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醉玩味的一笑,这个理由深得她心,这个晚空倒也是个有心的,“你起来吧,看在你这个不错的理由上,幽墨姬爷保了,不过前提是她得自己想活,若是和你当初一般,爷也没办法。品书网”
朝月铭尘低头闷笑,这臭丫头果然不能按正常思维去判断她,否则迟早有一天被她惊世骇俗的想法给打击得吐血。
紫陌醉还没等开口让寄奴和君迁子开道,风动便忙不迭的带着十几个侍卫打开了一条通道,狗腿儿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姐,您老这边请。”
挽落倾城白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狗腿儿的很,他也很想狗腿儿一把,可惜没机会啊。
晨曦瞪了繁缕一眼,都是做侍卫的,他怎么就没有风动一点儿的眼色呢?
紫陌醉被“您老”两个字给雷住了,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很老吗?
没理会耍宝的风动抬步向着正义正辞严大声宣读罪名的一个中年妇人走去,双手负在身后,如果没有身旁如连体婴一般紧紧揽着她的朝月铭尘,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中年妇人的脚边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身后还有两个满身肥肉的婆子死死按着她的臂膀,正是本次事件的女主角——幽墨姬。
中年妇人的身后是一个长相颇为尖酸的贵妇人,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紧阖双目,态度极为冷漠。
她旁边站着个一身华服锦衣的男人,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很是儒雅,只是此时脸上的表情破坏了那份儒雅,正满眼嫌恶的怒视着被押跪在地上的女子。
贵妇身后是四个如花似玉的貌美女子,年岁看起来都不太大,有的低眉垂眼看不到表情,有的脸上带着兴灾乐祸,有的则是满眼讽刺,神色各异,说不出的精彩。
那正读得起劲的中年妇人被突然闯出来的众人给吓了一跳,也忘了继续读,傻在那儿了。
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贵妇一双吊梢三角眼半晌未听见声音“唰”的一下子张开了,突出的颧骨配上她这阴冷的眼神更显得不善了。
贵妇打量了一下几个人,见他们衣着不凡,周身散发着一股贵气收敛了气势,态度依然不冷不热的道:“不知诸位有何贵干?何故扰老身处置这罪妇?”
紫陌醉改为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道:“爷扰你了?你哪只狗眼看见爷扰你了?出了你的宅子便是大街,大街上难不成也被你家承包了,不允人站的?”
贵妇听她开口便骂人气得一双三角眼更三角了一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是谁家的女子?好没教养,难道你爹娘没教过你要礼敬长者?”
紫陌醉根本不把她的气势汹汹当回事儿,“扑哧”一笑道:“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娘,教养?教养是用来对人的,但不包括你。”
贵妇听着她几乎是在直白的骂她不是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也没敢轻举妄动,这女人身后可是跟着足有几百号人,动起手来她绝对会吃亏。
偏头和身旁的男人嘀咕了几句这才将目光转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来找我墨家的麻烦的吗?老身虽是女流之辈可也不是被吓大的,你若敢在墨府放肆可别怪老身对你不客气。”
男人悄悄撤身便要向人群外走,紫陌醉凉凉的开口道:“别去了,区区一个龙腾也想放出来咬人,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人帝,让你的侍卫跑一趟别院将玉国太子送到摄政王府,告诉他如果连一个异姓臣子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就直接将储位拱手让人算了。”
挽落倾城心知她这是威慑,称呼的是自己的封号而非名字,恭敬的弯身行礼道:“下神遵旨,这就命人去办。”
刚刚退出人群的墨青书,即之前站在贵妇身边的儒雅男人惊得冷汗都下来了,愣愣的站在那儿再没动半步。
这人到底是谁?敢直接命令玉国太子做事?就连人帝都对她唯命是从,虽然他没有见过人帝,可他有种预感,那个一身艳红衣服的男人就是人帝。
贵妇却是不屑的笑了起来,笑声极为尖锐刺耳,“想吓唬老身?哼,就你们也敢冒充太子殿下和人帝陛下?真是不自量力,书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很明显的贵妇一点都不相信,只以为他们是在吓唬人,那么高贵的身份会屈尊降贵来找她墨家的麻烦?这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此时她反倒有底气了,语气更加不屑张狂。
摄政王要依仗她墨家的财力,墨家自然要依靠他的势力,互惠互利的事情,所以她很有把握摄政王会来。
紫陌醉慵懒一笑,“人帝,有人怀疑你的身份,那爷的身份岂不更被怀疑了?罢了,去将玉伏枫和龙腾都叫来这里吧,爷今天要给自己正名。”
她倒不是贪六界之主这个身份,只是不想再因为这些个小事儿影响到爱惜羽毛的挽落倾城,这事儿是她揽的,责任自然也是她担着,犯不着搭上个人帝。
挽落倾城倒是没领会她的用心,见她难得的高调一次那是高兴的不得了,本来嘛,那么高贵的身份,却是人人敢欺,若是他早就给自己正名了。
朝月铭尘和晨曦却是互看了一眼,隐约猜出了点什么,只是谁也没点破。
晚空见幽墨姬被屈辱的按压跪在地上,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了,“公…”
刚要开口说情,先让那两个婆子放开她,“公子”二字都没喊完便被紫陌醉给打断了,“你急什么?好好给爷看着,该你说话的时候自会叫你。”
晚空讪讪的闭了嘴,只是心里越发着急,手心里全是汗。
不一会儿,先前被挽落倾城打发回去的侍卫带着玉伏枫和龙腾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俩人一个是玉国尊贵无比的太子,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此时却半点不敢拿乔,低头垂眼恭敬的给在场的众位见了礼,规矩的退到了一边。
紫陌醉此时已经懒洋洋的坐下了,朝月铭尘见她逛了大半天,心疼她腿酸,从空间中搬出了一把暖玉髓香八仙椅,强硬的将她拉坐下来,自己也挤在了不是很大的椅子上。
“那个谁,叫什么来着,现在龙腾来了,你准备怎么处置了爷啊?”女子指了指贵妇,其实她知道她姓季名招弟,出嫁从夫此时应该称呼一声墨夫人,但她偏不想如了她的愿。
谁让她刚刚自以为很小声的交待墨青书说请摄政王过来打杀了他们这些人,她还真把摄政王当成护身符了,今天她偏要让她看看,别说一个龙腾,就是玉国的老皇帝都别想打杀了她。
季招弟也是个没眼色的,此时还端着架子,自认为优雅的起身行到摄政王跟前施了一礼道:“王爷,这几个人来到老身府上闹事,还请王爷为老身做主,将这些刁民抓进大牢,好好拷问一下,说不定是哪个山头的土匪也说不定。”
她不认识太子,因此只给龙腾见了礼,反倒把玉伏枫给晾在了一边儿。
玉伏枫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心里想些什么没人知道,看向龙腾的目光隐隐带着火光。
一旁的墨青书都快急疯了,母亲这也太没有眼力了,没看到摄政王和太子规矩的行完礼后人家连理都没理会,可见这几个人的身份定然非常人可比,她怎么还敢如此说话?
可他自小就是孝顺儿子,对母亲的话唯命是从,根本不会反抗,除了扯着她的衣袖外根本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让她别再说了这样的话都不敢讲。
“墨夫人,无凭无据你如何让本王抓人?你说他们在府上闹事,可你看看,现在是在夫人的府上吗?他是打了你的人还是杀了你的人?怎么就被你给扣上了土匪的罪名?”
龙腾都快气懵了,这个女人是有多蠢?看不到他们这些在玉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人家面前都得夹着尾巴吗?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敢说出让他抓人的事来?她是怎么想的?
季招弟诧异的抬起头,见龙腾满头大汗,眸光如利箭一般射在自己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会儿她才忽然间意识到了点什么,脸色有些发白,结结巴巴的道:“可…可是这…这群人在我府门前怒骂老身,这…这难道不是在闹事?”
龙腾还没来得及说话,紫陌醉已经笑开了,“爷怒骂你?你在自家宅邸门口公审犯罪的儿媳不就是让人看的?那爷驻足观赏有错?你张口便说爷扰了你,那爷就想问问你,爷是阻止你审判了还是在你面前抢人了?怎么扰你了?”
季招弟横着一对三角眼愣是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谁让自家的奴才胆子小呢?一见她过来连罪状书都读不出来。
想了半天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出来,“老身不过是询问一下,可你却不问青红皂白辱骂老身,难道老身问问也不行?你分明是故意来找茬的,哦,老身明白了,你是那贱妇找来的帮手!”
紫陌醉勾唇一笑道:“嗯,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既然你这般认为那爷怎么着也得坐实了这罪名啊,辰汐,去把那两个婆子给爷废了,把那个女的扶过来,爷就是来找茬的,就是她的帮手,你怎么着吧?”
女子又开启了她的无赖模式,看习惯了的众人都抿唇憋笑,没看过的全都傻眼了,这…这女人也太无理了吧?人家处置自家儿媳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真是那女人的帮手?