一千英镑,菲茨威廉中校完全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娶一个喜欢的淑女。“那是您应得的,在别人都不看好哥哥的时候投资入股。”
菲茨威廉上校很清楚,他投入的钱没有多少,乔治也不缺启动资金,完全为了报答他才拉他入股。不过这些绅士之间的事就没必要告诉爱玛了。
刚好是下午茶时间,三人在桌边落座。
因为入股的关系,乔治和菲茨威廉上校见过几次,在上校去年回印度之后也保持通信。也算熟悉了,说话就比较随意。“我半个月前刚收到您的信说从印度回来了,怎么没有在家多休息一些日子?”
“本来是想多休息几天的。”上校端起茶喝了一口,享受地眯起眼睛。“您的茶真不错。菲茨威廉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刚好经过您这里。”
爱玛手一抖,茶水洒了一半。“达西先生?”她倒不是因为达西先生受伤手抖,上校还有时间顺路来曼菲尔肯定是伤势不重。她现在是听到达西先生的名字就有点手抖。
上校点头。“是的。菲茨威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发现他最近一次的回信是找人代笔的,他说扭伤了右手。菲茨威廉总是喜欢隐瞒这些事,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刚好他的家庭医生和我家的是同学,我就请他写信问了一下。菲茨威廉三天前不知为何右手受了枪伤,只是擦伤所以伤势不严重。这又不是打猎的季节,菲茨威廉十天前给我的信还是从彭博里寄出来的,也没出远门,怎么会受枪伤呢?”
三天前,枪伤。爱玛手一抖,杯子掉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乔治,在他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怀疑。不会这么巧吧?
乔治对满脸疑惑的上校微笑道:“既然菲茨威廉受伤了,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作为朋友知道了应该去看望他。刚巧这两天没有事,我和您一起去彭博里吧。”
菲茨威廉上校觉得这个请求合情合理,欣然同意。
三天后乔治就回来了。这件事果然是达西先生做的。他本来没想插手,艾尔文虽然不在国内,爱玛还有乔治保护,再说他本来就打算远离爱玛了。但是眼见乔治派去的人毫无办事能力,五天的时间非但没能找到散布流言的人还让流言愈演愈烈,达西先生就没法袖手旁观了。他先派人去摸清了情况,发现背后有人操纵,似乎还带了枪。多人骑马携带枪支进入需要提前和当地打好招呼,达西先生为了尽快办妥就亲自去了,他本想只在和当地打招呼时露面,然后就静待消息。不料被误认作乔治被引到那个屋子挨了一枪,好在达西先生反应快,只擦伤了右手。对方已经暴露了目的,虽然没能杀掉目标还是撤走了。达西先生为了避免此事被爱玛知道,没回彭博里,在德比郡另外找了一处住下,以免被乔治安娜发现不经意间透露给爱玛。万万没想到被家庭医生和菲茨威廉上校坏了事。乔治都找上门了,达西先生只好认了。
乔治最后总结道:“我还以为做好事不留名的事只有你会做,原来菲茨威廉也一样。”
爱玛长长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明白达西先生的意思,达西先生不想让她误会,但出于和乔治的友谊还有对他们曾经帮助的报答,他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选择偷偷帮忙。真是可惜,要是没有那些可恶的误会该有多好。可是想到达西先生的冷脸,爱玛还是觉得没法顶着他异样的目光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